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在國外一個人將我養大,她原本還是學生,因為養我無法兼顧學業,只能輟學打工。後來我漸漸長大,母親終於攢夠了錢回國尋人。”

“母親走了三天,回來後告訴我江致遠死了。”金烏瑩又吸了一口煙,“我母親是個不擅長撒謊的女人,江致遠到底死沒死我一眼就看出來了。”

“從國內回來之後,母親的精神狀態一直不好,我經常看見她一個人躲起來偷偷流淚。我知道她心裡苦,只是我年紀太小,什麼也做不了。”

“我十二歲那年,母親去世了。積勞成疾、鬱結於心,她在打工的時候突然暈倒,連句遺言都沒能留下。她是個偉大的母親,在我有限的記憶裡,她面對我時永遠是笑著的,哪怕生活把她壓的苦不堪言。”

女人抖了抖菸灰,繼續道:“後來,無人照顧的我加入了‘金烏’,機緣巧合之下又查到了江致遠那個王八蛋!當年他藉口處理喪事,回國後卻直接娶妻生子!那小三兒生的江菀才他媽比我小一歲!”

“我媽在國外等了他十年!這十年裡他卻和別的女人家庭美滿、音信全無!”

“我媽的身體為什麼衰敗的那麼快,還不是被江致遠氣的嗎!他就是個王八蛋!就他媽該死!”

女人氣的把香菸摔在地上,隨即她想到了什麼,又氣又笑的複雜表情在那張豔麗的臉上交錯出現。

“然後我就動了些手腳,把江致遠和那個三兒困在了山上。那個渣男死到臨頭還很噁心的跟我道歉,求我放過他的妻女!呵呵,那個時候我需要的是道歉嗎?”

“還有那個三兒,說什麼願意用自己的死來彌補我,讓我放過她的女兒。”

“我當時就吐了啊,兩個一定會死在我手上的人,臨死前非得給自己安個偉大父親偉大母親的標籤!他們賤不賤啊!”

“所以,我爸媽他們……”許晉陽的語氣充滿不可思議,他和菀菀一直以為是楚敬發了瘋下的毒手。

“對啊,我殺的。砰的一下,就扁了。”金烏瑩神色愉悅,手舞足蹈。

“我還把這件事嫁禍給了楚敬,一是為了讓你們相爭,我藉機拿下楚氏,毀了江氏。二是為了懲罰江菀,誰讓那個賤人犯了和她父親一樣的錯誤……不對,她比她父親更噁心。”

“江致遠至少還斷了一個呢,江菀卻想著兩個都要。”

“你胡說!菀菀不是那種人!”楚敬和許晉陽難得異口同聲。

金烏瑩神色微愣,她看著兩個被矇在鼓裡還要維護對方的男人,突然覺得他們也挺可悲的。

金烏瑩冷著臉緩緩道:“才想起來,今天那場舞臺劇你們還沒有看完吧。那就讓我劇透一下——”

“許葉,是楚敬和趙晴的兒子。”

“許總你還不知道吧,許葉是先天色盲,江菀一直瞞著你呢。仔細想想,她明知道那是楚敬的孩子,卻比對自己的孩子還要上心……這是為什麼呢?無非是對孩子父親的感情投射到了孩子身上,甚至無私到連自家的股份都要留一部分給初戀的兒子。”

“在她心裡,誰重誰輕,顯而易見……”

許晉陽聽完直接愣在當場,如果這麼解釋的話,那當年妻子的種種異常就變得有據可依起來。

“菀菀,不是那種人……”楚敬還在負隅頑抗的反駁。

金烏瑩淡淡看了他一眼,“我說她沒說你是吧!”

