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頭掉了!真的殺人...殺人了...”

如此壓抑沉悶的場景令小文忍不住大叫一聲,輕顫著抬起左手抹去臉上的鮮血。

放下手,他神情呆滯的看著手中的腥紅。

呆愣片刻後,他忽然想到什麼似的,轉頭看向一旁的東哥,“不...我不想死...東哥!你一定有辦法對吧?東哥!!”

“閉嘴!”東哥怒喝一聲。

一覺醒來就被人綁架到這種鬼地方,還失去了記憶,能忍到現在已經是他的極限。

“呼~”良久東哥長舒一口氣,餘光瞥一眼雙腿打顫的小文,“我們現在需要的是冷靜,別隨便自亂陣腳。”

“況且我們只不過是被綁架了而已,又不是穿越到地府了,怕個毛線。”

此話一出,小文才終於停止了哭泣,他輕輕的點了點頭擦掉臉上的眼淚,抽噎著應聲道,“嗯。”

“這麼大個人了,別整天哭的跟個娘們兒似的。”

東哥說著,一個轉頭不經意間看到了站在自已一旁的“觀眾”。

即便是如此近的距離,他都沒有聽到觀眾的喘息聲。

對此東哥不禁皺起眉頭,心中暗自琢磨,“奇怪, 這些觀眾都不用呼吸的麼?”

想著,東哥抬手朝一旁的“觀眾”揮了揮手,詭異的是,不論他做什麼動作,“觀眾”依舊沒有任何反應。

“難不成這只是某種機關而已?”

想到這裡,東哥也開始試著膽大起來,他朝手心哈了口熱氣,隨即大步朝“人”群走去。

看到這一幕,小文張了張嘴,伸手探向東哥的背影似乎想說些什麼,但最終還是把手放了下去。

與此同時,東哥依然混入了人群,在裡面打量一圈,果然沒有一個活人。

看到這裡,東哥終於鬆了一口氣,他不怕什麼精密的陷阱,卻唯獨怕人,正如他前面所說,在這種環境下最可怕的不是什麼洪水猛獸,而是人心。

雖然失去了記憶,但他卻唯獨對人十分熟悉,而越是熟悉,他就越怕人。

在確定沒有活人的存在後,他轉身朝小文的方向走去,“行了,這裡沒有活人,估計就是那個狗頭人為了嚇唬我們設定的陷ji.....”

然而就在東哥剛說到一半時,忽然發現眼前一陣天旋地轉。

他張了張嘴想要說話,卻發現自已發不出任何聲音,心裡不禁一陣疑惑:“誒?怎麼會這樣?”

隨著視角不斷朝地面旋落,他看到了。

“那是...我的身體?什麼時候?”

他的眼前逐漸變得模糊不清,原本忘卻的記憶開始如同潮水般湧現,“原來...是這樣,我想起來了。”

他,叫李永勝,是一個連環殺人犯。

十八歲時,他已優異的成績獲得出國留學的機會,年僅二十歲他就獲得了醫學系博士學位。

而從這一刻,他忽然發現...自已竟然開始對周圍熟知的人類感到陌生,這種陌生的感覺讓他不由產生恐懼的情緒。

久而久之他在這種折磨下逐漸崩潰,他在想:是不是隻要自已把這些人都殺死,自已就正常了!?

剛開始他也對自已這種想法感到不可思議,甚至是後怕,但是在時間的積累和驗證下,他越來越確認這種猜想。

於是他開始了殺人,第一次殺人,他驚喜的發現自已並沒有感到噁心,而且【病情】也得到了好轉。

在後面的時間裡,表面上他是一名光榮的天才教授,暗地裡確實一個殺人如麻的惡魔。

他的【病情】開始減弱,就在他以為一切將要回歸正軌時,【病情】忽然再次復發,他發現自已忽然對單一的某種人已經感到厭煩。

他還想殺其他人,普通的兒童,漂亮的女人,肥頭大耳的男人,經驗豐富的警官。

不斷的剖屍,讓他對人體更加了解,不管是活人還是死人,植物人亦或是畸形人,他利用自已的【積累】發表了一篇又一篇的論文。

但誰又能想到,他在領獎時,看著下面簇擁的人群,曾不止一次感到噁心、厭惡、恐懼...

他能無比的清晰的感受到,每一個看似真誠眼神後的真實面容:虛偽、羨慕、嫉妒、鄙視、貪婪,自私...

一切的一切,彷彿都在告訴他【你殺的人不夠,你還要殺更多人!!】,漸漸的他在這種殺戮快感下迷失了自我,

我活的...還真是爛極了...也許這才是我最好的宿命...也是...我這種人...早該下地獄了...

東哥的思緒到了這裡,也就停止了活動。

“咔噠”東哥的人頭落在地上,他的生命在死亡的那一刻停止了活動,他的身體變得冰冷而毫無生氣,但他的臉上卻洋溢位一副釋然的笑容。

“東...東哥!”

文雨軒顫抖著聲音癱坐在地上,他想伸手去抱起地上的腦袋,卻不敢上前。

因為他看到了,他看到了東哥是怎麼死的。

這些人....都是活的!就在東哥轉頭的瞬間,其身後的戲子瞬間出手擰下了東哥的頭顱。

“他們...他們都是活的!!到底怎麼回事?這裡到底是哪裡!?這不是原來的世界!!”此刻,文雨軒就是再傻恐怕也該反應過來。

“怎...怎麼辦!我不想死!我真的不想死啊!”

