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哈~呼~哈~”

朦朧的黑暗中,一個單薄的人影腳步踉蹌,似乎在逃離什麼大恐怖一般。

他不知道自已已經跑了多久,但他腦海裡隱約有一道意識告訴他:

“跑!千萬不要回頭,更不要停下,不然...會死!!!”

莫名的恐懼使得他超越了人類的極限,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令他無法看清周圍的事物,他只感覺空氣中瀰漫著一股腥臭的氣味,似乎有無數股黑暗力量正在悄悄向他襲來。

他的大腦開始逐漸發生一種奇怪的變化,他的意識漸漸模糊,似乎有什麼東西在侵蝕著他的思維。

當他再次清醒時,他已經來到了一片荒涼的世界,這個世界沒有陽光,沒有綠色的植物,有的只是深不見底的黑暗。

黑暗深處,不可名狀的囈語在他的腦海深處不斷迴盪,那是一種無序混亂,甚至聽到就會令人作嘔的樂曲。

漸漸的他的雙眼適應了黑暗,他朝著聲音的源頭望去。

那是一座無比巨大的宮殿,宮殿的大部分都被黑霧籠罩,唯有一座巨型碉堡聳立於迷霧之上,古堡的構造與未來派藝術風格相仿,其結構完全打破了人類認知的常理,突破了歐幾里得幾何學的限制。

前所未見的空間結構和維度尺寸,如此美妙的“藝術品”卻處處透露出一股令人無比憎恨的厭惡感。

城市上空,無數強大無形蕃神本能的環繞在一個模糊的巨物周圍,祂們開始嘗試使用滑膩邪異的觸手,奏響殘破的長笛。

此刻他終於明白自已內心的那一股莫名的悸動並不來源於恐懼;而是無知的螞蟻面對滔天巨浪時那種深深的絕望和無助!!!

.......

不知道昏迷了多久,再次醒來時,他已經躺在了一條筆直幽暗的公路上。

“這裡是哪裡?”

他已經記不清了,自已在這裡究竟睡了多久?

他甚至不知道,自已是怎麼來到這個地方的。

環顧四周,周圍安靜的可怕,公路的兩邊滿是荒蕪,雜草叢生,黑暗中人影綽綽,光怪陸離顯得十分詭異。

他晃了晃腦袋從地上站起身來,他已經不記得其他的任何事情。

只記得....他叫年,福歲年,除此之外,其他的什麼都想不起來,他感覺自已應該是失憶了。

福歲年站在公路中央,身旁也沒有類似於鏡子的參照物,不知道自已長什麼樣。

只能看到自已穿著....一條有些泛黃的內褲?也不知道是沾到答辯還是穿的久的緣故,除此之外就是一雙灰撲撲的運動鞋。

與此同時,在他的身旁還四仰八叉的躺著四個男人,詭異的是他們的穿著和福歲年於如出一轍,給人的感覺如同另外幾個平行世界的自已一般。

一個壯漢躺在地上,似乎是做了什麼噩夢,眉頭時不時皺起。

還有一個眼鏡男躺在一個胖子身上,靠近路邊的位置躺著一個瘦弱的青年,蜷縮成一團,身體止不住的顫抖。

“啊!!”

忽然,壯漢大叫一聲猛地從地上驚醒。

緊隨著,剩下三人也在壯漢的喊叫聲中依次從睡夢中甦醒。

壯漢晃了晃有些暈乎乎的腦袋從地上起身,“這裡是哪裡?”

“我...我什麼也不知道,我剛醒,別問我!!。”胖子蜷曲在地上,雙手抱頭聲嘶力竭的大喊道。

就在這時,瘦弱青年舉起右手弱弱開口道:“唉!你們看!那兒有個人!”

尋著青年手指的方向望去,幾人果然看到了站在不遠處的福歲年。

四目相視,一時間空氣忽然變得安靜。

就在眾人陷入僵持時,壯漢一臉不善的看向福歲年先聲奪人道,“喂!小子,是不是你把老子們弄到這裡來的!!?”

