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醒來,她是被襲襲冷風吹醒的,也不知道在生冷的石板地上趴了多久,她只覺四肢都被凍僵了,待眼睛清明後,才虛弱扶著旁邊牆壁站起來,四處環望一下,泛著銀光的月亮已經掛在高空,可見她昏迷的時間肯定不短了。

但渾身上下檢查一番,並無任何傷口和疼痛,舒窈覺得納悶,難道她是因為太累而暈倒了?

心裡還記掛著藥的事,她也不敢再耽擱,便趕緊邁著堅硬的步伐走往廚房。

第二日,她割開了公主的腳趾,並在渾身扎滿銀針,去刺激她心臟血液的流速。直到容器中血液轉成鮮紅,公主總算有了一點點意識,讓人看出她眼珠在轉動。

就這樣,舒窈衣不解帶的照顧了她三日,而這三天內,戟樾除了讓人送來一點她愛吃的糕點外,真的從未露過面,也讓她感覺輕鬆了很多。

傍晚收完針,舒窈耐心給公主每根腳趾塗上藥,又用紗布纏好,正想把被子重新蓋到她胸前時,發現她不知什麼時候奇蹟般的睜開了眼,正用恍惚的視線看著自己。

舒窈一驚,慌忙喊道,“七、七皇子,公主醒了。”

“啊?”戟岑聽後先是一怔,接著便扔掉筆飛一般衝過來,看見自己未婚妻確實甦醒過來,立即趴在她身上激動的低喊,“閔安、閔安……你終於醒了!哎……你都不知道,總之……我快被你嚇死了。”

閔安公主皺起蒼白的小臉,細如蚊聲的抱怨著,“討、討厭鬼,起來、起來,我……我快被你、壓死……”

“七皇子,你先起來,公主還沒有痊癒,看別壓壞了她。”舒窈哭笑不得,原來素日那樣穩重儒雅的人,也會有這般毛躁的一面,可見真的很在乎公主。

聽到這話,戟岑才趕緊支起上身,但仍滿臉關切的探探閔安額頭,“怎麼樣?你還感覺哪裡不舒服嗎?肚子餓不餓?渴不渴?”

閔安緩慢搖搖頭,張張嘴,好不容易擠出一句,“我、我以後再也不嘴饞了。”

啊?費了半天勁,原來是要說這個啊,舒窈差點被逗笑,覺得公主真是可愛,但轉念一想,一股愧疚又湧上心頭,趕緊彎腰跟她道歉。

“閔安公主,對不起,是奴婢連累了你,不然你也不會差點丟掉性命。”

閔安輕勾下唇,朝她伸出一隻手,舒窈即刻過去握住。

“沒事,我、我沒怪你,是我嘴饞、要吃的,我都知道……這幾日、都是、都是你在照顧我,我能、能活著,也……多虧你。”

“嗯!這點倒是真的”戟岑馬上點頭,“舒窈每夜都讓我回去休息,自己留下來照顧你,飯也不好好吃,無時無刻不守在你床前,還要給你擦身熬藥,再一點點喂進去,連我都佩服她的毅力和耐心了。”

這下戟岑徹底服了,其實他肯讓舒窈醫治,完全是抱著死馬當活馬醫的態度,那日御醫來後,看見閔安的情況都直搖頭,意思她沒救了,讓他們別再白費力氣,誰知只短短三天時間,閔安居然醒了過來。而且這三天舒窈確實盡心盡力在侍奉公主,人也瘦了一大圈,可一直連半句怨言都沒有,叫他如何能不感動被?她這不單單是救了公主,也等於救了他一命,如果沒有閔安,他活著還有什麼意義呢?

“舒窈姐姐,謝、謝謝你。”

舒窈不好意思的搖搖頭,“沒什麼,本來就是我應該做的,公主接下來只需好好養傷,奴婢定會醫好你。”

“好!”閔安燦然一笑。

可因為公主一時半刻還不能下床,原定十月初三入宮的日期便被推遲了,不過戟岑沒敢說閔安中毒,只道是初來中原有些水土不服。

舒窈在公主沒痊癒這段時間裡,算是徹底住了下來,偶有聽聞戟樾會回府,但從沒來找過她,回來也是直奔梅兒院落,兩人如膠似漆的恩愛程度很快便在府裡傳開了。

就連公主院中都經常有小丫鬟議論,說王爺帶著梅兒姑娘去遊湖、去騎馬,寵溺的不得了,就為安撫她納妾推遲的事,二人之間存有嫌隙的流言更是不攻自破。一日夜晚,王爺終於留在梅兒姑娘寢房中,扛了這樣久,兩人還是成就了好事。

反正說什麼的都有,浪漫的就跟戲臺上唱的畫本子一樣。舒窈向來懶得去聽,淡定的好似所有事都與她無關一般。

事實上也確實與她無關,王爺心向於誰又豈是她能控制的,有那工夫,不如多研究幾副給公主調理身體的藥方。

她現在每天都過的極其充實,閒暇時就陪公主聊聊天,並且特別願意聽她說起東酈國的奇聞逸事。待公主乏了,她就在後院曬草藥,像爹那樣,把切好的各種藥材平鋪在大簸箕上,每天固定時間翻上一遍,看著太陽慢慢將它們曬乾,內心也是非常滿足的。

真希望這樣的時光可以一直維持下去,即便一輩子都掛著奴隸的身份,只要日子安逸、吃穿不愁、還有人能說話聊天,她就覺得是神仙般的生活了。

戟岑問她,“舒窈,你是真不在乎,還是偽裝的太好?難道一點也沒聽到外面的流言蜚語?”

舒窈不想把內心的真實想法表露出來,便用戟樾說過的話敷衍,“爺說過,有時眼睛看見的也未必是真的,他讓我相信他,我當然無條件相信他。”說完就自顧自忙去了,也不再理會他。

戟岑盯著她背影直嘆氣,這個傻丫頭,不是不在乎、也不是偽裝的太好,而是太傻太天真,男人的話也能信?搖搖頭也走了。

隨著日子一天一天過,天氣也逐漸變冷,這天,舒窈想趁公主午睡時回絮雨閣換兩件厚衣服。

可剛走到一處花園,就看見戟樾和梅兒遠遠往這邊走來,後面還跟著一眾奴僕,顯得很隆重的樣子。

戟樾今日一改往日的風格,穿了一身黑絲蟒袍,長髮一半束起,用銀冠相扣,素帶在身側隨風飄蕩,雙手負在身後,位於隊伍之首翩翩而行,挺直的脊背更顯氣宇軒昂,在一眾人群中尤為顯眼。

梅兒則挽著他的胳膊親暱同行,在陽光照耀下,她身上時不時閃過一道金光,讓人睜不開眼,因為從頭到腳都珠光寶氣,好似恨不得把所有貴重首飾都帶在身上了,乍一看去,更像陡然而富的土財主家女兒。

哎!真是越怕什麼就越來什麼,不過周圍一點遮擋都沒有,此刻躲開,又顯得太過刻意了,舒窈只能硬著頭皮繼續勻速往前走去。

待行至二人跟前,才附身略施一禮,“奴婢見過王爺和梅兒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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