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前些日子舒姑娘挨完板子,爺就跟做病了一樣,自己不得去,便時時刻刻派人監視著舒姑娘,擔心她一個人在屋子裡發生意外,還特意把自己身邊的碧雪撥過去伺候,後來知道她能出屋了,又讓自己隔三差五找理由送些糕點,甚至不惜花了兩千兩,專門請宮裡老御醫調配出只有娘娘才能用的生肌膏,也算是煞費苦心了吧。

趙桓十分清楚,爺雖然給人的感覺薄情了些,但都是從小生活在宮中養成的性格使然,面對舒姑娘……他根本不知道要如何表達,礙於自己的身份還總要得高高階著,生怕表現出一點在乎就顏面盡失。但他倒覺得,爺其實是更怕舒姑娘拒絕自己,因此只能把所有關心和照顧都隱藏在地下。

只要舒姑娘表現的順從,他就開心,可一旦舒姑娘跟哪個男人稍微有一點靠近,他立即就繃不住了,就算不擇手段也要把她打壓的只能看向自己。

真是難為了舒姑娘,也難為了爺本人。

默默嘆口氣,趙桓答了聲“是”,才轉身走出書房。

另一邊,舒窈回去以後就趴在桌上睡著了,傷口恢復以後,她外面看著雖已與常人無異,但內裡還是虧虛的,能自己醒過來已是老天眷顧,怎還難奢望一下子恢復如初呢。

但睡著睡著,她竟然做了一個很可怕的夢,夢中戟樾似乎生了很大的氣,正手持一柄鋒利的長劍,要衝出去殺了誰,她苦苦哀求,跪在地上拖著他的腿企圖阻止,兩人還發生了激烈的爭執,可戟樾完卻不顧她的阻撓,竟回頭怒目相向,還說如果她不趕緊閃開,就一刀瞭解了她。

夢裡的舒窈不信,不信他真敢傷害她,仍是極力勸阻,誰知戟樾惱羞成怒,竟真把手中長劍一刀刺進了她的腰腹,她難以置信的低下頭,看著貫穿了她整個身體的利刃,還有那嘀嗒嘀嗒……順著劍身淌落在衣裙上的血液,已感覺不到任何疼痛了,只剩下滿腔的哀傷和絕望。

“砰砰砰……”

輕微的敲擊聲讓舒窈猛然自夢中驚醒,將手擱在胸口,好半晌才從那股強烈的悲鳴中緩過神來,臉上冰冰涼涼的,用手一抹,手掌上居然有一片溼漉漉的水漬,不禁自嘲一笑,呵……怎麼做個夢還真的哭了。他都能對她又扇巴掌又賞板子,那拿刀刺她也不足為奇了。

門又響了幾聲,舒窈不敢再耽擱,趕緊站起來往門口走去,臨開之前又慌亂蹭掉臉上淚痕、順好頭髮,才將其開啟。

果然如她先前預料的那般,趙桓又受某人的囑託來“送溫暖”了。可看見他手裡拎著印有福鼎居字樣的食盒時,舒窈還是愣了一下。

剛才從園裡回來,便聽見碧珠她們幾個在廊下閒磕牙,先是如常把梅兒姑娘貶低一頓,說王爺現在對她簡直避如蛇蠍,她人還沒進東輝院兒,爺就從後面溜走了,那幸災樂禍的口吻實在不討喜。

接著就提到了這大名鼎鼎的福鼎居包子,說她們去廚房拿飯時,滿後灶都飄散著包子的肉香,大夥兒都饞壞了,而她們家爺平時對吃的無慾無求,唯一就是對福鼎居包子情有獨鍾,據說一籠就要三兩銀子,她們也就只有聞聞味兒的份了。

舒窈聽後都不禁咋舌,三兩銀子?夠普通老百姓一大家子幾個月的口糧了。

剛才也聽七皇子提到過這包子,如今怎麼就被端到她面前了?

明知是戟樾讓趙桓送來的,但舒窈還是揣著明白裝糊塗,故意懵懂的問,“趙大哥,這是七皇子讓你給我送來的嗎?”

趙桓神色一凝,趕緊反駁,“不是的舒姑娘,是王爺特讓我給你帶來,姑娘趕緊趁熱吃吧。”說完,他便把兩籠包子遞過去,又補充道,“王爺見你天天都用饅頭果腹,許是想讓姑娘補補身體。”

“呲……”舒窈不客氣的嗤笑一聲,並沒有接過那食盒,“這算什麼呢?每次都是打一巴掌給顆甜棗,下次打完我還能給什麼?剛才還差點在園子裡掐死我,現在轉頭就送來包子。”她無奈的深吸口氣,清澈眸子已經染上一層水霧,“趙大哥,包子你拿回去吧,奴婢消受不起,麻煩你代為轉達給王爺,就說他的好意奴婢心領了。”

話落,她退後一步,“砰”一下便把門關上。

“舒姑娘……”趙桓傻眼,想再去拍門,可又怕動靜太大讓別的丫鬟聽見,也只得拎著東西悻悻然走了回去,但走到半路才猛然想起來……糟糕,不但包子沒送出去,連爺吩咐的差事都沒辦成,這下回去非得捱罵不可!

見趙桓走後,舒窈坐下來重新給自梳了個髮髻,然後拿出抽屜裡的藥膏,把衣領解開,半遮半掩露出頸項上一圈紫色痕跡,接著便好整以暇的坐在那等著。

一盞茶的功夫以後,她覺得時間差不多了,才拿起棉布沾上些藥膏,輕輕往脖子上抹著。

可一圈還沒塗完,房門就被毫不客氣的從外面推開,戟樾高大的身影出現在門口,一雙銳利的眸子盯盯定在她臉上,薄而有型的嘴唇微微下壓,表情凜然可畏,背後有光,正好將舒窈整個籠罩在一片陰影之下。

他跨步進來,咣噹一下關上門,將手中拎著的食盒放到她面前。

舒窈此時還保持著給自己脖子上藥的姿勢,沒等作出反應,就聽他口氣很衝的道。“你脾氣見長啊,我的人親自送東西過來都吃了你的閉門羹!”

一瞬間,舒窈心中轉過一萬種想法……她很想檢測一下,在他對自己不存在誤會時,忍耐力和包容會到達什麼程度,底線又能降低多少?根據以往的經驗,他每一次對自己發威或者出手懲罰,都是因為她身旁有別的異性,比如肖博、比如七皇子,而若沒有這些,他其實對自己也還算是溫柔的。

所謂百鍊成鋼,她吃了幾次悶虧,自然在其中參透出不少門道,想來假若她能表現的逆來順受、唯他獨尊,也不去觸碰他的逆鱗,那他是不是便會對她更加寬容呢,更甚至是忍讓?這也許就是趙桓口中“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的真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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