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渃薇也覺得好笑,將死之人卻還在意這錢財多少。

見盧毅沒回話,黑衣女子又是一劍砍下去。

這一次,右手五根手指全被砍了下來。

盧毅熬不住疼,大喊道:“女俠!我給!”

黑衣女子正要伸出手討要,一發冷箭卻從背後射來,黑衣女子側身一躲,那箭卻射進了盧毅的咽喉。

“這位姑娘,有些過分了!”

黑衣女子轉過身,姜渃薇也朝著女子後方看去。

旋即一個全副鎧甲的將軍從林間走了出來,身後還跟著一堆弓弩手。

“在下,晉州驃騎將軍燕政,見過姑娘,也見過世子妃。”

姜渃薇心中暗罵了一句,昨日還說奴僕呢。

燕政嘴上說著,手上動作倒是一點沒有,看不出一點尊敬。

“燕政?”

黑衣女子緩緩開口,打量著不遠處的男子。

“正是在下,不知姑娘芳名。”

芳你奶奶個腿,黑衣女子心裡暗罵道,到手的三兩黃金飛了。

二人談話間隙,姜譜告訴姜渃薇,在黑衣女子身後又有一處腳步聲傳來。

黑衣女子注意到姜渃薇的異樣,沒有去回答燕政,而是朝姜渃薇問道:“你在看什麼?”

燕政同時也朝姜渃薇投去目光,見姜渃薇死死盯著黑衣女子後方,不禁眉目緊鎖。

姜渃薇如實相告,指了指黑衣女子身後,說道:“你身後好像有腳步聲…”

“哦?”黑衣女子緩緩轉過頭,而此時燕政雙手正拉緊弓對準了黑衣女子。

“小心!”

姜渃薇看到燕政拉弓,也顧不上別的,便朝著黑衣女子大喊道。

很快,一道破空聲傳入姜渃薇耳中,一發利箭,將燕政射了個對穿。

燕政身後那群人更是嚇得四處逃散。

“我說,搞偷襲可不好吧?你也真是的,人家拿個弓也不防著點。”

一道男音傳入姜渃薇耳中,不久,一個同樣蒙著面的黑衣男子從樹上緩緩而落,落在姜渃薇不遠處。

姜渃薇:這樹上還有多少人啊!?

“我知道你在。”

黑衣女子率先開口,像是對黑衣男子說的,但寥寥幾個字,也聽不出什麼意思。

“知道我在所以就不怕別人偷襲了?哎,這麼依賴我可怎麼辦呀。”

黑衣男子話剛說完,黑衣女子的佩劍便已經橫在男子脖頸旁。

“喂喂喂,姐你幹嘛啊這是?”

黑衣男子忌憚著看著脖頸上的沾有鮮血的劍。

“誰稀罕依賴你。”

黑衣女子說完,將佩劍移開,轉過身,剛好對上在遠處出現的周松。

周松不明所以,但遠遠望去瞧不著燕政身影,頓時心裡就犯了慌。

黑衣女子沒等周松張望多久,提著劍便朝著那群人快步走去。

黑衣男子見女子走遠,並沒有跟上去,而是走到姜渃薇身旁,微微一笑,說道:“這位姑娘,未聞芳名啊,在下是湖州何家長公子何懷鈺。”

姜渃薇行了一個禮,說道:“姜渃薇,多謝公子相救。”

何懷鈺摘下面紗,一張不太精緻的臉映入姜渃薇眼簾,算不上醜,總的來說,很一般。

“無妨,姜姑娘這是惹到晉州世子了?竟然被這三個窮兇極惡的人追殺。”

姜渃薇尷尬一笑,

“不瞞公子,晉州世子想強娶我為妻。”

何懷鈺上下打量著她,笑容滿面地說“姜姑娘這般模樣,那晉州世子怎能不著迷啊?”

“姜…不對,姜姑娘難道是明國公的家眷。”

姜渃薇對著何懷鈺點點頭,看起來有些沮喪,說:“那是家父。”

何懷鈺又看向姜譜,說:“原來如此,想必這位便是姜譜公子了。”

何懷鈺剛剛說完,那名先前離去的黑衣女子一邊把玩著手中的白銀一邊朝何懷鈺走來。

姜譜沒有說話,小手一直拉著姜渃薇。

暮秋時節,西風凋零碧樹,滿地黃花堆積。

姜渃薇朝何懷鈺點頭,看見黑衣女子回來,朝著後者行禮,說:“多謝姑娘出手相救。”

“無妨。”

何懷鈺看見黑衣女子手中的白銀,有些鄙夷地說:“你家裡還缺錢嗎?天天搶這些死人的錢,要是大哥知道了……”

