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一人想趁他不備衝向馬車,戟樾發現他的意圖,立即甩出袖中一柄飛鏢,正中眉心,那人當場斃命。而他越想阻止、那些人就越想靠近,便立即改變戰略,留下幾個和戟樾纏鬥,剩下全都施展輕功朝馬車飛撲而來。

肖月一激靈,覺得再拖延下去必死無疑,趕緊竄出車廂,扯過韁繩調轉馬頭開始揚鞭狂奔。

舒窈被巨大的慣性甩到車廂後面,可還是連滾帶爬快速起身,趴在車窗上焦急向後張望,戟樾銀白色衣袍上已經印出道道血痕,他應該是受傷了,但仍如一座屹立不倒的山,拼命阻擋著要衝上來的人。

一把長劍被他耍得上下紛飛,亂中有序、又刀刀致命,幾乎是不要命的用肉身隔出一道屏障。

淚水不可抑制的洶湧而下,一次一次模糊了她的視線,又一次一次被她擦乾。可看對方的架勢,似乎沒打算真的殺死戟樾,因為每一次攻擊都不致命,又不禁生出諸多疑惑。

對方頭領眼看馬車越來越遠,終於惱羞成怒,一劍插進了戟樾肋骨,可他已經不在乎了,只見他揮刀奮力砍斷劍身,快如閃電般回頭就朝那頭領脖子抹去,知道自已多拖延一會兒,窈窈就離危險越遠一分,他拼盡全力阻止要靠近馬車的所有人,一時間竟殺紅了眼,任鮮血一股股從身體冒出,頃刻間就染紅了他半身衣衫。

驀地,後背又是一陣劇痛,這一刀很深,他每動一下都感覺皮肉像被硬生生撕開一樣,然而在餘光看見又有兩個白影向後奔去時,便用盡最後一絲力氣甩出袖中兩隻飛鏢,一隻插在對方後腦,一隻插在對方後心,兩人轟然倒地。他滿意了,咧嘴一笑,可一口鮮血卻自口中噴出,在他前襟形成朵朵血花。

疼到極致,也就感覺不到疼痛了。車轍聲漸漸遠去,可耳畔似乎還能聽見窈窈擔憂的驚呼聲,看來窈窈還是擔心他、在意他的。

值了……真的值了!

視線愈來愈模糊,可他還在用自已強大的意志力支撐著,對方還有六個人,他大抵還能再堅持一會兒。

舒窈一個人蜷縮在車廂角落,像一隻鵪鶉。她把臉悶在雙膝間,雙手捂住雙耳,恨不得隔絕任何外界的聲音,這樣就看不到也聽不到了。

親眼看見利劍貫穿他的身體,親眼看見他捱了一刀又一刀,看見他一個人孤軍奮戰,拼死與那麼多人搏鬥,可是又堅韌的可怕,沒有放一個人追過來,他到底在用什麼樣的信念支撐著?

面對那麼多敵人,他鮮紅的背影顯得那般孤勇,醒目的刺痛了她眼。明明以為自已是討厭他的、明明以為還沒有對他產生愛情,可這一刻,她心痛到無以復加,那一劍好像也同樣插進了她的身體裡。

老天為什麼要這樣對她?舒窈哭紅了眼,在好不容易決定放下介懷,重新接納他的時候,卻還要讓他們經歷這種生離死別之苦。

難道她這輩子就註定要孤獨終老嗎?

馬車也不知道跑了多遠,只能聽見肖月不停揮動馬鞭的聲音,天已經完全黑了下去,她們在崎嶇的土道上一路狂奔。舒窈無力的靠在那,並沒有因為擺脫追殺而心生雀躍,因為馬車跑得越快,就證明她離戟樾更遠、離兒子更遠了。

她把戟樾一個人丟在了那裡……她把他一個人丟在了那……

這個想法幾乎把她逼瘋!閉上眼睛,淚珠像開閘的洪水,好像從他下車的那一刻起,她的心就被那種巨大的哀切擊垮了。

可就在要接近東酈邊界的時候,疾馳的馬車卻猝然停了下來,馬兒揚蹄嘶鳴,接著便傳來肖月急切的呼喊,“窈窈快出來,你看前面是不是有一隊人馬在朝我們跑過來?”

一隊人馬?本來被撞得七葷八素的舒窈立即清醒過來,手腳同用爬出車外,側耳去聽,在暗夜中雖不明顯,但確實能看見遠處有滾滾塵煙,還有由遠及近的馬蹄聲。

會不會是趙桓?兩人對視一眼,心中都隱隱帶著期待,那些邪教的人是不敢明目張膽騎馬出現的,而且這條路是進東酈唯一一條入口。

就在躊躇之際,兩人因為太過興奮反而忘了要先藏起來,就那麼傻愣愣的橫在土路上,可對面人比她們眼尖,馬上認出二人,隔著老遠就揚聲大喊,“阿月、夫人……我回來了。”

天!這真是世界上最好聽的聲音。

“是趙桓,真的是趙桓,窈窈……太好了,趙桓沒事,我們也有救了。”肖月興奮的喜極而泣,一把抱住舒窈,拉著她又叫又跳。

舒窈自然也萬分歡喜,有趙桓,是不是預示戟樾也有救了?只是她們已經離開多時,不知道他能不能挺這樣久,所以必須抓緊時間趕回去。

當一隊人馬來到跟前,她們才發現那些侍衛遠遠不到五十個,就算加上趙桓,頂多也就二十幾人,而且趙桓自身也受了傷,半邊袖子都已被血漬浸透。

“趙桓,你沒事吧?”肖月第一個衝過去拉著他檢查,滿心滿眼都是擔憂。

“沒事,你們呢?怎麼就剩下你們倆,王爺呢?”趙桓掃視一圈,只看見眼睛腫得跟核桃一樣的夫人,還有面色慘白的肖月,已不見王爺和其餘人蹤影,不禁心頭一驚。

“新四趙嬤嬤帶著默寶和我們分頭走了,可是……我們卻在半路遇見一些白衣人,王爺為了讓我和窈窈逃跑,只能自已下去迎敵。”

什麼?趙桓身體一晃。白衣人?那就是邪教的人無疑了,因為之前他曾和他們打過幾次照面,知道那些人就是這種奇怪的裝扮。而爺自已一人下車面對他們,恐怕已經凶多吉少。他眼底立即一片赤紅,緊趕慢趕、還是晚了一步。

“趙大哥,你們也遇見邪教的人了?”舒窈發問。

“嗯,我們剛入東酈就遇到他們伏擊,但好在他們人數並不多,似乎只是為拖住我們,一番纏鬥下來,才耽誤了這麼久才折返,我真是該死。”

“趙大哥,現在不是自責的時候,王爺那邊還危在旦夕,咱們得趕緊回去救他,走!興許現在折回去還來得及,肖月,你快騎馬拉我回去。”話落,舒窈就拉著肖月就要走。

“夫人,您還是和肖月等在此等候吧,前面到底有多少邪教的人咱們還不知,萬一他們還在原處逗留,你們倆都會有危險,若您有絲毫閃失,屬下沒法向王爺交待啊”

“少廢話,我必須要回去,萬一他身負重傷,我還能及時救他一命。”這是舒窈第一次用這種命令的口氣對趙桓說話,但她實在是心急如焚,而且必須親眼回去看看,無論他是死是活。

“趙桓,別阻止她,你也阻止不了,快點,別在這件事上耽擱時間了,多待一刻王爺就多一份危險。”

見舒窈堅毅的表情,趙桓知道自已已經改變不了她決定,便也豁出去了,衝後面楊聲喝道,“牽匹馬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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