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啪”

伴隨著三記掌聲,屋內走出一位姿容絕美的紫衣少女。

少女看了眼被唐清焰拿捏住的趙管事,目光流轉間,卻是淡淡一笑:“紅衣妙手,枯木逢春。久聞瓊靈島唐神醫風雅超群,仙姿綽約。今日一見果非虛言。”

“想不到唐神醫不光醫術精湛,這點穴認穴的本事也是一絕。適才是雲昭府上奴才不識禮數,冒犯了唐神醫,雲昭代他這廂給唐神醫賠個不是。”說完,朝唐清焰稍稍點了點頭,算是施禮了。

眾家丁見到那人,紛紛躬身道:“見過七公子。”

李文絕一愣,心下暗奇:“穆姑娘?她還未回常州?”

“是你?”唐清焰乍一看見穆雲昭,立即便將她和假扮她的顧春風聯想到一起。可又見她渾身上下毫無內力,顯然是不會武功。再加上她自幼嬌生慣養,養尊處優。身上那種與生俱來的貴氣是顧春風無法模仿的。因此這才打消了內心的疑慮。

唐清焰適才只是一肚子火沒處發洩,偏偏趙管事上前觸了她的黴頭。如今冷靜下來,自然也不願在此地多生事端。於是剛好借坡下驢,順勢收回了搭在趙管事喉嚨處的手。

禁錮一解,趙管事接連喘了幾口氣,這才拱手道:“屬下多謝七公子相救。”

穆雲昭冷眼斜了他一眼,淡淡道:“回頭自去領五十大棒。下次若再敢仗勢欺人,辱我穆家門風,當以家規嚴懲。”

趙管事聞言身軀一顫,口中連連稱是。再也不負適才那般驕橫跋扈的模樣。

“孃親。”這邊正說話間,盼盼已從屋子裡走了出來。

唐清焰見盼盼平安無事,這才徹底放了心。又見她手上還拿著一塊吃了一半的糕點,不由得蛾眉稍蹙,蹲下身捏了捏她肉嘟嘟的小臉蛋,嗔怪道:“你這孩子還真是心大,娘說過多少次,生人給的東西不要亂吃,你就是不聽。”

盼盼吐了吐舌頭,嘻嘻一笑:“娘,這位穆姐姐是真的,不是之前那個大壞蛋假扮的。”

“哦?”唐清焰奇道:“你是怎麼看出來的?”

“她看起來很有錢啊!”盼盼不假思索的回答道。

“撲哧!”李文絕終於忍不住笑出了聲。若是讓盼盼見識一下當初這位有錢的穆家七公子女扮男裝,化妝成小乞丐的模樣,不知是何感想。

…………

穆雲昭當然很有錢。

堂堂常州穆家千金小姐,穆老太爺的掌上明珠,現任穆家家主的親妹妹,穆家大公子見到她還得恭恭敬敬的喊她一聲“七姑姑”。一層層關係套上去,區區黃白之物,那是要多少有多少。

僅僅只是一面之緣,穆雲昭便將手腕上的碧璽玉鐲摘下贈給了盼盼,權當是見面禮。盼盼年紀小,並不知道這塊晶瑩剔透的鐲子有什麼稀奇之處,不過還是道了聲謝後視若珍寶般的收了起來。反倒是李文絕見此卻是暗暗咋舌,感嘆這位七公子果真是豪橫的很。

裴淮瞻在唐清焰的妙手下,身上的銀針已經一根根被收了起來。神醫終究是神醫,一番治療下去裴淮瞻渾身上下氣血通暢,面色如常,傷勢已然好了大半。

交談中得知穆雲昭來了,更是躺也躺不下,穿起衣服便大踏步的走入了前廳。

嗯,看來身子的確是沒事了。

“雲昭在哪?”裴淮瞻高高興興的來到前廳,一眼便看見穆雲昭正坐在那兒喝著茶,與李文絕談話。

見她平平安安的坐在這裡談笑自若,裴淮瞻這幾日的牽掛可算是收了起來。雖說他清楚那日顧春風所言是有意激他,亂他心神,可沒見到雲昭本人,他是怎麼也放不下心來。

見裴淮瞻出來,李文絕朝穆雲昭挑了挑眉毛,打趣道:“都說我娘子是神醫,如今看來穆姑娘一到,這小子就能穿鞋下地,走路風風火火。穆姑娘的醫術也是厲害得很吶。”

穆雲昭並未答話,而是起身走到裴淮瞻跟前。伸手撫摸著裴淮瞻的臉頰,眼中滿懷柔情。

“淮瞻,你……”

馨香怡人,吐氣若蘭。少女身上的芳香讓裴淮瞻心馳神往。

二人許久未曾這麼近距離對視過了。如今佳人在前,裴淮瞻一時百感交集,有千言萬語想要對她一訴衷腸。

他握住穆雲昭的柔荑,柔聲道:“雲昭,我……嘶!”

一隻纖纖玉手毫無徵兆的掐著裴淮瞻的臉頰。痛的他倒吸一口涼氣。

穆雲昭氣呼呼的瞪著他,眼睛裡快要噴出火來。“你什麼你!好你個沒良心的!本姑娘如此一個國色天香的大美人,你竟然會把我跟一個男人混為一談!我就長的這麼像男人?”