面對壯漢的質疑,福歲年無奈的聳了聳肩,“我也才剛醒不久,我也是受害者好不好。”

看到幾人依舊有些懷疑的眼神,福歲年無奈開口解釋:“而且你覺得我這個小身板能幹得過你們這麼多人?要是真的是我綁架的你們,不說有同夥,最起碼我身上要帶點防身的武器才對吧?”

聽到福歲年的這個回答,壯漢的眼神有些動容,但目光中依舊帶著些許懷疑。

畢竟誰讓福歲年是第一個醒來的人呢?而且還表現的這麼冷靜。

其實福歲年也不知道自已為什麼能這麼冷靜,也許是和以前的職業或者經歷有關。

隨著氛圍逐漸凝重,瘦弱青年再次出聲弱弱道:“所以...我們現在是要跑麼?往哪裡跑?我總感覺這裡有點不對勁。”

“哇呀呀呀~”

就在壯漢剛準備再次出聲時,一陣急促的鑼鼓聲,伴隨一聲咿呀呀都唱戲聲由遠及近地傳來,那鑼鼓敲得好響亮,震耳欲聾。

幾人循著聲音抬頭看去,那人似乎是一個戲子,整個人漂浮在半空中,面戴一張白色無臉面具。

對方穿著一身十分誇張的大紅袍,左手有節奏的拍打著快板,右手持著一幅六尺長的字畫。

“呀呀呀~汝既醒,那麼...遊戲開始!祝你遊戲愉快,喋喋喋,一定要活下去啊哈哈哈!!!”

話落,還沒等幾人反應過來,那詭異的戲子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看著戲子消失的地方,單于愣了愣,“遊戲?”

“什麼鬼!把我們綁架到這裡就為了陪他玩遊戲?神經病吧!?”

“他...他會飛?”瘦弱青年小聲疑惑。

相比於福歲年和壯漢,瘦弱青年的注意點有些讓人不敢恭維。

一旁,男人扶了扶鼻樑的眼鏡,輕笑一聲,“呵,低劣的手段罷了,估計是用吊威亞類似的手段上去的。”

“是麼?”福歲年皺了皺眉頭小聲道。

福歲年可不那麼認為,畢竟他可是第一個醒來的,早在醒來的第一時間他就把周圍打量了一圈,別說人了,就連吊威亞的絲線都沒有看到。

雖然有可能因為天黑的緣故導致鋼絲不是那麼明顯...

“不過....”

想著,福歲年扭頭看向公路兩旁,不過這裡可是公路,兩邊更是無盡的荒野,如果真的是吊威亞,繩子該有多長?

而且真的會有人綁架別人,只是為了讓他們玩一場遊戲麼?

“規則...怪誕?那是什麼?”瘦弱青年忽然舉起手弱弱道。

對啊?規則怪誕是什麼?福歲年漸漸回過神來。

從目前的情況來看,他們想活下去,就必須參加遊戲,但是他的記憶中並沒有關於規則怪誕的資訊。

霎那間,所有人的目光頓時落在眼鏡男身上,畢竟他一看就是很有學問的人,這種東西應該會知道吧?應該吧...

感受到周圍的目光,男人扶起鼻尖將要掉落的眼鏡,冷靜開口:“規則怪誕是一種特殊文風的變格推理小說,也可以說是恐怖小說,並且預設擁有讀者挑戰和唯一真相。”

“也可以理解為一種新型怪談小說,以一種科學性的方式去描述科學理性之外的事物。”

他說著用食指抵了抵眉間的眼鏡,“規則怪誕在表現形式上多為一種報告或似乎類似的規定,規則怪誕一般在開始時會很正常且符合邏輯,但越到後面就會越來越奇怪。”

“裡面的資訊或規則會出現衝突,直到最後,異常將成為常態!!!”

眼鏡男話音剛落,壯漢忍不住破口大罵,“老子是讓你說這些了嗎?說重點。”

“這位紳士不要這麼心急嘛~我這不是還沒講完麼?”

