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是等到了凡月丫頭斷氣了才進去的。這事兒凡月丫頭自已也知道,作為交換,我留了她一縷原神。只是太過虛弱,現在仍然在沉睡。

狐狸盯著元亦,想到他會開口發問便先說了。

但元亦說的話卻是狐狸沒有猜到的,“那她復原以後會把身體搶走嗎?”。狐狸轉身看了一下元亦。此時他雖然眼都沒抬的在喝茶卻不知為何能夠感覺到他有淡淡的殺意。

還真是個狠心的人。

不會,我只留下了一點點,驅動不了人的身體,她頂多只能變成一些小的東西什麼小動物,植物花草之類的。我無法保她整個人的靈魂不散,就算她回到這具身體,回來也不過是一個有意識的屍體吧,躺在床上不能動早晚有一天會腐爛。

“她的神識現在在月兒體內應該很快就能離開了吧。”

“為什麼要放在月兒體內?對她沒有傷害嗎?人死了就應該魂飛魄散這是天意,不是嗎?”

“你小子好不道德。那現在這個月兒她也是死了的我不也是用逆天之術把她救回來了。凡月丫頭本身就是個好丫頭只是天生的短命。而且我們已經說好她不會要回她的身體而我們要保證她可以再看看這個塵世吧。”

“那月兒既然並不是這個身體的原本主人,那她的壽命會不會受到影響?”非雪觀察著元亦,發現他對這件事情絲毫沒有其他的好奇和恐懼。

只是擔心。

“那倒是不會,我與她妖丹融合了。現在我只有兩成的妖力所以說凡月的壽命也不過是比正常人多個十幾年若有一天我的妖力全部恢復。比你們人類多個幾百年也是有可能的。”

元亦抬眸看著非雪眼神中甚是欣喜,但腦海中確是在想他積攢下的東西還是不夠。

“你想知道原來的月兒是什麼樣的嗎?”

元亦沒有直說,但是飲茶的手卻微微停頓,眼神中的期待騙不了人。

非雪低頭看了看自已的茶杯,元亦很會意的為他添了一杯茶。“之所以,我叫她月兒,是因為她原名也帶一個月字。名為王月染。卻是一個可憐的女孩兒。她是一個孤兒,從小在福利院,也就是你們辰涼的扶幼院。

那個世界的人要壞的多,從小就會壞,他們會霸凌,會欺辱,會抱團,傷害一個人毫無道理,所以說這丫頭過的苦。後來憑自已好不容易掙了錢要享受生活,還被我給害死。

所以說真正的月兒性子高傲冷漠。不願與人交往。與你現在看到的凡月也有很大的區別。她的樣子要更像弦櫻一些也是個大美人兒。只是那天。被我帶進了湖裡。”

“可是你為什麼會出現在那個世界?”

“唉,大千世界,雖然說有些誇張,但也的確同時存在很多空間。你所生活的是一個空間維度,或許在另外一個世界還有一個你,只是你們毫無聯絡。除非在某些特定的地方。但是是完全獨立的就像是兩個盒子你要想連結他們中間的這個壁壘你需要穿過兩層。這個世界的和那個世界的。”

狐狸用兩隻手進行著比畫“是很難的。”

“那還有機會回去嗎?如果我死了,月兒不想在這兒待,你能把她帶回去?”元亦看著狐狸目光誠懇。

“你當我是馬車嗎?過城門的嗎?回不去!回去要天時地利人和也要一個契機。當時我跟那老頭拼命,兩個人都使出了全部的力量才開啟了縫隙。那天我可是付出了全部的妖力。你到底知道不知道我的全部妖力是一個什麼樣的程度?”

狐狸的眼神頗為傲慢,彷彿元亦在說笑話一般。元亦又為狐狸倒上了一杯茶。

然後舒服的靠在了軟墊之上。今夜的風終於不再是刺骨的寒冷。

原來一個正常人所體會的風是這樣的舒適,夜晚的風微涼夾雜著陣陣花香元亦不緊不慢的開口說道“聽說在遠荒之國的附屬國景國,極北之地有一個山名為碎雪山上面的冰雪常年不化。上面有神狐一族,其法力精純身份高貴聽說,能通神,凌駕於一眾狐族之上。聽說攻擊力不是很強,卻勝在法術精妙奇幻。

