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清焰見自己一番作秀被李文絕毫不客氣的給拆穿了。不過她也不懊惱,只是輕輕地吐了吐香舌,搖了搖李文絕的胳膊撒嬌道:“好啦好啦,實話告訴你吧。穆老爺子那日跟我說你去風吟谷後,我擔心盼盼一人在家多有不便,於是呢就找師傅知會了一聲,說要回去探望一下女兒。師傅他老人家向來通情達理,自然也並未阻攔。”

“穆老爺子?”這是唐清焰第二次跟他提起穆老爺子了。這個穆老爺子如果是常州穆家的那位,又怎會出現在瓊靈島。難不成焰兒的面子這麼大,老爺子身體不適還得他親自跑到瓊靈島找焰兒看病?

似是看出李文絕的想法,唐清焰立馬補充道:“師傅的獨子,也就是我師弟唐楓九月初九便要與韓家千金成親,屆時武林以及各世家皆有人前來拜賀。穆老爺子在家中坐不住,於是很早便乘船來瓊靈島賀喜了。而我得知你去風吟谷一事,也是他在與我下棋時一番交談後才得知的。”

唐清焰有心沒告訴他,這些年為了瞭解李文絕父女二人的狀況,她特意請求穆青雲暗中派人調查李文絕家中狀況,若是過得貧苦儘量幫忙救濟一番。只不過她知道李文絕向來心高氣傲,從不愛受人施捨,亦從不願承旁人人情。若是得知此事,少不了悶悶不樂,耍小脾氣。

李文絕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瓊靈島與韓家聯姻之事他早早的便聽徐子義說起過。此事也算得上近幾年來武林中的一件盛事了。據說就連宮裡都派了人前去賀喜。足可見朝廷對韓家與瓊靈島關係十分曖昧。瓊靈島沉寂多年,看樣子又有再起的勢頭了。

“你師弟成親,那你豈不是……”

唐清焰點了點頭,說道:“此次唐韓兩家聯姻,師傅對此及其看重。迴天機城探親可以,但務必要在師弟成親之日前回島,不可耽擱。我本以為這次沒能等到你回來,心中還有些失落呢。誰知老天有眼,竟讓你我得以相逢,我覺得此行已經沒什麼遺憾了。”

李文絕忽然問道:“那之後呢?你師弟成親之後你又當如何?迴天機城,還是留在瓊靈島?”

唐清焰一時語塞,她勉強擠出一絲笑容對李文絕說道:“你想那麼多幹嘛呢,我現在暫時又不會離你而去……”

“可你總歸要離我而去的。”李文絕難得的打斷了唐清焰的話。他目光灼灼的盯著自己的妻子,沉聲道:“我是個比較貪心的人。我不光現在要你陪在我身邊,我更希望是永遠。我已經等了五年了,我不能再等一個五年,甚至十年。你不為我想想,難道不為盼盼想想?難道你真要等到盼盼長大了,嫁人了,還不知道自己孃親是誰。”

“盼盼……”一提到盼盼,唐清焰忽然心中一軟。

李文絕見狀,立馬趁熱打鐵道:“剛剛這一路上我便已經想好了。這次你若還回瓊靈島,我和盼盼便一同隨你回去。一則欣賞欣賞瓊靈島與韓家聯姻時的那番盛況,二則見到你師傅向他說明來意,讓他將你託付於我。即便不看在我的面子上,好歹也要看在盼盼的面子不是?你師傅對盼盼那可是寵溺得很啊。”

這一番話的確將唐清焰給說動了。說起來其實師傅早在五年前便預設了她和李文絕的關係,否則也不會在盼盼出生那日託人送來長命鎖,並且在上面刻下他們二人的名字。只不過師傅礙於面子,始終不肯主動開口罷了。常卿既能隨她一同回去,他們二人只需見了面心平氣和的聊聊,沒準此事便成了呢。

想著想著,唐清焰的嘴角終於再一次綻起一絲笑意,多日來的心結一瞬間煙消雲散。她柔聲的說道:“這可是你主動要隨我去瓊靈島的,到時候海上暈船吐的厲害,可別怪我啊。”

李文絕老臉一紅,乾笑道:“無事,不是還有你這個大夫嘛,回頭幫我抓幾幅治療暈船的藥不就行了。”

唐清焰無奈的笑了笑,顯然已經習以為常了。

“對了常卿,我們這是往哪走啊?”唐清焰見二人走了許久,卻始終沒有停下的意思,忍不住問道。

李文絕一邊牽著馬,一邊說道:“自然是迴風華閣了。好歹要向閣裡的夥計們介紹下他們的主母不是?”

唐清焰臉上露出一絲奇色,說道:“這次七夕佳節,你沒帶盼盼出來?”

腳步瞬間停了下來。

李文絕呆呆地愣在原地,緊接著豆大的汗珠從額頭上冒了出來。他機械般的轉過頭看著唐清焰,給她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我……我記得我帶她出來了。”

“那她人呢?”唐清焰見李文絕這副表情,心裡“咯噔”一下,一股不祥的預感湧了上來。

“對啊……她人呢?哦!我想起來了,她之前是在瓦舍聽書呢。”

“那那間瓦舍在哪呢?”說到這,唐清焰幾乎快急瘋了。

李文絕轉過頭看了看身後,又看了看前方。指了又指,最終默默地嚥了口唾沫。“我好想不記得了。焰兒你可還記得我遇到你之前你走過的路線,跟著你走的路線同樣可以找到那間瓦舍!”