眼鏡男訕笑安撫一聲,轉而面向眾人解釋道:“總而言之,既然是規則怪誕附近應該能找到規則才是,我們只需要按照規則行事即可。”

“哼!早說不就好了麼!婆婆媽媽的,跟個娘們兒似的。”

壯漢冷哼一聲,轉頭開始在四處搜尋起來,瘦弱青年愣了愣也緊隨其後。

看著胖子的方向,福歲年眼睛微眯,這個胖子從一開始就一直站在原地一動不動,還時不時在原地喃喃自語,似乎精神有些異常。

與此同時,眼鏡男卻是注意到了在一旁原地駐足的福歲年,他邁著輕鬆的步子緩慢上前:“不知道這位紳士還有什麼疑惑呢?”

福歲年沒有開口,伸手緩慢的撫摸下巴,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見福歲年久久沒有回應,眼鏡男頓感無趣,隨之轉身離去。

片刻,福歲年才回過神來,他轉身看向身後蜷曲在地的胖子,伴隨著一陣眸光閃動,他邁步走到胖子跟前。

福歲年蹲下身,面容和藹的朝其伸出右手,“你好,我叫張淼...”

看著眼前有些落灰的運動鞋,胖子緩緩抬頭。

........

“找到了!”沒過多久,瘦弱青年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

福歲年望著聲音傳來的方向,那裡赫然矗立一塊破爛不堪的木牌,片刻之後,他眼神凝重起來。

“走吧,去看看他們發現了什麼。”福歲年拍打著身上的灰塵從地上站起,只是從他低垂的眸子看得出來,他的思緒並不在木牌上。

此時的胖子依然冷靜下來,靜靜的跟在福歲年的身後。

沒過多久,眾人便匯聚在木牌前,而木牌上赫然被人用小刀歪歪扭扭的刻著四行小字。

【規則一:家在月亮的方向,請儘快回家】

【規則二:困了累了不要“怕”,“你可以”在野外休息】

【規則三:如果遇見小動物跟著你是好事,起碼它能“暫時”陪著你】

【規則四:路很長,如果在路上遇到住戶人家,最好“不要”停留,大家都好餓的】

(請注意,打了雙引號的字為紅字,紅字的好壞請自行辨別)

看著眼前的木牌,福歲年眯了眯眼睛,隨即伸手上前嘗試觸控。

是真的!?並不是投影。

但是他明明清晰的記得,這裡之前根本沒有木牌,怎麼現在又忽然出現了?

他蹲下身子朝木牌的下方的泥土看去,那裡根本沒有任何機關甚至是鬆土的痕跡,彷彿這個木牌本就是這裡的一部分。

在觀察一圈後他也沒發現什麼破綻,此時的眾人仍沉浸在規則的解讀中。

“去吧。”福歲年湊到胖子耳邊小聲道,“展現你的時候到了,千萬別讓我失望啊...”

隨著福歲年的話音落下,胖子忽然起身,身上的橫肉一陣抖動,轉身連滾帶爬的衝向公路的另一端。

“我,我怕鬼,我不跟你們玩了,我要走!!”崩潰的眼淚和鼻水混雜在一起,隨著他的甩動四處飛濺。

“波~”

就在胖子跑到一半時,他的身體忽然毫無徵兆的炸開!!

“啪嗒、啪嗒”碎裂的血肉如同仙女散花般落了一地。

看到這一幕的幾人頓時呆愣在原地,顯然有些不可置信。

其中狀態最差的便是瘦弱青年,他剛才也想過逃跑,但因為太過害怕導致腿軟,這才被胖子“搶佔先機”。

回過神來的眾人下意識的將目光聚集在福歲年身上,雖然他們剛才都在分析規則,但還不至於認真到無視周圍的動靜。

“都看我做什麼?規則都出來了,而且看樣子想要不遵守規則逃離這裡是不可能了,畢竟胖子的下場都看到了。”

此話一出,空氣中的氣氛變得更加凝重,雖然福歲年的話是沒錯,但總是給人殺雞儆猴的感覺。

“呼~”