本以為是一場柔情蜜意的小情人卿卿我我的場面,結果硬生生的卻被穆雲昭一聲嬌怒聲給破壞的乾乾淨淨。

裴淮瞻強忍著臉上的疼痛,乾笑著擺了擺手,解釋道:“雲昭你誤會了。那人可是‘千面郎君’顧春風,這幻化易容的本事本就是出神入化,認不出來也是情有可原啊。”

穆雲昭哼的一聲,這才將手收了回去。而後又想起什麼,又將臉湊到他面前問道:“你老實交代,你有沒有對另一個我做什麼事!”

“絕對沒有!我對雲昭你可是忠貞不二。”裴淮瞻一本正經的說道,未了還補充了一句:“更何況他是男的。”

“男的也不行!”

一番“打情罵俏”過後,唐清焰稱身體有些疲憊,於是先上樓歇息去了。李文絕見妻子還未從今日之事走出來,於是朝盼盼遞了個眼色,示意她跟過去安慰安慰她,以免鬱鬱寡歡憋出病來。相比較他這蹩腳的哄人方法,女兒則比他靠譜的多。安排完畢後,他們三人則重新坐回位子上,商討起接下來的打算。

如今看來瓊靈島是不能久留了。那日他們一行人出了密道,回去途中若非唐清焰在前引路,就憑李文絕與裴淮瞻兩個外來人如何能找到回去的路?可那夥青衣人卻能早早的在途中設下埋伏,等待他們進網。

如此說來,島上必定混入了奸細,而且還是極其熟悉島上地形之人。那日的劫殺既然能發生一次,說不準就會有第二次,第三次。敵人在暗,他們在明。唐焱與楊鶴軒同樣知道這一點,所以明面上將唐清焰逐出師門,已示嚴懲,實則卻是暫且護她周全,讓她早日離開這是非之地。

只是離開之後呢?

顧春風口口聲聲說要迎少宗主回宗,可那六名青衣人下手卻是毫不留情,處處殺招。分明是要至他們於死地。顧春風只是一介堂主,雖有實權,但若沒有那位宗主的答允,他有幾個膽子敢對“少宗主”動武。

除此之外,長沙王楚玄那邊同樣虎視眈眈。

拿下天門宗少宗主。這可是不小的功勞。如今楚玄在朝中廣結黨羽,隻手遮天。若能憑此大功籠絡人心,對其百利而無一害。

“你們要去崑崙山?”穆雲昭詫異的看了眼一旁的裴淮瞻,見他不動聲色的點了點頭,這才明白李文絕並未跟她開玩笑。

穆雲昭想了想,遲疑道:“李大哥,從中土至崑崙山,路程實在太過遙遠。途中多少變數,多少坎坷非是你我所能料想的。即便順利抵達當地,可那崑崙山群山峻嶺,山上終年積雪。若真要尋那位金池道長,只怕……”說到這,她便不再多言。

李文絕擦拭著手中的鐵棍,淡淡道:“世上無難事,只怕有心人。我夫婦二人曾經多少艱辛多少苦難都一一經歷過了,區區跋山涉水,又算得了什麼呢。至於那位金池道長……我只需誠心以待,他又豈會負我心意?”

穆雲昭搖了搖頭,嘆道:“李大哥所言不假。可這一路上若有人橫加阻攔,又或是跟那日一樣半道截殺。其中兇險李大哥可曾考慮清楚?唐姐姐身世太過敏感,保不準一些人心懷叵測,對其不利。須知明槍易躲,暗箭難防啊。”

她雖嫉惡如仇,痛恨天門宗當年濫殺無辜,為禍武林。亦對唐清焰真實身份存疑。可那日沖天樓外,裴淮瞻對她的一番“善惡之辨”她始終牢記於心。是以她這一次的的確確是為唐清焰考慮。

李文絕語氣不溫不火:“如今我娘子身染重疾,無論如何我都要找到根治之法。此一行我勢在必得,若有人途中橫加阻攔,傷我妻兒。李某手中這杆槍,也未嘗不利。”說罷,一按機括,原本再尋常不過的鐵棍頂端,瞬間伸出一把尖刃。槍鋒所指,寒光畢露。

穆雲昭還待再說什麼,可見李文絕主意已定,心知多說無益。於是只能將嘴裡的話嚥了下去。

裴淮瞻一拍手掌,說道:“既然如此,三叔咱們事不宜遲,今日收拾一番後,明日便乘船出島。以免夜長夢多。”

李文絕剛要點頭,可誰知穆雲昭卻懶散的插了一句。“慢著——”

二人默契的揉了揉額頭,不知這位“七公子”又有什麼鬼點子了。

穆雲昭伸了個懶腰,“既然要去,那我也跟你們一起去。”

“你去幹嘛?”裴淮瞻疑惑之後,便使勁的搖了搖頭:“你自己都說了。崑崙一行並不會太順利,你不會武功,路上遇到賊人誰護你周全。”

“這不是有你嘛。”穆雲昭揚了揚額頭前的劉海,笑道:“當初本姑娘可是敢一個人離家,去風吟谷捉拿張浪。可不是那種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千金小姐可相比的。正好我也想出門走走,歷練歷練。順便見識見識這崑崙雪山,究竟是何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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