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子亭連忙說：“不是的，柔柔，你才不是什麼小三，你是我最愛的人。”
方柔皺著眉，一臉嫌棄，“你可別說話了，我都開始同情你的未婚妻了。”
以郭子亭的自尊心，他實在無法長時間地低聲下氣，最後，他沉聲對方柔說：“柔柔，你真的確定要放棄我，去當陳晨的女朋友嗎？”
方柔看著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說：“我、確、定！陳晨大哥工作能力比你強，長得比你好，性格比你更有魅力，你說，我是腦子有問題嗎，才放棄他選擇你？”
“而且，”她看了一眼陳晨，“我是水城大學的學生，就算不依靠男人，我也能有一個好的出路。或許不如你們紙醉金迷，但是自力更生，難道就不是出路嗎？”
楚旭跟杜青昇說：“這個方柔好像有點不一樣了。”
剛剛為了看戲，楚旭坐到了杜青昇旁邊。
他靠近了杜青昇，聲音壓的很低，生怕外面的當事人聽到這個話。
杜青昇被他的呼吸整得有些心癢，往後靠了一下，拉開了一點距離，“是有點不一樣了。”
101號系統正在檢視劇情，他奇怪地說：“這劇情有些不對啊。”
楚旭忙追問他：“怎麼不對了？”
“我看原劇情寫的是，方柔會原諒郭子亭的一切錯誤，哪怕是一些原則性的錯誤，她都會視而不見，她相信，總有一天，郭子亭會全心全意地愛著她。”
101號系統嘴裡還喃喃著，“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
楚旭試探地問了一句：“有沒有可能，這個方柔，她覺醒了？”
“覺醒了？什麼覺醒了？”
101號系統不太理解這個詞語。
楚旭給他解釋：“就是，這可能是一個書裡面的世界，所有人物都是按照作者的意志在行動，但是這個人物突然有了自已的思想，不想按照作者設定的路線走了。這就是人物覺醒了。”
101號系統聽懂了：“也就是，一個紙片人，有了自已的思想意識。”
“大概就是這樣。”
楚旭點點頭。
101號系統若有所思地盯著杜青昇，他突然就理解了，為什麼杜青昇跟系統裡記錄的完全不一樣。
只怕他也是一個覺醒了自已思想意識的紙片人。
而他一系列不尋常的行動，脫離了劇情軌道，可能因為這樣，導致了方柔的覺醒。
那楚旭的攻略任務，就不能按照他們既定的目標進行了。
杜青昇端起來酒杯，輕輕喝了一口，壓下自已剛剛錯亂的呼吸，他說：“方柔好像終於，知道什麼是獨立女性了。”
他的聲音也很小，楚旭要努力聽，才能勉強聽到。
他們透過屏風的縫隙，看到陳晨一臉欣賞，很是專注地盯著方柔。
方柔轉身就走，“陳晨大哥，我們繼續吃飯，不理這個草包了。”
陳晨牽過她的手，說：“好，我們走。”
郭子亭眼神陰鷙地看著他們離開，最後獨自坐下來，惡狠狠地把他跟許瑤點的兩人餐全都吃完。
杜青昇笑了一下，“這郭子亭還是一如既往地討厭。”
楚旭站起來，又坐回杜青昇對面，“誰說不是呢，他到底是怎麼想的啊？我搞不明白。”
“你要是能搞明白他怎麼想的，說明你倆腦回路就對上了。我覺得那還是不要。”
杜青昇給他夾了一塊牛排，放到他的盤子上，“這個牛排不錯的，你快嚐嚐。”
楚旭夾起來吃了，“確實不錯。”
不過杜青昇還是有些遺憾，他之前為胖子進入長安建材做的準備，估計是不行了。
讓郭子亭少了很多麻煩，真是讓人不開心。
算了，這一顆棋子能不能發揮作用，就看後續那個胖子夠不夠聰明瞭。
他們吃完晚餐，就在江邊散步，現在的夜風已經有些涼了。
夜風一吹，剛剛少量的酒精帶來的微醺，也清醒了過來。
“等會兒我送你回學校嗎？”
杜青昇理了一下自已被風吹亂的頭髮，聲音被風吹得散亂。
楚旭回頭看了他一眼，“喝酒不開車，開車不喝酒！雖然喝得不多，但是我還是打車回去。”
杜青昇輕笑了一聲，“我也沒說要自已開車，你忘了嗎，我有司機。”
楚旭看了一下表，已經晚上十點了，這個時間還要把司機喊出來。
“真是萬惡的資本家！”
他在心裡罵了一句。
然後說：“其實，我覺得，可以叫代駕。”
這句話一出口，他就知道今晚杜青昇肯定要送他回去了，那句話就是一種變相的同意了。
杜青昇嘆了口氣，說：“行，那就叫代駕吧。”
江邊現在還有很多人，都是一些年輕男女，有些手拉著手，靠在一起咬著耳朵，有的前後腳跟著走，兩個人保持著若有若無的距離，生疏又曖昧，還有的抱在一起，旁若無人地親吻……
杜青昇跟楚旭肩並肩走著，昏黃的燈光不算太亮，甚至看不清彼此臉上的表情。
“已經到了是嗎，稍等我們一會兒。”
杜青昇轉過頭對楚旭說，“代駕到了，我們過去吧。”
代駕的司機看到杜青昇的車，手癢的直搓，“哎呦，兄弟，你這個車可以啊！我想買很久了，但是限量發售，我是真買不到！”
杜青昇和楚旭都看著他，他正在車身上摸來摸去，一副愛不釋手的樣子。
楚旭忍不住笑著問他：“哇，兄弟你家裡條件不錯吧，怎麼想著出來做代駕？”
他們一起上了車，代駕司機左摸摸，右看看，他樂得大牙都收不住了。
“哎呀，跟家裡鬧了點小矛盾，他們把我卡停了，所以我就先跑兩天。過兩天找到正經工作了，我就幹別的去。”
這話一說出來，代駕的話茬子就收不住了，他向楚旭和杜青昇大倒苦水。
“你們說，我們年輕人自由戀愛怎麼了？我好不容易有個真心喜歡的人，家裡不同意，還非要讓我們分手。還說，我要是繼續談下去，就要跟我斷絕關係，讓我在外面自生自滅。”
“你們說，哪有這麼狠心的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