全盛期間可一招殺萬人。因此也是諸多御妖師擊殺的物件。

但神狐一族活的艱難本來數量就少又難育子嗣。誕生後病弱的會死,體弱的會死。反正能活到成年的也是不多,能修成正果的更是鳳毛麟角。要百年,千年才能出一個。

聽說千年之前曾出現過一個,名叫霓。當時他遊戲人間,懲惡揚善但也性子殘忍殺了很多人。還差點成立屬於自已的妖之國度。

只是不知道為什麼,你現在叫非雪了。”元亦轉身看向正在那裡品茶的狐狸似笑非笑。

“是那丫頭起的名字,倒是挺好聽的。”

“我從沒想過,妖力通神的霓會變成一隻狗。”元亦的語氣甚是調侃。

雖然只是人形,元亦還是能感覺到對面的人翻了一個白眼。

不過你的確法力通神這起死回生之術本來就是,神術吧。

什麼神不神的老子才不信,我是妖地地道道的妖難道神就很厲害嗎?什麼時候神變成了一個很厲害的詞?”

“為什麼洛塵會追殺你?”

“我怎麼知道這個老狗為什麼追殺我?就像你也不知道他為什麼傷你,如今還給你扣了一個弒母的大罪名。”

元亦低頭陷入了沉默,狐狸大咧咧的靠著椅子說道“我跟你說了你還不信,我可是霓,你還不信。我都說了就算你真的是妖花轉世,憑你半顆妖丹屁用沒有,不過。

狐狸嘆氣,不知該說不該說。但話一到嘴邊再收回有些刻意。\"許是所謂的上天憐憫,所有妖丹轉世的孩童,都會身世悲慘親情淡薄不是沒爹就是沒娘或者爹孃都沒有,或者有就並不友善並不溫暖。

所以不是你害死的,只是上天註定而已,你不覺得可笑,上天憐憫就要讓這兩個孩子從出生到死註定都要悽苦一生,儘量早投胎。

那這兩個孩子誰來憐憫?”

元亦聽著狐狸的話,不知道為什麼會心頭一酸。突然體會到了一種情感叫做委屈。他從來都不知道自已是可以委屈的。

原來這種自已什麼都沒做錯,就要遭受侮辱,辱罵、詛咒傷害的那種不甘和迷茫還有無奈的憤恨,是委屈。

“月兒不是故意瞞你的,她不知道怎麼說。她也不是那種熱烈的性子,會直接蹦到你面前,跟你說自已是死人。

“我知道月兒沒有瞞我,我也不在意。”

“你身上少了人類的那種矯情我喜歡,妖總是愛憎分明的。或許我和絃櫻都沒有那麼喜歡你。但是我們知道你對月是真的好。所以我們會對你好,有些事情你不用覺得迷茫對你好,接著就罷了。”

狐狸不以為然的甩了一下自已的長髮。

“”弦櫻的做法是對的,我給你用了很多藥但是沒用。治人的和治妖的本就不同,若想找到一味藥又能治妖的又不傷害人的,其實挺為難我的。把你的毒過給她,在這她就容易多了就是狼崽子會遭點兒罪。

我們能治,但治到什麼程度也不知道了。我知道你想活久一點。想陪陪她,我們也想讓她開心,所以盡力。”

元亦回到凡月的身邊時,已是凌晨。原來若是這麼晚睡覺,元亦必定會咳嗽不止,頭疼欲裂。

但此時他除了有些疲憊之外,並沒有那些症狀。他就是這樣盯著凡月的側顏,白白嫩嫩。

他以為會這樣看一夜。但當他睜開眼之時,卻發現已接近中午。

元亦睜開眼睛愣在了床上,旁邊已經沒有了凡月整個房間被陽光曬的暖洋洋的。當他用手掀開紗幔的時候,發現光芒已盛。

這時才意識到他竟然一覺無夢的睡了這麼久,原來他的睡眠就像人患了重病,睡著卻渾渾噩噩耳邊嘈雜,噩夢連連,他睡了一覺。淨比沒睡還要疲累。

不是口乾舌燥,就是呼吸受阻,躺在那裡是受罪,站起來了仍然在受罪。像這樣舒舒服服睡了一夜他從沒感受過醒來時已經是精神充沛。

元亦起身攏了攏衣服這是他下意識的動作。總會覺得這風從四面八方侵入他的身體。等他走到窗臺之時,映入眼簾碧空如洗,翠色正濃,外面天氣晴好,溫度也升高這是他第一次感受到熱的感覺。