眼鏡男長舒一口氣看向天空,月亮在木牌的右方,也就是道路的正前方,而剛才胖子顯然是朝著和月亮相反的方向背道而馳,顯然違反了規則一。

“朋友們,看來我們只有完成這個遊戲才能離開這個鬼地方了。”

眼鏡男頓了頓繼續說道,“祂們似乎在我們昏迷的時候,在我們體內植入了炸彈,除了通關這個遊戲,我們別無選擇。”

“淦!千萬不要讓老子知道你們是誰!不然等老子出去,一定把你們都宰了!!”這一句話,壯漢是盯著福歲年說的。

“那...那我們現在該怎麼做?”青年小聲開口道。

眼鏡男抿了抿嘴,看向不遠處變成面板碎片的胖子,“我們需要朝月亮的方向開始前進,而且儘量快點。”

“規則一說了,家在月亮的方向,請儘快回家,現在的時間雖然是晚上,但是你們沒發現奇怪的一點麼?我們明明沒有穿衣服,但卻沒有感覺冷。”

“也就是說這裡夜晚的平均氣溫應該是二十多度,但是現在中國的季節是冬天。”他環視一圈,繼續道。

“所以我們很有可能已經被綁架到國外了,而且很有可能是在0維度線,也就是赤道附近,想要直接逃離這裡,光憑人力根本無法完成。”

“而且你們看,高速公路的兩邊很少有植被,也沒有電線杆,很有可能是一個較為貧窮的國家。”

他轉頭把目光投向公路外,雖然是荒野,卻也稀稀拉拉的長著一些雜草,“這種草叫合萌,是一種適應力極強的植物,同時也是杉丹的特色植物。”

聽著眼鏡男的分析,眾人皆是一愣,不是觀察規則麼?怎麼轉眼就開始分析起我們的所在地了?

看著眾人不解的神情,眼鏡男不緊不慢道,“我說的這些並不是沒有用,還記得規則一麼 ?家在月亮的方向。”

說到這裡,他的眼神逐漸凝重,“但是杉丹這裡的月亮,一天只會出現四個小時,更為致命的是我們根本不知道自已睡了多久。”

“雖然說家在月亮的方向,我們朝著月亮的方向前進就行,但是萬一前面出現岔路呢?而且我們也不知道月亮是從何方升起。”

“淦!既然如此你還說這些幹什麼!簡直就是浪費時間!你想死可別拉上我們!”壯漢怒斥一聲,轉身離去。

看著壯漢離去的背影,再看一眼不慌不忙的拾柒和眼鏡男兩人,瘦弱青年一時間猶豫不決。

就在壯漢的背影即將徹底消失在黑暗中時,青年終於是受不了,咬緊牙關跟了上去。

“大哥!等、等等我!我不想死!”

......

看看兩人漸行漸遠的背影,眼鏡男輕笑一聲,轉頭看向福歲年,“你不著急麼?”

“你都不急,我為什麼要急?”福歲年笑著反問道,“況且你就不怕我和創造這個遊戲的人是一夥的?”

“不會的,我的朋友,我相信你,正如你之前所說,如果你真的是背後的【規則創造者】,就不會把自已放在這樣危險的場合。”

眼鏡男繼續開口道:“畢竟在座的各位都是聰明人,也不缺乏四肢發達的大猩猩。”

“嘖...聰明人真麻煩。”

“你不也一樣?”眼鏡男笑了笑,“不過我還是很好奇,你到底是用什麼辦法讓那個胖子...”

看著不遠處的兩道身影沒入黑暗,福歲年隨即拍了拍身上的灰塵,從地上起身,“不過是一些心理暗示話術罷了,不過...”

“對於這種精神異常的人卻異常好用,尤其是這種擁有悲慘經歷的超憶症患者。”

這時,一段話忽然從他腦子裡冒了出來:世界上有很多種聰明人,一種是利他型,一種是無私型,一種是理想型,而另外一種則是利已型。

不過顯然,他和眼鏡皆是利已型。

他們也怕死,但不是像瘦弱少年那樣的單純怕死,他只是怕自已是第一個死,同時也怕自已不是最後一個死!!

【眼鏡男\/福歲年】:那就看看...誰能活到最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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