文雨軒跪坐在地上看著地上東哥的腦袋,人的崩潰往往就在一瞬間。

他抱頭痛哭,淚水像斷了線的珠子一樣流下來,瞬間打溼了他的臉頰,他的肩膀不停的抖動,彷彿在傾訴他內心的痛苦。

就在這時,一雙穿著破舊運動鞋的腳出現在他眼前,輕輕抱起地上的人頭。

他抬頭看去,發現是之前被他和東哥拋棄在後的福歲年。

“嘖嘖嘖,看來你賭贏了呢。”

又是一道熟悉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文雨軒下意識扭頭看去,聲音的主人正是眼鏡男。

“僥倖罷了。”福歲年聳了聳肩隨意敷衍道,顯然不想和對方有太多交際。

說完,他轉頭看向跪坐在地上的文雨軒,“大男子漢,哭唧唧的算什麼。”

聽到這話,文雨軒心頭頓時戈登一下,因為死去的東哥也一直這樣對他說。

“我..”

就在文雨軒準備開口時,卻被福歲年打斷道:“起來,你還要活下去不是?別辜負了人的一片好心啊。”

猶豫片刻,文雨軒擦乾眼淚重新起身,他暗自攥緊拳頭,“對,我一定要好好活下去,不能讓東哥就這樣白死。”

雖然心裡是這樣想的,但他的雙腿還是不停的打顫。

“誒~沒救了。”

福歲年暗道一聲,轉頭看向一旁的眼鏡男,此時他才注意到對方皺起的眉頭。

“怎麼了?”福歲年小聲詢問道。

眼鏡男招牌扶眼鏡,“情況不太樂觀,根據規則,要透過這裡必須交錢,還要第一個走,而我們這裡有三個人,而且我在身上找過了,沒有發現任何貨幣。”

“貨幣?”文雨軒疑惑一聲,從內褲裡拿出一張皺巴巴的十塊錢紙幣,“這個算麼?是之前東哥給我的。”

看著文雨軒手裡的十塊錢,眼鏡男皺了皺眉頭,“只有一張麼?他是從哪裡找到的?”

文雨軒看了看兩人,低頭咬著手指陷入思考,“對了!”

他豎起一根手指,“東哥好像是從鞋墊子裡找出來的。”

“鞋墊子?”

眼鏡男疑惑一聲和單于對視一眼,他搖了搖頭沉聲道,“鞋子我也找過了,根本沒有。”

“除非...”眼鏡男繼續說道,“除非能活下去的只有一個人。”

“不對。”就在眼鏡男準備繼續分析時,福歲年忍不住開口打斷,“你們還記得最開始時,那戲子是怎麼說的嗎?”

“狗頭人怎麼說的?”眼鏡男怔怔道,“他好像說的是...既然你們醒了,那麼...遊戲開始!祝你們遊戲愉快,一定要活下去?”

“不是。”福歲年果斷否認,面色有些動容,“他說的是你,而不是你們。”

“我剛開始就很疑惑,他為什麼要用你的字,而不是你們。”

想通一切後,福歲年面部逐漸放鬆下來,“我開始以為他故意這樣說,想讓我們認為我們之間出現內鬼,從而導致內亂。”

“但現在看來不是這樣,因為你們根本沒有注意到這一點,所以他真要這樣做,完全不需要用這種很難讓人察覺的方式告訴我們。”

說到這裡,福歲年頓了頓繼續思索道:

“而且他不止一次說的是你,他連續兩次說的都是你,說明這個根本不可能是語病,他就是故意這樣說的。”

“而這個字又無法引起我們的注意,所以很有可能這就是他的目的,這個字代表的很有可能就是某種資訊。”

“而他這樣的做法,就是想讓我們忽略,所以這條資訊對於我們來說應該十分重要。”

“而且你們不覺得有哪裡奇怪麼?為什麼我們都穿著同樣的衣服?同樣的鞋子?”

說完,他轉頭看向眼鏡男。

聽到這裡,眼鏡男也曉得,自已發言的時間到了,他抬手揉了揉太陽穴,“你的意思是...我們都是一個“人”?”

“沒錯。”福歲年點了點頭。

一旁的文雨軒聽著他們的對話,雖然還是二丈和尚摸不著頭腦,但也多少明白了一點,他興奮道:“也就是說只要我們給了錢,就可以一起離開了?。”

見眼鏡男點頭,文雨軒立馬將手裡紙幣,小心的遞到到一位夥計手中。

然,就在文雨軒準備轉身撤離時,眼鏡男卻忽然出聲,“等等!先別回頭!!你們再仔細想想,既然那紅袍戲子會在語言上做手腳,是不是也會在文字上做手腳?”

“不然我們就這麼遵守規則就可以安全離開,豈不是太輕鬆了?”

文雨軒愣了愣,“可是...規則六沒有紅字啊?”

“你錯了。”眼鏡男擺了擺手,“他並不需要設定紅字,只需要像他說話的時候一樣,在正確的規則裡設定文字陷阱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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