原本金烏瑩還挺同情楚敬的,以為他和自己母親一樣都是被辜負的。可這幾年看完楚敬的操作——金烏瑩只覺得對方是個當斷不斷的廢物。

“把許葉送進許傢什麼目的還用我說嗎?!不就是江菀不要你你舔著臉硬貼上去想騙她離婚再嫁給你嗎?!就那麼一個賤人,你們爭的還挺激烈啊!這些年嘴上說著要讓江家完蛋,實際上你都做什麼了?不痛不癢的讓許晉陽忙一陣就收手!你逗貓呢!”

“不是說好殺了許晉陽讓許葉繼承江氏,你再接手的嗎?不是說好演苦肉計打消許晉陽的懷疑嗎?你管在醫院躺了一個星期就活蹦亂跳的傷叫苦肉計?!”

“動起手來跟磨豆腐似的?!你也賤!”

楚敬被金烏瑩懟的啞口無言。

一旁的曲笙一臉吃瓜式震驚,原來這個世界的隱藏線竟這麼恐怖!它是三代人的愛恨糾葛!

就在曲笙對女人機關槍一樣的吐槽表示佩服並飛快運轉大腦試圖捋清幾人的關係時,一道幽幽的目光落在了他身上。

曲笙轉頭去看,金烏瑩一副‘沒吐槽夠、還想繼續一吐為快’的表情。

曲笙默默把頭轉了回去,他有些侷促的搓了下發冷的手臂。

下一秒,炮火聲響起。

“你也是個小狐狸精!”

金烏瑩瞪了曲笙一眼,雷聲大雨點小,繼續轉向楚敬。

“你仔細看看他到底是誰!男的女的你都分不清嗎!你生的那群廢物也隨你,楚牧野從小就粘著他!楚青也愛上他了!那私生子許葉還學習江菀賣房給人家打錢呢!”

楚敬:“……”

電話鈴聲突然響起。

金烏小姐看了眼來電顯示——怨種兒子。她不耐煩的接起電話:“喂?”

沈池桉:“媽,警察過去了。”

“知道了。”

“媽,聲聲救過我……”

金烏小姐眉頭一皺,她聽不了怨種兒子的傻白甜發言,一時氣笑:“怎麼著?你也跟我發瘋是吧?八年前我花錢僱的人,就算他不管你你也死不了!”

發起癲的金烏小姐逮誰罵誰,她結束通話電話,一把扯過曲笙,力氣大的驚人。

金烏小姐對另外兩名金烏殺手道:“江家人我一個都不會留,許晉陽必須死。”

“讓楚敬背鍋。”

交代完一切後,金烏小姐拉著曲笙離開了別墅。

“你要帶我去哪兒?”曲笙問。

金烏小姐開著車,黑色墨鏡擋住半張臉,語氣淡淡道:“見許葉,他手裡還有江氏5%的股份呢。”

“你剛才說……江家人一個不留。”

金烏小姐挑了挑眉,“都說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不斬草除根就是對自己不負責任。而且,你也確實沒什麼利用價值了。”

金烏小姐自說自話:“……許晉陽死了,楚敬被嫁禍成兇手。有我在外邊運作,楚敬被抓進局子絕對板上釘釘。”

“如果一切順利,楚氏混亂,股票大跌,我就藉機低價收購,把楚氏收入囊中。”

“如果楚家人運作得當,棄楚敬另選新的繼承人,那也無非是從楚牧野和楚青兩個人中選,因為楚氏大部分股份都被楚敬轉給他的一雙兒女了。”

“而楚牧野和楚青都是重感情的人,無論他們兩個誰上位都會拼盡全力去救楚敬。既然家族不幫忙,他們只能求助別人。”

“而那個人就是我。”

“楚家即使救不出楚敬,也肯定能查到是我在背後運作。到時候讓楚牧野和楚青找上門,我就讓他們拿股份來換楚敬,完全可行。”

“至於江氏,拿了許晉陽的股份後我已經是最大持股人,許葉那份原本是可有可無的。不過那5%是江菀給他的,我心裡膈應,自然要收回。”

“而你,早該死在八年前了,你不死許晉陽怎麼繼承你的股份?我和他的轉讓合同還怎麼生效?”