因為身體不好,元亦總是要穿好多層衣服那種有點兒微微發熱的感覺讓元亦有點不真實。

看到身上的衣服盡是褶皺元亦走回自已的房間。此時玉簫正坐在位置上幫他打理東西。“爺,你醒了。”玉簫臉上洋溢的笑意,“幫我換身衣服。”好嘞,好嘞。”玉簫忙不迭的幫他換衣服,能看出他今天心情好的很。

“你都知道了。”

“知道,您一靠近我就能知道。我去給您打水您洗漱。”

玉簫再回來時便呆愣住立在門口進退兩難。此時元亦站在鏡子前上身並未著絲縷,元亦平時睡覺泡澡都會著裡衣很少有這樣光著的。

雪白的肌膚在陽光下似乎閃著光芒。墨色一般的頭髮就這樣纏繞在上顯得妖異又誘人。他的身材很是纖細細腰之上有腰窩。這場景讓玉簫不由的低下頭,不敢直視。

可是同為男子自已這般避著反而奇怪。“殿下,您在幹嘛?千萬別凍著。”

玉簫放下手裡的瓷盆,伸手拿了件衣服批到元亦身上。

元亦轉身靜靜的看著玉簫。只一眼玉簫便不敢動了,只能直愣的站在他身邊。

元亦用手指勾動了玉簫的衣帶一層一層。玉簫穿的少只兩下,便能看到他緊緻的身形,玉簫緊張的不由的嚥了口唾沫。

當看到元亦的目光在自已身上打量之時玉簫似乎懂了。雖然玉簫平時著長袍看著很是儒雅身材卻肌肉勻稱。

元亦又把目光投向了站在不遠處的玉槊,玉槊倒是暢快的一把拽開了自已的衣服玉槊的身材更是如刀刻斧鑿一般線條明瞭腰腹處還有一道傷疤。

元亦又把目光落到鏡子中自已的身上,眼神中是失落是嘲笑。原來真正男子的身材是那樣的那麼偉岸。

而自已,的確,像弦櫻說的那般弱雞的模樣。

玉簫看到鏡子中快要碎掉的元亦甚是心疼,慢慢幫元亦穿上衣服,邊穿邊說。“爺,我知道你在想什麼可是如果有一天太子妃娘娘變胖了,變老了,變醜了。您會不愛她嗎?”

元亦想都沒想的搖了搖頭。他從沒想過自已會不愛凡月他甚至不在乎凡月到底用了誰的皮囊。

“你也要相信太子妃娘娘,還有你絕對是世間第一美人!”

元亦扯起嘴角笑了一下看向玉簫,玉簫才發現自已這詞用的不太恰當假裝咳嗽整理好了自已的衣物。

元亦到了院子裡便看到了凡月正坐在鞦韆上悠哉的讀書身邊的小花靈落在一個龐大的芍藥裡閉目養神。

脆桃和院子裡幾個小竹筍精正在踢毽子,玩兒的不亦樂乎一片的祥和美好。

每次月兒不醒之時,他總是要守在身邊,苦哈哈的等。這時他才發現他的月兒從不是苦等的人。

她會去做自已的事,會有自已的生命。她從來都不會被其他人牽扯哪怕是自已。

腦子裡又回憶起狐狸曾經說過,月兒的真實身份和她以往的生活。這種獨來獨往的性子,不受牽絆的生活方式或許才是真的她。

“殿下醒了。月兒看到元亦的時候便跳下鞦韆跑到了他身邊。”

\"抱歉,我起晚了。\"

“狐狸說了,這是你身體在變健康的預兆要保持充足的睡眠,你餓不餓?睡了懶覺,吃口東西才是最幸福的。”

凡月牽起元亦的手向亭子走去,脆桃也很懂事的走向廚房那還熱著早飯。看見月兒見到甜粥的眼神直冒光,元亦便知道凡月也沒有吃早飯。

“你為何不早點吃?”元亦心疼,又開始要怪自已起得晚。

“那你為何,向來要等我?”元亦答不上來,但那聲我願意從他的眼神中跑了出來。

元亦眼帶笑意,一邊吃著東西眼神卻一刻也離不開凡月他總是細細的看。看月兒的眼睛,看她的手,看她的唇,看她的眉。

好像在找什麼,他希望能透過這個皮囊認的多一點,那個真正的月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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