唐清焰氣的瞪了李文絕一眼,也不跟他廢話,轉身便走。

“焰兒你等等我!”李文絕自覺理虧,連忙牽著白馬抬腳跟了上去。

…………

瓦舍外,盼盼雙手抱著膝蓋,乖巧的坐在一個小板凳上。望著熙熙攘攘的人群發起了呆。

適才當她聽了一會兒說書後,發現爹爹沒能擠進來,於是她便又重新擠了出去。可當她擠出看臺後,卻發現爹爹早已經不見了蹤影。盼盼倒也不慌不忙,她知道爹爹肯定不會不要她的,想來應該是人多走散了。於是她找到一個小板凳,尋了一個醒目的地方坐了下來,只希望爹爹能早早地尋見她。

夏天的夜晚還是有些許涼意的,一陣晚風吹吹拂進盼盼的脖子裡,凍得小姑娘情不自禁的抖了幾下。盼盼將衣服朝身上裹了裹,然後委屈巴巴的看著四周,眼眶終於有些溼潤了。這都過去這麼久了,爹爹怎麼還沒來找她,難不成真的把她給忘了?

“給。”

一塊熱騰騰的蓮藕餅遞到盼盼面前。盼盼抬起頭看去,見是一位身著紅衣,戴著一張面具的女子遞給她的。

她剛歡喜的站起身想伸手去抱那人,可似乎察覺到什麼,又失望的坐了回去。

“謝謝姐姐啦,我不餓。”

紅衣女子將盼盼先前的表情動作看在眼裡,心中也頗覺奇怪。看這樣子這位小姑娘是將她認錯了人,話說今天到底是怎麼了,自己這身裝扮很容易讓人誤會?

疑惑歸疑惑,女子還是將藕餅塞到盼盼的手裡,然後輕輕的撫摸著她的頭說道:“外面天冷,你一個小奶娃坐在外面……”話說到一半,女子面具下的臉色忽然一變,手上的動作也停了下來。

盼盼還等著她繼續說呢,忽然見她打住了話,抬起頭奇道:“姐姐你怎麼了?”

女子沒有回答她,而是忽然伸出兩根手指抵住盼盼額頭的天中位,手指暗中運氣。

盼盼被這猝不及防的動作給搞得莫名其妙,她不知道這位姐姐無緣無故戳她額頭做什麼。一時間避開也不是,不避開也不是。只得呆呆地站在當場,稍稍歪著腦袋,睜著漂亮的大眼睛萌萌的看著她。

“呃!”未過多久,盼盼的額頭內似乎無形中有一隻大手將女子猛地推開,女子猝不及防,後退了幾步險些摔倒。她看著一臉茫然的盼盼,又看了眼自己的兩根手指猶自微微顫抖,心中暗暗一驚。

冰晶訣!這個四五歲大的幼童體內為何會有這等內功。她到底是誰!

“你……你到底是誰?你身上的內力又是何人所傳?”女子看著眼前的盼盼,語氣以沒有先前那般和善。

盼盼眨巴眨巴大眼睛,滿臉的疑惑道:“什麼內力?我怎麼聽不懂。除了我爹平日裡傳我一些吐納功夫,說是強身健體而已,再也沒旁人傳我什麼所謂的‘內力’啊。”

女子搖了搖頭。這小丫頭身上的內力絕非尋常吐納功夫這麼簡單。如果真如她所言不是她爹所傳,那必然還有一位絕世高人在她不經意間將內力輸入她體內。如今這冰晶訣在她體內時間尚短,加之本人尚且年幼是以未能融會貫通,但若假以時日勤加修煉,不出二十年便能在這江湖中擠入一流高手行列。

不過更讓她不解的是,這冰晶訣顧名思義,習此內功之人渾身冰冷,全身上下血液如同凝固,以至於本身習此內功的也不過寥寥數人。若有人真將這套內功傳給這個五歲大的孩子身上,她又是如何承受得住這透骨奇寒般的寒冷的?

眼前的這個小姑娘不簡單。而傳她功法的那位絕世高人,更不簡單。

“小妹妹,你可認識一個叫‘唐清焰’的人?”一時間,女子腦海中想起這個人的名字。

盼盼想都沒想便搖了搖頭。她的圈子很小,認識的人裡除了那位同樣喜歡戴面具的唐姐姐再沒有別人姓唐。至於唐姐姐到底叫什麼她並不知道,所以她只做不知。

女子仔仔細細的看著盼盼的臉,彷彿要將她所有臉上表情看的清清楚楚。一個五歲大的孩子,如果撒了謊,那麼她的眼神則絕不對作假。無論她認不認識唐清焰,又或者她是不是唐清焰的女兒,只要看她的眼睛,一切答案都將得到證實。

然而她還是失望了。盼盼的眼睛純淨無瑕,眼神中沒有絲毫隱瞞的意思。

“小妹妹你叫什麼名字?這你總能告訴姐姐吧。”

盼盼直起身,剛想學李文絕教她的姿勢自報家門,可又覺得面前這個姐姐不太好與人相處,於是便也不賣關子。“我姓李,名君遷。”

“李君遷……”女子嘴裡反覆咀嚼這個名字。忽然朝盼盼嫣然一笑。“君遷,姐姐帶你去個好地方。”

盼盼剛要開口說什麼,忽只覺得眼前一黑,昏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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