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菲這不是在扣帽子。

而是在描述事實。

他從小就痛恨人販子,現在對方的所作所為跟人販子沒什麼兩樣了。

都什麼年代了,還在這玩這一套呢,他們不發威真當他們的頭是麵糰捏的呢。

周圍的鄰居們聽到響動後都出來看熱鬧。

大家發現是熟悉的街坊後又扭頭進屋,拿著東西圍了過來。

人越聚越多,對面那幾個五大三粗的男人也逐漸害怕起來。

他們見事情不對就想跑,墨菲哪能容忍這種事情危險繼續存在下去。

像他們這種人,不給一個深刻的教訓,他們是不會長記性的。

敢伸爪子,就給他們打折了,他們才會知道痛。

“我們找我自已的孩子,你們在這裡攔著什麼!”

“她是我的血脈,我生下來的孩子,就得聽我的!”

人群中一位跟俞容三分相似的男子毫無忌憚的吼著,周圍圍過來的街坊心中也是泛起來了嘀咕。

這時俞容掙脫了楊甜的懷抱,她剛剛還想給自已營造一個楚楚可憐的人設,現在自已必須站出來了。

她從小就在社會上摸爬滾打,什麼場面什麼黑暗她沒見過。

“他們要綁架我,把我嫁到大山裡去。”

“我姓俞,我都不知道他們是誰,前幾天就忽然跑過來認親。”

“如果今天不是王姐在這,我就得被綁走了!”

俞容幾句話就講明瞭事情,並且將所有的焦點又推了回去。

人販子在哪裡都是被唾棄的存在,眼見周圍群眾群情激憤,眼神愈發憤怒的時候,俞容的生父理直氣壯的喊了出來。

“你個逆子,你姓陳,是我跟你媽生下來的!”

“我讓你嫁誰,你就得嫁誰!”

“就算你不想認我們,法律也得讓你認我們!”

他們來的時候已經諮詢了鎮上的律師,哪怕俞容不想認他們,她作為女兒也有贍養義務。

俞容現在再有錢,在蓉城混得再好,也得老老實實被他們吸血。

而俞容毫不畏懼,她上前一步,站在墨菲與陳雲成面前,拿出手中的身份證。

“我姓俞。”

“我的戶口在蓉城。”

“你們是到底是誰?”

那男人聽到後氣急敗壞,還以為俞容是小時候他可以隨意打罵那樣。

可他不知道那個當年只能窩在角落瑟瑟發抖的小女孩已經長大了。

看到對方衝了過來,俞容抬起腳就狠狠朝著對方襠部踹了過去。

那人吃痛,捂著小腹怒罵起來,“小畜生!”可他還沒罵完,一把摺疊椅就丟了過來。

“還敢當街行兇!”

墨菲扔出椅子後,看對方還想動手,身旁的陳雲成眼疾手快撲了上去。

擒賊先擒王,在對方身後那些人要衝出來的時候,陳雲成已經將俞容的生父擒拿在了地上。

墨菲見狀立刻抓向那個男人的另一隻手臂,將其按在了地上。

“她是我的血肉,就算你們再怎麼有錢,也改變不了這個事實!”

“我們這是家務事,我說讓她嫁誰就得嫁誰!”

“你們這些小畜生能護她一時.......”

俞容的生父聲嘶力竭,潑皮無賴喪心病狂,一點為人父的樣子都沒有。

周圍的鄰居們也都圍了過來,聽著王姐的解釋,他們大多都知道了什麼事情。

“真給川渝男人丟臉,老子打不死你!”

這時隔壁糖水鋪的老闆聽到俞容生父的話後臉都紅了。

他非常喜歡俞容這個跟自已女兒年紀差不多的孩子,小姑娘善良熱心腸,總來自家店鋪買冰粉。

自已也是個父親,但沒想到父親這個神聖的詞彙還可以噁心成這樣。

平日裡和和氣氣的大叔此時怒髮衝冠,揮舞著手中的停車牌就要衝過來。

“雲成,攔住楚叔!”

“各位!冷靜!”

聽到墨菲的阻攔後,俞容的生父與他的家裡人更加猖狂起來。

“小崽子!快放我起來!”

俞容長舒一口氣,還好墨菲足夠理智沉穩,這些畜生自然會有法律懲罰他們。

自已在法律名義上麗姐的女兒,跟他們半毛錢關係都沒有,他們這就是當街行兇綁架。

現在如果動手,反而才說不明白。

俞容在社會上摸爬滾打這麼多年,深諳在爭鬥時如何保護自已。

“啊!!!!!!”

