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喔喔喔,公雞清亮的打鳴聲響起的剎那,山間的第一縷陽光穿透薄霧,照亮田間滿步綠意的小路,漸起的裊裊炊煙,拉開一日的序幕。

一日之計在於晨,話雖不糙,可早晨的基本訓練也太要命了。

繞著村裡小跑的鐘瀾回頭望著墜在身後的一堆人,除了他家兩個哥哥還有剛進來定居的山民們,一個個氣喘吁吁,滿頭大汗一副隨時要斷氣的樣子。

小少年劍眉緊皺,停下趕路的腳步,為難地瞅著他們:“你們還好嗎,現在剛到山腳,其實可以在這裡等我回來,獵物要是多的話我可以分點給你們。”

眾人苦笑,知道鍾瀾是為了他們的面子沒有說出傷人的話,他們自知是自己拖累了鍾瀾的腳步,但來都來了,總不能兩手空空的回去。

於是,喘著大氣的歐陽衡帶頭第一個拒絕了鍾瀾的提議,還嘴硬的說坐會兒就行,等會上山定要獵只兔子。

鍾瀾默默撇過頭,沒有戳穿他無謂的自尊心,就他們的速度,到時候不知道誰逮誰呢。

其他人聽見歐陽衡的話,選擇當啞巴,自己幾斤幾兩沒點數嘛,還是別那麼衝動吹牛了。

到時候要是啥沒逮到,丟臉丟大發了。

他們這群人中除了鍾家三兄弟奔著打獵來的,其他人都是湊數的,不過是在外面生活久了,沒有見過打獵,遂跟著來湊熱鬧。

哪裡知道說著說著,最後約定上山的人數竟然多達二十幾號人!

其中還有鍾父般年紀的中年人,這些人可不是來打獵的,他們只是跟著來採蘑菇和野菜的。

上了年紀的中年人們由王叔王嬸帶隊,悠哉悠哉的漫步在村間,聽著王叔王嬸給他們介紹作物,像是來旅遊的旅遊團一樣,那叫一個愜意。

他們這幫青壯年比起那幫落在尾巴後的中老人們,累得不止一星半點。

鍾瀾走在彎彎曲曲的田間小路如履平地,速度一點不慢,苦了平日沒有鍛鍊的他們,為了跟上他的速度只好卯著頭往前趕。

走著走著到後面都變成小跑步了,這不跑了老半天愣是沒走到要打獵的山腳,腳軟得厲害,快堅持不住了。

“臥槽,那玩意是兔子?”人群中有人發出一聲大喊,震驚得破音了。

然後,順著他手指的方向,人們看到臨近山腳的草叢旁,幾隻半人高的兔子正蹲著吃草,皮毛順滑有光澤,嘴巴不停咀嚼著青草彷彿吃著什麼美味一樣,頭頂的短角上發著銀色的尖銳光芒,標誌性的長耳朵有一下沒一下的動著,一點警戒心都沒有的模樣令人驚歎。

這時歐陽衡忽然來了一句:“長那麼大,肉真的不柴嗎?”

眾人無語地看著他,現在是說這個的時候嗎,不是該吃驚為什麼兔子會長角嗎?

目測看來,幾隻兔子身長一米多,體重起碼幾十斤,有隻大的估計會更重,比他們所認知的兔子要大得太多了。

“小廟祝,這種兔子你吃過沒有,好吃不?”一心撲在吃上面的歐陽衡只關心能不能吃,完全領會不到其他人的吐槽。

吃貨!