何懷鈺沒說話,那劍又橫在了他脖頸邊上,他脖子上的肌膚能清楚感受到劍的冰冷寒意以及上面流淌著的血。

“你管不著。”

好漢不吃眼前虧,何懷鈺在心裡默唸,

姜渃薇就在一旁看著,只見何懷鈺雙手化掌,微微舉過頭頂,樣子有些狼狽好笑,姜渃薇也憋著笑。

黑衣女子將劍放下,何懷鈺連忙摸了摸自已脖子,才鬆了一口氣,說:“我說姐啊,你要嚇死我了。”

黑衣女子不想理會何懷鈺,走向姜渃薇,說:“告辭。”

沒等姜渃薇回覆,黑衣女子便離開了。

何懷鈺見黑衣女子離開,沒敢多留,匆匆道了聲“告辭”便追著黑衣女子走了。

……

姜渃薇帶著姜譜又走了許久,剛出了森林,便和慕容辭撞了個滿懷。

起初姜渃薇想躲著走,但姜譜這小子趁姜渃薇不注意,直接跑去找慕容辭了。

姜渃薇拉著姜譜的手就想走,但姜譜卻一把拉上了慕容辭的手。

“呃…這位姑娘,令弟好像有點事,不妨讓他與我講講?”

姜渃薇回頭對上慕容辭清澈的眸子,不禁小聲感嘆道:“眼睛真好看啊。”

“啊?姑娘你說什麼?”

姜渃薇連忙擺手:“沒什麼,沒什麼,我們只是要離開晉州而已,不勞將軍費心了。”

姜譜鼓著臉,生氣地說道:“阿姐胡說!慕容將軍,晉州的世子要娶阿姐!阿姐不答應,他們便打算強買強賣,阿母為了讓我和阿姐逃走,自已身陷囹圄!還困在晉中城中。”

姜渃薇聞言有些抽泣,這些日子突變得太快,明明不久前還是闔家歡樂,怎的寥寥數日便東奔西散?

姜譜抽出雙手,恭恭敬敬地給慕容辭行禮,說道:“請慕容將軍大發慈悲之心,給我和阿姐尋一住所,救阿母出來。今日之恩,他日湧泉相報!”

慕容辭微笑著摸了摸姜譜的小腦瓜:“這還不簡單,我揚州慕容家如何?至於你阿母,屆時慕容家發令,他晉王怎敢不還?”

姜渃薇有些受寵若驚,連忙拒絕道:“這怎麼行?”

姜渃薇還想拒絕,但姜譜已經開始謝恩了。

“謝謝慕容將軍!”

慕容辭輕輕拍了兩下姜譜的肩:“會騎馬嗎?”

見姜譜點了點頭,慕容辭又問了問姜渃薇。

“當然會!”

慕容辭旋即轉過身對不遠處的副將吩咐道:“去準備兩匹馬,別太烈了。”

……

慕容騎奔襲一天,日色漸晚。兩個人的加入,終歸還是讓慕容騎放慢了一點速度,以至於黃昏時刻便安營紮寨了。

“慕容公子,眼下我們到哪了?”

慕容辭四下裡看了看說道:“該是晉州邊境了,穿過江州再越過揚子江就到揚州了。”

姜渃薇點了點頭,但肚子卻不爭氣地“叫”了。

慕容辭丟過去一個小包裹,說道:“裡面有些餅,你們先吃著吧,行軍打仗隨身帶的,別奢求有多好吃。”

姜渃薇接過包裹,拿出一塊餅首先遞給姜譜,又拿出一塊自已啃了起來,果真如慕容辭所言,又苦又幹。

“這兩塊餅我欠你的。”

慕容辭也不客氣,說道:“那姜小姐便先替我記著吧。”

一路上,慕容辭給姜渃薇介紹了很多沿途的風景,那些都是書裡出現過的,但呈現在眼前還是別有一番滋味。

姜渃薇也向慕容辭講述了身世與遭遇,都是拜趙桉芸所賜,可趙桉芸曾經也是個苦命女子,命系風塵十餘載,她的遭遇卻又是拜姜渃薇父親等人所賜。因果迴圈,報應不爽,剪不斷理還亂。

“將軍,身後數里有一支晉州騎兵。”

一個士卒稟報道。

姜渃薇牽起姜譜的手,說道:“慕容公子,這支騎兵想必是衝著我來的,如果他們發現我,慕容公子請不要多做掩護,只求公子替我照顧好阿譜。”

慕容辭輕鬆的笑容映入姜渃薇眼簾,只聽見他說:“誒,姜姑娘可又要欠我一個人情咯。”

言罷,慕容辭翻身上了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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