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接近晌午時,戟樾才一臉疲態回到辰府,但第一件事就是直奔絮雨閣,可拍了半天門,卻是舒窈一個人出來的,不禁納悶詢問,“怎麼要你親自出來應門?新四和趙嬤嬤呢?”

“我想在院裡種點草藥,就吩咐她們出去給我買了,這種拿銀子的事,總不好隨便交給什麼人。”

說著,她往旁邊閃開一步,讓開了門口的位置。戟樾心一喜,俊眉都往上挑起三分,事隔一日,看來窈窈是氣消了吧。

進入屋內,她還貼心的幫他解下披風,倒了熱茶,又出去端熱水給他潔手潔面。

趙桓不好意思的想要接手,卻被戟樾阻止,“女人伺候自已丈夫本就是應該的事,輪不到你插手”隨即大手一揮,“下去吧,明天早上再過來。”

“是!”

趙桓走後,舒窈也不多話,在屋裡乾乾這個、乾乾那個,疊衣服、掃床鋪,就是不靠戟樾身前。

戟樾抿抿唇,蹭到她身後將人一把抱住,深深在她頸間嗅了一口,然後露出滿意的笑臉。“好啦……還打算跟爺慪氣多久啊,要不爺真給你跪一個?”

舒窈面無表情回過身,看看他眼下黑眼圈,轉移話題的問,“爺昨晚是一夜沒睡嗎?”

“嗯,可不!”戟樾拉著她在床沿坐定,“昨天皇后薨了,我是她入檔在冊的皇子,當然要守一夜靈。”

她故作吃驚的掩唇驚呼,“啊?皇后薨了?那您和嶽小姐的婚禮,豈不是也……”

他臉色轉為陰鬱,“我開始也是這樣想的,可父皇不知中了什麼邪,非讓我自已選,還答應如果婚期如日舉行,他可以另外再給我五萬兩添做聘禮,如果不結,就要削我一千食邑。”

“那爺是怎麼選的?”

“我當然不能同意,第一,若我接受這五萬兩,在母后大喪期間舉行婚禮,滿朝文武將怎麼看我,認錢不認人嗎?第二,爺像是差那五萬兩的人嗎?別說是五萬,就是五十萬爺即刻也拿得出來。還有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點。”他把她的臉轉過來看向自已,“我想讓你多過幾天舒心日子,父皇本就是想拿我婚事沖喜的,現在不需要了,我豈有再依順之理。”

舒窈凝視著他,不禁在心中嘆息,暗道你糊塗啊……皇上這是在給你機會,若識抬舉如期舉行婚禮,興許刺殺六皇子和他生母容妃的事就不會再被挑起,畢他和嶽小姐婚事定在事發之前,不能無故帶累了岳家,而且女子一旦訂婚再退,對聲譽影響也是極大的。

可他既推了,就失去了保他的理由,當初太子的事和他的事可不是一個性質,能饒太子,但不見得能饒他,因為太子畢竟只是在計劃,並未實施,但他卻是實實在在親手殺了自已弟弟,連帶皇上寵愛的妃子都沒放過,如今皇上讓他死還是活,就看他個人造化了。

“爺,其實你不必為我做到這種地步。”

舒窈用手揉揉他的臉,卻被他抓在唇邊輕吻了一下。

“窈窈,你不懂,我如今生在這種位置,其實對財富和權利已經沒什麼嚮往了,尤其昨天從你這離開後,我甚至覺得去爭奪那個皇位都是那麼乏味至極,金銀珠寶、身份地位,不過都是身外之物,生不帶來 死亦不帶去,就算吃盡天下珍饈美味,在我看來也沒有你做的一碗素面可口,所以我領悟到,只有你對我來說才是最重要的,只有跟你在一起,我才能體會到真正的快樂。”

這一番話,說的舒窈心尖發顫,待腦袋裡重新浮現出他昨天掐著自已肩膀的樣子,才緩緩平復下來,故意鬧脾氣的道,“爺不是說過,男人三妻四妾實屬平常,府裡以後不會光有我一個女人,也不會光指著我給你生孩子,嶽小姐那麼好,是真正配得上爺的人,放棄不覺得可惜?再說……”

戟樾低頭,迅速吻住她的唇,也堵住了她喋喋不休的話語,好一會兒,才在一條銀絲中慢慢拉開,他眼神發燙,又追過來依依不捨的琢吻兩下,“誰再好,那也不是你,窈窈只會記得我說的那些氣話,真心實意的話怎地不記?不過以後我會注意的,再不會因一時衝動就口無遮攔,昨日發火,也是聽信了嶽雨卿身邊丫鬟的讒言,一切皆是我的錯,但我的初衷真是怕你再遭遇什麼不測,我不想……不想再經歷差點失去你的痛苦。”

舒窈點點頭,深吸口氣,看著他的眼神也越發專注與真摯,“辰爺,過了今晚,我們就都把之前種種不快都忘了吧,就當你從來沒苛責過我、沒打罵過我、沒做過任何對不起我的事、也沒說過任何傷害我的話,我們就當從前的一切都沒有發生,然後重新開始新的生活,你說好不好?”