眾人腹誹以歐陽衡的穿著打扮,根本不像缺這口肉的模樣,但他表現得如此急躁,倒是讓大家覺得奇怪極了。

作為同吃過鍾家晚飯的李錦澤卻不那麼想,第一天到達的時候,村裡面給他們送來了些飯糰和鹹菜充飢。

看上去賣相一般的飯糰,吃起來異常的香甜,他敢說比起外面那些死貴死貴的大米還要好吃。

昨天晚餐鍾家隨手做的飯菜更是一絕,連普通的青菜吃起來口感都要比外面賣的那些要好太多。

如果單是個別一道菜是這樣,那就是個人廚藝問題,如果日常的菜品都如此,那麼就說明棲神山的不同尋常下,動植物很可能也發生了好的變異。

鍾瀾幽幽地看著自家大哥,心說他是從哪裡帶回來的朋友,怎麼滿腦子都是吃。

鍾禾接觸到自家弟弟無語的視線,尷尬地笑了笑,他也很意外歐陽衡怎麼會是個吃貨。

鍾瀾拿出短刃,黑色的刀刃在白日裡遍佈森森的冷光。

“大哥,二哥帶傢伙,往左右方向包抄,其他人退後!”少年稚嫩的臉孔陡變嚴肅。

話音剛落,少年的身影瞬間爆發,如同一道閃電飛奔向巨兔的方向,少年和巨兔短兵交接,森冷的刀鋒砍在巨兔的角上頓時擦出火花。

原本悠閒的巨兔發現威脅仰頭髮出尖銳的嘶鳴,附近的鳥雀被這叫聲驚到,撲騰著翅膀慌忙逃跑。

安靜的山野陡然吵鬧起來,嘶鳴聲和鳥雀聲交織,非常刺耳。

鍾家兩個哥哥後知後覺,看見鍾瀾槓上巨兔急忙抽出腰間的砍刀圍了上去。

歐陽衡等人呆若木雞地看著眼前正在發生的一切,變得極具攻擊力的巨兔,亮出鋒利的牙齒和爪子,和手持刀刃的鐘家兄弟打成一團。

瘦弱的少年鍾瀾爆發力十足,平靜的臉孔眼神堅毅,不慌不忙的靈活閃避巨兔的攻擊,轉換位置間歇隨時補上致命的傷害,在巨兔中間遊刃有餘的揮舞著刀刃,彷彿早已習慣這樣的打鬥。

幾分鐘的時間,鍾瀾一刀扎穿巨兔的喉嚨,鮮紅的血液濺到他黧黑的臉上,竟讓稚嫩的臉孔有了幾分陰冷的殺意,看上去有些滲人。

第一次參與圍攻的鐘研他們就沒有那麼好運了,對巨兔攻擊力沒有大概估計的兩人一開始就被巨兔一個後腳蹬踹翻在地,差點痛得撅過去。

好不容易鼓起勇氣再接再厲想要繼續進攻,結果又給兔子用耳朵抽了幾巴掌,雖然沒有踹在地上那麼痛,可這無聲的嘲諷更為致命。

氣炸了的兩兄弟沉下心,一旁躲避一旁觀察鍾瀾的動作,知道獨自應付不了巨兔,選擇兩個人圍攻一隻,前者圍攻兔子的眼睛後者坎它的尾巴,就這樣花費了半小時堪堪把巨兔殺死。

只是鍾研哥倆瞧著自己殺死的兔子一點成就感都沒有,反而是鍾瀾笑得特別開心,一直誇獎哥倆多厲害。

看熱鬧的眾人縮著肩膀,瞧著笑眯眯誇獎哥哥的鐘瀾,就好像看到了小時候長輩哄小孩的樣子,給哭笑不得的鐘研哥倆投去同情的目光。

鍾研哥倆互相對視了一下,然後默契的低下頭,沒膽子拒絕自家弟弟的好意。

畢竟自家小弟身後巨兔都堆成了一座小山,跟他一比,鍾家哥倆覺得自己臉燒得厲害。

身後的中老年團來到的時候,看到堆成小山狀的巨兔,誇獎的話就跟不要錢一樣滔滔不絕。

尷尬的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後還是歐陽衡說出了實話。

“我們什麼都沒做,兔子是小廟祝和他哥哥打的。”

中老年團體看了看巨兔,又看看狼狽的鐘家大哥哥倆,隨即又轉頭看著鍾瀾。

歐陽衡彷彿嫌帶來的訊息還不夠震驚,特地走到鍾瀾身後,指著兔子一臉驕傲的說道:“這些都是小廟祝一個人的成果,我親眼看到的!”

眾人:“……”

又不是你打的,你得意個錘子。

歐陽衡故意忽略掉他們無語的樣子,湊到鍾瀾面前,眼神像是看著什麼寶物一樣:“你那麼瘦,怎麼如此厲害,村裡的人都跟你一樣嗎,我能不能跟你練啊……”

嘰裡呱啦,害得鍾瀾的臉色變了又變,最後只能向自家大哥投去求救的目光。

鍾研看見被問得手足無措的鐘瀾,虛握著拳頭抵在唇角悶笑。

這樣的弟弟才是正常的嘛,比起肅殺的弟弟,他還是喜歡這樣的弟弟多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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