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瓊靈島四季如春,景色宜人。乃是絕佳的清修避世之所。因它四周仙氣繚繞,神秘莫測。又有“海外仙島”之稱。除此之外,島上盛產礦石,瑪瑙。奇珍異寶那更是數不勝數。等安頓妥當。我帶你多逛逛,也好讓你見識一番。”唐清焰像個盡忠盡職的導遊一般,不厭其煩的向李文絕介紹起瓊靈島來。

聽完唐清焰的一番介紹,李文絕懷中的盼盼登時兩眼放光,興奮道:“那島上是不是有好多仙人,還有好多好多瓊樓玉宇。”

唐清焰啞然失笑,她轉過身輕輕的點了點盼盼的小鼻子,嗔道:“你這丫頭又從哪聽的戲文。若是真能遇見仙人,你拜他為師學得長生之法,孃親倒也樂見其成。”

“詩云:天上白玉京,十二樓五城。仙人撫我頂,結髮受長生。若是真有仙人,何必大費周章求長生之法,只需讓他撫摸一下頭頂便可長生。”李文絕笑著說道。

前面正在帶路的一名瓊靈島弟子聞言,淡淡一笑:“長生之法,人人豔羨。當年武宗皇帝在位時多次派人出海尋求靈丹妙藥,欲圖長生不老。可到頭來終究是一紙空談罷了。

說話之人姓楊,名清秋。乃是瓊靈島淬劍宮弟子。唐焱雖為瓊靈島島主,但他素來灑脫豪放,收徒之事對他而言太過繁瑣。除其子唐楓外,所收弟子唯有唐清焰一人。以至於旁人學宮內弟子眾多,可唯獨他少陽宮內清冷無比。用唐焱本人的話說,耗子跑進他少陽宮,都要哭著走出來。

盼盼嘟了嘟小嘴,滿臉不屑道:“長生不老有什麼好的。自己倒是長生了,可看著自己在乎的人逐漸老去,最終離他而去。這種痛苦與死何異。”

李文絕訝然的看了眼懷中的盼盼,嘖嘖稱奇。“不愧是我閨女,小小年紀就看的如此透徹。只可惜你一個五歲大的孩子能看的開,旁人卻未必嘍。”

楊清秋聞言,忍不住問道:“李兄弟此話何意?”

李文絕笑而不語,只是指了指天。

楊清秋神色一凜,自知失言。

聽聞當今聖上雖值壯年,但惡疾纏身。多年來一直派人求仙問道,求那長生不老之法。李文絕適才所言,莫非另有所指?

一行人來到少陽宮外,楊清秋忽然停下腳步,對著李文絕夫婦道:“在下身份低微,不便進入。島主在裡面等候多時,唐師姐、李少俠請便。”

唐清焰點了點頭,剛準備進去,忽然想起什麼,於是暗暗的對李文絕叮囑道:“我師傅對你多有成見,進去之後你且先別說話,一切我自有辦法。師傅素來好面子,你若是與他爭吵,咱倆的事可就徹底沒戲了。”

李文絕連連點頭道:“道理我懂,焰兒你就放一百個心吧。”

唐清焰揉了揉額頭,喃喃自語:“你越是這麼說,我越是不放心了。”

少陽宮內,穆青雲正捋著鬍鬚笑眯眯的看著李文絕一家走進大堂。唐焱端坐在主座,面無表情,慢條斯理的擦拭著一把劍。此劍名叫“無念”,是他年少時行走江湖之時所持佩劍。取此名原本是希望自己心如止水,無念無求。然而他並非什麼得道高僧、世外高人,這世上真正能做到無念無求,無牽無掛的能有幾人?能做到問心無愧的就已經是很不容易了。

“弟子唐清焰,見過師傅!”唐清焰進了少陽宮內,見師傅端坐在上首,當下不敢怠慢,恭恭敬敬的朝他行了師徒之禮。一旁的李文絕見狀,立即也跟著躬身施禮。藉此當口,他趁機偷偷抬了抬頭打量起上首的那位傳說中的瓊靈島島主。

只見他四十出頭的年紀,劍眉虎目,儀表堂堂。因為多年操勞島上大小事務的緣故,鬢角有些花白。可即便如此,他光是坐在那兒就有一種猛虎盤踞,不怒自威的氣勢。

無念劍主唐焱!當年江湖上赫赫有名,曾一人一劍,獨擋百萬之師的唐焱!

李文絕雖嘴上對唐焱多有不屑,但心中對他卻是極為敬重。因為關於唐焱本身,江湖上始終流傳著他的傳說。據說他年少時闖蕩江湖,拜了一位邋遢老道為師。也不知那老道究竟是何方神聖,自經他一番指點,唐焱的武功突飛猛進,所使招式更是聞所未聞。

時北燕國興兵犯境,時任齊王的當今聖上掛帥出征。不料孤軍深入被困鐵籠山。危機關口,唐焱碰巧遊歷山川路過此地,傳說他只使出一劍,便硬生生的將鐵籠山山岩劈開一道口子,最終使得齊王成功脫困。

