正式展演那天,曲笙他們劇組與大部隊脫離,進了小禮堂演出。

他們的觀眾只有兩個。

許晉陽帶著金絲邊眼鏡,溫和又斯文的坐在觀眾席。

他身邊的位置坐著一個穿著黑色西裝的英俊男子,一雙丹鳳眼又冷又淡,不像楚牧野那樣桀驁,也不像許葉那樣充滿惡劣因子。

男人靜靜的坐在那裡,一雙眸子無波無瀾的看著舞臺,如果不是那副軀殼過於美麗生動,恐怕真會被人當成仿生機器人。

男人面前的桌子上擺放著名牌——楚敬。

安靜的禮堂徐徐打下燈光。

第一幕是曲笙扮演的江寧和許葉扮演的楚易在萬眾矚目下訂婚的場景。

曲笙穿著一身白色魚尾婚紗裙款款登場,一字肩的設計勾勒出完美頸線,好看的蝴蝶骨在舞臺的白光下透露出纖弱的脆感。

脖子上戴著由兩行銀色花枝有序交錯墜水滴形藍寶石製成的鑽石項鍊。

裙襬的薄紗上繡著一隻只蹁躚的白色蝴蝶,行走間薄紗微動,那蝴蝶彷彿活了似的圍繞著曲笙緩緩飛舞,溫柔、純潔、空靈。

頭髮全部盤了起來,溫柔的法式劉海,在耳廓處微微外擴,讓本就不大的臉更顯精緻、線條流暢。

兩條三股辮從下往上貼著劉海線盤了上去,髮尾用一字夾卡住,再戴一枚白色蝴蝶結飄帶式髮夾。

一抬眼,明眸善睞,楚楚動人。

曲笙走到許葉面前,他嫣然一笑,纖細的手輕輕搭上許葉的臂彎。

許葉呆呆的看著他,甚至連嘴角維持的笑容都忘了,薄唇微張一副愣在當場的樣子。

曲笙見他毫無反應,小幅度的搖了下他的手臂,眼神無聲問道:忘詞了?

許葉這才回過神來,心臟如擂鼓般砰砰亂跳。

《beatiful in white》在耳邊深情迴響。

摘了眼鏡的天選男主,就這麼近距離的站在許葉面前,一雙杏眼帶著蠱惑人心的笑。

許葉知道自己現在的反應一定差極了,放在整個新郎圈估計都得墊底。他本應挽起曲笙的手,給他戴上訂婚戒指,然後信誓旦旦許下誓言。可現在他十分丟人的把曲笙抱在懷裡,眼淚不爭氣的一顆一顆往下掉。

他發誓這真的不是小時候那些騙哥哥的伎倆,他是真的慚愧,這麼好的哥哥在他不知道的地方受過凍、捱過餓、亂七八糟的過了八年。他也是真的慶幸,那個幼時曾被他辱罵過無數次的命運再次寬宏大量的把曲笙送回了他的身邊。

And from now 'til my very last breath

This day I'll cherish

被抱在懷裡的曲笙微微一愣,他看見代表歉意與珍愛的滿天星大片大片的盛放在許葉身後,那一瞬間的綻放之聲與許葉輕微的哽咽一起交織在耳邊。不是愛心、也不是粉色氣泡,那幾乎突破次元壁的濃烈情感正透過許葉震顫的心臟一點點傳遞到曲笙的心裡。

曲笙一雙手僵在半空中,他遲疑了一下,然後緩緩收攏,輕輕回應許葉。

臺下,楚敬早在曲笙出場的那一刻便從座位上站了起來,原本沉寂的眸子彷彿看到了什麼這輩子不可能再見的難忘場景。那是楚敬夢一樣的十七歲,最愛的姑娘穿著潔白的婚紗戴上了與他攜手未來的承諾。

一旁的許晉陽狀態也沒好到哪兒去,他呆愣在椅子上,心緒起伏不定。因為曲笙那張臉……實在太像了,除了那雙眼睛,幾乎是菀菀的翻版。

季飛在幕後拍手稱讚,笑嘻嘻道:“瞧瞧觀眾的反應,一鳴驚人。”