“所以,年輕人,你給我一個不殺你的理由?”

曲笙嘆了口氣,在套出金烏小姐所有罪狀後終於開口:“前兩天我記憶恢復,也寫了份合同存在銀行金庫裡。如果我二十五歲之前沒能賺到五百萬,我的股份將由銀行自行拍賣,所以……你和我爸籤的那份合同,已經廢了。”

金烏瑩:“……”

“而且,我已經提供證據提前報了警,我身上有警方的追蹤器和竊聽器。你的罪行已經穩了。”

金烏瑩:“……”

警笛聲響起,前後攔截。

“雖然這個世界確實狗血到讓人發瘋,但小葉還在等我回家。”

“金烏小姐,再見了。”曲笙面無表情的說完,然後一把推開車門跳了下去。

(危險動作,請勿模仿。)

【buff‘不懂吧!這就是主角光環’——降落成功!】

只聽清脆兩聲——

高跟鞋穩穩踩在地上。

曲笙拎著裙子完美落地。微風輕輕拂起他的碎髮,裙角薄紗蹁躚,好像他剛才根本沒做什麼高危險動作,只是從一輛水晶南瓜燈馬車上走下來一般。

金烏小姐被捕了。

意識混沌的楚敬一對二單方面抗揍硬扛到了警方及時救援。

許晉陽把楚敬送上了救護車,然後跟著警方第一時間接到了跳車的天選之子。

許葉被丟在了禮堂的角落,楚牧野把他帶回了家。

金烏就和殺手組登上了回國的飛機,這將是他們職業生涯的一次滑鐵盧。

顧景昀在警局裡聽完所有真相,回到家,翻出藏在枕頭下的五人合照深深嘆了口氣。

沈家放棄了野心勃勃的金烏小姐。沈父帶著沈池桉穩定大局。

“……陪我買婚紗去。”許葉趴在辦公桌上,半張臉埋在胳膊裡,一雙丹鳳眼軟軟的看著曲笙。

全稱是魔都四大傑出青年企業家、江氏集團最年輕的總裁、年僅二十二歲的金融才子——江家大少爺。

曲笙從一堆檔案裡抬起頭,他戴著一副能讓他看起來稍微年長一點的金絲邊眼鏡,一張英俊的臉帥的彷彿突破了次元壁。

曲笙合上檔案,認真反思道:“我把你帶壞了?”

他一臉認真地看著許葉,滿眼都是許葉的倒影,彷彿許葉就是他的全世界。

許葉小臉一紅,強裝鎮定但聲音弱弱道:“就當補償你了,上次是你穿的,這次換我來。”

許葉指的是大一那年他和曲笙沒能走完的舞臺劇,事後許葉一直後悔當時怎麼沒公辦私事偷偷親曲笙一次。

曲笙嘴角勾起,陽光透過窗子在他的身上灑下一片暖色,霧灰色西裝透著一股斯文精英感。他人不冷,不像什麼統治言情區的霸道總裁,而像那種自溫柔水鄉輕輕掠過的一縷清風,恰好停在了許葉心裡。

曲笙站起身,任性的宣佈一天的工作到此結束,剩下的時間他要陪許葉買婚紗去了。

助理老懷欣慰的看著遠去的曲笙和許葉,青年老成的說出了那句經典臺詞:“好久沒見總裁這麼開心的笑過了。”

婚禮現場。

楚牧野、顧景昀、楚青、沈喬和顧羽坐在一桌。

看著正挨桌敬酒的一對新人——

沈喬有些疑惑:“以前不都是笙笙女裝嗎?”

楚青一臉‘不提氣’的樣子:“他現在一米九,許葉一八五。”

沈喬聽完,開懷大笑,順便按下快門鍵,將大家的身影一一定格。

然後……傳給自己已經加了半個月班的哥哥。

【大家都很好,你也注意身體。】

天邊雲卷殘陽。

有的人得償所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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