只可惜唐焱終究是瓊靈島未來的島主。他少年時尚能遊歷山川四海,行俠仗義,可人到青年,瓊靈島島主之位終究要落到他的頭上。以至於唐焱雖空有武學根骨在身,但為了打理島上大小事務以及重整瓊靈島昔日榮光,最終荒廢了武藝。即便劍法如何超群,卻始終無法得到一個“劍仙”的稱號。不可不為之惋惜。

“焰兒可算是回來了,老夫還等著與你對弈幾局。你師傅棋藝不精,老夫即便是贏他也是無趣得緊。”還未等唐焱開口,穆青雲便笑呵呵的搶先道。

“我棋藝不精?不知是誰連輸我七局,氣的把棋盤都給掀了。現在好意思在我徒兒面前胡吹大氣了?”唐焱斜了眼穆青雲,很不客氣的戳穿了他的牛皮。

穆青雲捋著鬍鬚的手忽然一顫,一不小心扯斷了幾根鬍子,疼得他倒吸一口涼氣。這小子,老夫有心緩和一下氣氛,他倒是絲毫不留情面。

唐焱不去理會穆青雲心中如何去想,而是將目光轉而落在唐清焰身上。

“焰兒,你這次……的確是有些胡鬧了。”唐焱憋了半天,最終說出這麼一句話來。

唐清焰暗暗鬆了口氣,師傅若是這麼說想來火氣不是很大。

“師傅教訓的是,徒兒記下了。”唐清焰十分自覺的認起了錯。

“你身上餘毒未消,若是強行運功必遭反噬。你貿然出島,一旦遇到江湖仇家,該如何是好?”

“師傅教訓的是,徒兒記下了。”

“為了你這丫頭,你師孃又將我狠狠責備一番,到現在還生我氣呢,一個勁怪我未曾看住你。如今你既已回來,回頭去看看你師孃,免得讓她擔心。”

“師傅教訓的是,徒兒記下了。”

“你記住個……”唐焱一時氣急之下差點爆了起粗口。

“為師說了,你若真的掛念女兒,大不了派人前往天機城將她接過來。可你這丫頭就是不聽勸,都已經是當孃的人了,怎麼還是這般任性胡鬧。”

唐清焰嘴巴張了張,剛要說什麼,誰知唐焱卻忽然打斷了她的話。“你可別說什麼我准許你‘步行’前往。糊弄糊弄旁人尚可,可別把你師傅我當傻子。”

唐清焰嘟了嘟嘴,繼續低著頭不在說話。

唐焱無奈的搖了搖頭,轉而將目光又落在了盼盼身上。

盼盼畢竟年紀尚小,倒也沒有太多的拘束。只是躲在孃親後面,眨巴眨巴水汪汪的杏眼,好奇的打量起四周,只覺得一股的新鮮勁。見唐焱正看著她,盼盼朝他笑了笑,算是打過招呼。

“這是盼盼?”唐焱看了眼躲在唐清焰身後的盼盼,語氣逐漸柔和了許多。

見唐焱喚她,盼盼輕咳一聲,從唐清焰身後走了出來。隨後有模有樣的學著唐清焰適才的動作,朝唐焱施了一禮。“晚輩李君遷,見過前輩。”

看著面前這個和唐清焰幼時有著七八分相似的小女娃,唐焱臉上總算是露出幾許笑容。見盼盼如此知曉禮數,心中更是喜不甚喜,說起話來也愈加的親切起來。

“好個乖巧伶俐的小姑娘,倒是和你娘小時候長得一模一樣。”說完,唐焱直起身離開座位,朝盼盼招了招手。

盼盼神情猶豫,看了眼久不做聲的李文絕。李文絕朝她努了努嘴,示意她過去。得到爹爹的准許後,盼盼這才邁著不緊不慢的步子朝唐焱走去。

唐焱拉過盼盼的手,仔仔細細的打量一番,越看心中越是歡喜。他僅有一子,並無女兒。唐清焰與他名為師徒,實為父女。而盼盼既是唐清焰的女兒,自然而然差不多就是他的外孫女了。有這一層關係在,唐焱對盼盼當然是百般寵愛。

“前輩就是大名鼎鼎的無念劍主?”盼盼剛一湊到唐焱跟前,便迫不及待的詢問道。

聽盼盼這麼一問,唐焱倒是稍有些意外。他已經棄劍封刀二十餘年,“無念劍主”這個稱呼已經好多年沒人叫過了。

“老夫便是唐焱。只是老夫退隱多年,你一個小女娃如何得知老夫的?”

盼盼一聽眼睛發光,興奮道:“真的是唐島主!我爹爹以前可是常常提起過你呢。”

唐焱心裡“咯噔”一下,他下意識的看了眼站在下面的李文絕,一股不好的預感油然而生。李文絕在盼盼面前提起過自己?這小子能說什麼好話!

倒不是唐焱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只是他與李文絕不對頭可不是一天兩天的了。他若是在盼盼面前提起自己,指定狗嘴吐不出象牙來。

“你爹是如何提起我的?”

李文絕同樣也有些好奇。曾經因為怕女兒思念母親,所以他從未跟盼盼說起過焰兒的師門,對唐焱更是隻字不提。盼盼今日這麼說,莫非……

他看了眼一旁的唐清焰,卻見她同樣也在看他。目光交匯間,唐清焰右眼朝他眨了眨,李文絕頓時恍然大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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