戟樾把額頭抵在她額頭上,紅著眼眶連連點頭,“好,好!我們就當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沒有傷害、沒有傷心、沒有難過,往後只剩下幸福和快樂。”

“嗯!”她應聲,主動撅起唇吻了他一下,“你答應我了哦,不能遺忘。”

“不忘,窈窈跟我說的每一句話都不會忘。”

說罷,他把手貼在她肚子上,動容的道“你快點給爺生個孩子,我都查過祖譜了,我排行老三,若是男孩就該用‘庚’字,女孩則用‘晏’字,都很好聽。”

“那爺喜歡男孩還是女孩?”她沒鬆開他的手,就讓他溫熱的大掌貼在肚腹上,不知從何時起,他身上已經不會在散發出那股怎麼也捂不熱的冷意了。

“男孩女孩都好啊,但若真論喜歡……那還是女孩兒吧,最好像你一樣,又美又白,多招人喜歡。”他笑的燦爛,眼睛都變成了彎的。

“像我?爺慣會取笑人,我的長相是醜死的,還是像爺好。”

“一點都不醜,窈窈的美,要需要細細品味才能領會的。”他用手指輕輕描繪過她的眉眼,真的很美,而且越看越好看,讓他覺得怎麼看都覺得看不夠。

舒窈被他瞧得不好意思,羞澀投入他懷中,貪婪吸取著只屬於他身上獨一無二的氣息。就讓她放縱這一夜吧,暫時放下所有芥蒂,去享受他的體溫、他的柔情、他的懷抱!

人生何其短暫,朝夕又能有幾何?

第二天早上,戟樾睜開眼睛時,發現舒窈已不在床上。他前天一夜沒睡,昨晚被窈窈抱在懷裡不著片刻就睡了過去,沒想到這一夜竟格外好眠,連個夢都沒做。

剛想起身穿好衣服去抓人,就看見她推門而入,手裡還端著個托盤,把一碗素面和一碗雞湯放在桌上,接著便過來服侍他穿衣。

“爺快把衣服穿上吧,洗漱完就吃飯,一會兒面該坨了。”

“好!”他別提多開心,視線痴痴定在她臉上,覺得對她的喜愛簡直要氾濫成災。

一切忙完,他坐到桌邊一口一口吃著面,看她並沒有一起用餐,還納悶的問,“窈窈吃過了嗎?”

“是啊,爺也不看看,現在都快到晌午了,等你豈不是要餓死。”

“嘿嘿……有理。”他說話間夾起面上的荷包蛋,遞到她唇邊,“窈窈吃一口,可香了。”

舒窈依言在上面輕咬一下,剩下的全被他塞進自已嘴裡。

“今日要不要出去走走,我領你去城裡最大的寺廟上香好不好?”

“爺,外面正颳著大風呢,還是陰天,怕是要下雨了吧?”剛才她出去時,發現樹上連只鳥都沒有,那股肅殺之氣更為濃重,周圍除了肆虐的狂風,靜得讓人害怕。

”哦?是嗎?”他側耳去聽,果真聽見呼呼的風聲,連枝條都被吹的沙沙作響,聽這動靜,風力還不小,便寬慰的道,“那只有等哪天天氣好再去了,反正寺廟也跑不了。”

寺廟是跑不了,但人能跑!舒窈轉身去鋪被褥。

“哎?趙桓呢?都這時候了,怎沒見他過來?”戟樾問。

“哦,我讓趙大哥幫我去小西屯買土了,種草藥的土要偏酸,我怕藥苗買回來後沒土可栽,一大早就讓他出門了。”其實是她央求趙大哥去給肖博送信,並答應他會在爺面前給他編個理由。

戟樾點點頭,“嗯,趙桓辦事還是穩妥的。”

正在此時,房門“咣”一下被撞開,帶進一股冷風,也嚇得舒窈一哆嗦。

戟樾眉毛瞬間擰緊,面色不悅的衝門口老管事呵道,“何事惹你這樣慌慌張張,連門都不知道敲,沒規矩。”

“王爺……”老管事喘著粗氣,臉色煞白,一看就是從遠處狂跑過來的,連說話都發著顫音,“外、外面來了好些官兵,太子殿下也、也來了,您快去看看吧。”

肉眼可見的,戟樾額間青筋盡起,噌一下站起來,舉步就要走出房內。

“辰爺”舒窈叫住他,把桌上那碗湯端過來。“外面天寒,您喝下暖暖身子再出去吧。”

“好”戟樾接過一飲而盡,還拍拍她肩膀安慰,“不用擔心,我去去就回。”

說罷便轉身離去,舒窈盯著他的背影,又坐回原處置靜靜等待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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