沈池桉站在他身後,狐狸眼始終注視著觀眾席。他淺淺笑了一下,胸前的戒指與十字架項鍊折射出暗淡的金屬光澤。

“演不下去了。”沈池桉看著已經衝上舞臺的某位觀眾,淡淡道。

“沒關係啊,反正……劇本想要的效果已經達到了,謝謝你提供的素材。”季飛倚著幕布,聲音似有若無,他側頭看去。

舞臺幕後,各人各相。

就連平時神經最大條的楚牧野在見到自己父親衝上去的那一刻也露出了隱隱明悟之色。

顧景昀的手一點點捏緊劇本,因為母親楚月的關係,他對江楚兩家的恩怨有所耳聞。究竟是誰才能讓他那位舅舅和許叔叔失態至此,答案不言而喻。

金烏就雙手枕在腦後,翡翠色的眸子泛著幽深之色,一副看好戲的表情。

季飛十分紳士的向著舞臺方向鞠躬行禮,助理拍完照後帶著相機跑回來。

於是,即將畢業的編劇帶著他的助理跑路了。他們的告別禮是——以四大家族為原型改編的年度狗血神劇。雖然播不出來,但不妨礙創作者們自娛自樂。

創作者:就讓我們繼續努力傳承上一任會長意志、做最棒的舞臺劇吧!

聚光燈下。

楚敬發了瘋似的想抓住曲笙,許晉陽緊隨其後。

楚牧野攔住了他的父親,許晉陽剋制情緒站在曲笙面前。

“我、我有些事想問問你,可以嗎?”許晉陽問的小心翼翼,語氣中哪還有半分之前在醫院裡的遊刃有餘。

曲笙點點頭。

換衣間內。

曲笙正準備換下婚紗,門卻被人暴力踹開。那麼粗的鐵鎖,硬生生被來人一腳踹斷。

曲笙吞了吞口水,一抬頭,正對上青年一雙蔚藍色的眸子。

“金烏老師,你這是做什麼?”

來人正是不久之前來學校任職的外教金烏秀,也是那天害許葉入院的殺手之一。

對於自己的行為,金烏秀表示歉意:“不好意思,現在是出任務時間。”

換衣間本就不大,金烏秀上前一步,一個手刀劈在曲笙頸部。

在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暈過去的前一秒,曲笙終於知道了那天在小巷子裡打架、金烏秀究竟給他放了多大的水。

與此同時,金烏就扶著同樣被打暈的許葉從換衣間門口經過。他看了看正在抱人的金烏秀,語氣幽怨道:“秀哥,你做這種事都沒有心理壓力嗎?”

“一切為了任務。”金烏秀一雙大眼寫滿真誠。

“可這次本來不需要我出手的!我給楚青準備了那麼詳細的資料,她為什麼不說出去啊!”金烏就有些抓狂。

此時金烏秀已經抱著曲笙走了出來,他頗為同情的看了金烏就一眼,安慰道:“少爺,辛苦你了。”

金烏就表情鬱郁:“……小葉估計要恨死我了。”

許晉陽等了很久都沒等到曲笙和許葉出來。而楚敬已經在楚牧野的勸說下不吵不鬧的離開了。

突然,被喜悅衝昏頭腦的許晉陽意識到了什麼。等他找遍換衣間都沒發現任何人影后,許晉陽衝進車庫,黑色賓利猛打方向盤拐出校園,向著楚敬離開的方向追去。

電話接通。

許晉陽率先發問:“你把人帶走了對嗎?”

回應他的是一陣沉默。

許晉陽冷靜下來又道:“楚敬,你聽我說,那是菀菀的孩子……你不要傷害他。”

此時的許晉陽十分清楚,能打動楚敬不讓他發瘋的只有已經去世的妻子。

那邊仍舊沉默了一會兒,幽幽道:“……他和菀菀很像,可這雙眼睛,和你一模一樣。”

“……楚敬,我可以把江氏集團的股份轉讓給你。”許晉陽道。在曲笙的安危面前,答應岳父的承諾只能暫時擱置,這個賬許晉陽算的明白。

電話那邊突然傳來一陣大笑。

楚敬聲音冰冷:“許晉陽,你是在向我炫耀你對菀菀的愛嗎?”

“……你真噁心。”楚敬說完就要結束通話電話。

“……算我求你。”許晉陽補充道。兩人針鋒相對這麼多年,這是許晉陽第一次向楚敬服軟。

大約過了三秒鐘,電話仍舊被結束通話。

許晉陽已經追出了幾公里,卻還是見不到楚敬的車影子。

許晉陽把車停在路邊,再次撥打電話,“沈夫人,或者說……金烏小姐,我有個生意想和你談。”

女人的聲音宛轉悠揚,唇角勾起一抹大大的笑容,她道:“……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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