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月以後——

今年北方天氣格外的冷,大概剛到十月份就下了雪,大地一片銀裝素裹,把樹枝都壓得低低的,院子裡雪都莫過腳脖了,可初雪還來不及化掉,就又有新的雪從天上洋洋飄落,舒窈沒急著讓肖月掃雪,反而拉著兒子在院子裡玩起堆雪人兒。

默寶從廚房筐子裡掏出兩個大幹棗,要充當雪人的眼睛,矮矮胖胖的小身子像不倒翁一樣從遠處跑來,一不小心還滑了一腳,四仰八叉躺在地上,惹得舒窈哈哈大笑出來,但小娃娃不哭不鬧,面對孃的嘲笑也沒生氣,只是自已一個人堅強的爬起來,揉揉被凍得紅彤彤的小胖臉蛋兒,抓起大棗繼續奔跑。

默寶自從和她這個娘久別重逢以後,就越發黏人,可謂她走到哪就跟到哪,生怕娘再扔下他不見了,舒窈也任他跟著,把所有耐心都奉獻給了這個分離多時的兒子。

“哎呦……我說小祖宗,你也不怕凍著,看生病了吃藥又要哭。”趙嬤嬤拿著件襖子從屋裡追出來,非要套在默寶身上,遠遠看去,他越發像顆圓滾滾的小皮球了,模樣別提多惹人憐愛。

突然……從遠處飛來個雪球,“啪”一下砸在了默寶身上,幸虧有趙媽媽拽著,不然小傢伙又得一屁股坐在地上。

而使壞的人偏生不知收斂,竟放肆的大笑出聲。

“肖月,你個煩人精,看給孩子砸壞的,我饒不了你!”還沒等孩子反抗,趙嬤嬤先不樂意了,默寶可是她一手帶大的,感情自是不必說,平時看孩子就跟看自已眼珠子似的,誰也不許動一根手指頭。

“哈哈哈……”肖月不知死活都過去,作勢就要搶走胖小子,“走吧,跟乾媽玩兒打雪仗去,堆雪人有什麼意思。”

一看有人要把自已帶離娘身邊,默寶這下急了,死勁推著肖月脖子,手蹬腳刨要從她懷裡下來,“不……娘,雪人……雪人。”

“哎呀,你老逗他幹嘛?阿月姐最討厭了。”這回來解救默寶的是新四,只是她現在已經身懷六甲,再幾個月就要臨盆了。

三個月前,舒窈和肖月回到東酈,連夜就要帶趙嬤嬤他們三個離開,就怕會被戟樾堵住,因為他知道,她是必保會回來接兒子的。

可與此同時,也知道了新四和霍大哥早在幾個月前就已成親的事。因為霍銘有一次進山打獵,正好遇上大暴雨,被困在裡面幾天沒出來,還是新四冒著生命危險衝進去,在一個山洞裡找到了人,可再返回去,沒準就會遇到山體滑坡,所以兩人就在深山洞穴裡共處了兩天一夜。

然而返回不幾天,村子裡就開始流傳兩人的閒言穢語,霍銘怕會因此玷汙新四的名聲,就準備帶著兒子離開,不想因為自已讓她一個女孩子蒙受不潔的罵名。

可新四是個豁達爽利的性子,見霍銘要走,自是心急,便馬上就對他表明了心計,說自已已經心儀他許久,也不在乎他有個兒子。

霍銘其實也在相處中慢慢了解了新四的好,進而產生了感情,但礙於自已成過親,又帶著個小拖油瓶,深覺配不上她,才一直苦苦壓抑,不敢表露一絲一毫,但如今一聽新四先坦誠的表露了想法,也就沒有顧慮了,馬上讓媒婆上門提親,兩人終於克服種種障礙,讓趙嬤嬤當見證人,舉行了一個小小的成婚儀式,就此結成了夫妻。

霍大哥為追隨新四,還捨棄了在漁村的家,帶著兒子隨他們一起來到北方。舒窈想給大家一個安定的住所,便掏出小金庫置辦了一處兩進的院子,新四和霍大哥領著阿澤住在前院,而她和趙嬤嬤、肖月則領著默寶住在後院,一家人和樂融融,天天都過得有滋有味。

舒窈笑著從肖月那搶回兒子,再給他戴上厚厚的手套,一邊往雪堆那走、一邊哄他,“好,默寶跟娘堆雪人,咱們才不打雪仗呢,乾孃欺負小孩兒,昨天都給我們默寶打哭了。”

“嗯!雪人!”小腦袋用力點幾下,連臉上的肉都跟著晃了晃,不得不說,這小子被趙嬤嬤養得真好啊,又白又胖,跟小粉糰子似的。

肖月“策反”不成,拉著新四趙嬤嬤進廚房做雞蛋糕去了,剩下娘倆,繼續在院子裡奮戰,不多時就堆好了一個圓乎乎的雪身子。舒窈嫌都是白色不好看,就想進屋拿幾顆紐扣出來,可剛一起身,默寶一下撲過來抱住她的大腿,可憐兮兮的哀求,“娘……不走!”

舒窈笑眯了眼睛,蹲下身,點點他鼻尖道,“好,娘不走,只要默寶乖乖聽話,娘就永遠都不離開默寶身邊,好不好?”

“聽話就永遠不離開?那我也聽你的話,你怎麼還是走了?”

一句突如其來的話,插入母子間的嬉戲玩鬧,舒窈瞬間像被點了穴,渾身都動不了,不能轉身、不能敢回,因為她幾乎是立即就辨認出來,那是久違了的、但永遠都不會忘記的聲音。

接著,腳步聲緩緩靠近,她緊咬牙關,告訴自已不許落淚,就算他來了,意志也不許發生一絲一毫的鬆動,她不會隨他回耀京、更不可能同意和曾小柔共侍一夫,雖身份低微,但也不致卑微至此!現在的生活很快樂,舒窈不需要依靠男人,就可以把兒子和一大家子所有人都照顧好……

她倔強的不肯回頭,只留給他一個絕情的背影!

“舒窈,我需要一個解釋,為什麼不聲不響的走掉?有不滿、有疑惑、有委屈,你可以來告訴我,如果有什麼事讓你不悅了,我甚至可以允許你罵我、打我出氣,為什麼不這樣做,偏偏要選擇離開?難道我就這樣不值得你信任?將近四年了,難道我的真心就一點點也沒打動你?”

本來還告訴自已要堅強的,既分開了,就沒想過再回頭,她從來都是這樣決絕。可不知為什麼,聽見他略帶哽咽的指責,她心裡高高聳起的圍牆突然塌了一塊。

然……令人猝不及防的,她懷裡的小人兒突然掙開她的懷抱,邁起小短腿擋到她前面,還張開雙手作出保護的姿勢,接著醞釀半晌,才奶兇奶兇的喊出兩個字,“走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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