淒厲的慘叫響徹整個街道,俞容與陳雲成都驚愕的看向墨菲。

墨菲死死壓住對方的手臂,心裡忽然出現一抹冷笑,手臂用力作為槓桿用力壓了下去。

力道施加下去的瞬間,對方的肩胛骨與手臂分離,脫臼就是如此。

“放開我!!!!啊!!!!!!!”

關節錯位就是脫臼的學名叫法。

韌帶損傷的常見症狀有區域性疼痛腫脹、活動障礙。

牽拉受傷的韌帶時疼痛會加劇。

可墨菲依舊沒有鬆手,他語氣沉穩的開口說道。

“這是你自已動的,再動手臂就會完全廢掉。”

“我只是不讓你這個嫌疑人逃跑。”

墨菲的狠辣震懾住了所有人,誰也沒想到平日裡和和氣氣說話老成的墨菲此時下手這麼狠。

陳雲成甚至有些後悔教墨菲那些關節技。

可很快這種想法他就煙消雲散,墨菲是寢室裡裡最成熟最有智慧的,他一定有他的決斷。

短短几分鐘而已,誰也沒想到會發生這麼多的事情,墨菲壓著對方扭頭朝著陳雲成說道:

“雲成,跟導員請個假。”

“咱們今天得逃課了。”

陳雲成聽到後立刻點頭,拿出手機編輯資訊請假的時候,時刻觀察著對方的行動。

還好墨菲的狠辣此時已經震懾住了對方,俞容生父這一家就是色厲內荏的潑皮屬性,真的出現危險的時候,他那些親戚反而是跑的更快的。

這種人最壞,他們會恐懼強者,欺凌弱者。

墨菲深諳這些人的心理,如果他沒猜錯,在他們發現力量不對等之後,就該撒潑打滾博取同情心了。

果然不如他所料,那個自稱俞容奶奶的老太婆眼見事情越來越大,自已的兒子如同死豬一樣痛苦的哀嚎,瞬間躺在了地上。

“誒呦,放開我的娃咧!”

“他的手都斷了!”

“還有沒有王法,還有沒有法律!”

“大老闆當街打人啦!”

圍觀群眾越來越多,不得不說這個老太婆很聰明,自以為抓住了墨菲他們的弱點。

越有錢的人越注重名聲,而有錢人欺負窮人則會引起大多數人的共鳴。

可她也忽略了一件事,墨菲跟俞容在這條街的名聲很好,與周圍鄰里的關係非常不錯。

下午三點的太陽還異常毒辣,尤其是秋天的太陽更毒。

墨菲看著撒潑打滾的老太婆,手臂再次用力,俞容生父痛苦的哀嚎再次響徹起來。

“我都說了不要動,不要動。”

“一群人販子在這叫什麼!”

“你也不用撒潑打滾,等警察來了你們一個也跑不了。”

“五人以上已經構成團伙犯罪了!”

墨菲這次就得把這些人的爪子給打斷了,才能讓俞容以後安安心心的生活。

麗姐對他很好,她這輩子就求自已一件事,讓他幫忙照顧好俞容。

放他們走?

那不就是放虎歸山!

今天既然來了,那就都不用走了。

十分鐘後,警察與街道的人趕到了現場,總算結束了這件事情。

而俞容等人作為受害者也需要去做筆錄。

情況正如俞容與墨菲知曉的那樣,俞容現在是麗姐的女兒,跟他們沒有一絲一毫任何關係。

而且由於情節惡劣,這件事如果俞容不鬆口,很快就會移交檢方。

俞容看著面前痛哭流涕的老太婆,對方現在是真知道怕了。

“容容,我可是你親奶奶,他可是你的親爹啊!”

“我們真知道錯了,以後再也不會過來打擾你。”

“求求你放過他們吧,我給你跪下了!”

由於年紀問題,她是唯一一個還能跟俞容說話的人。

看到自已的子嗣都被關進去後,她才後知後覺感到害怕。

俞容沉默的看著面前這個老太婆,這個她小時候叫奶奶的人。

她現在的生活很好,不需要任何人的打擾。

自已一直都不是一個人。

之前有麗姐護著她。

現在有朋友們護著她。

她的運氣真的很好,是世界上最幸運的女孩。

愛笑的女孩子運氣都不會差。

老太婆聲淚俱下,一旁的跟訓師傅進行調解的小民警都有些看不下去。

一個年邁的老人如果不要臉,真的很唬人。

他剛想說什麼,他的師傅按住了他的肩膀,作為了解事情全貌的人,他現在對俞容最大的暗示就是不打擾他的判斷。

這種色厲內荏的人就跟附骨之蛆一樣噁心,現在人家姑娘有錢了知道親情了。

下午帶人過來堵門的時候想什麼,關鍵是還說出那種噁心的話。

對方的行為已經與人販子無異了,而且這件事鬧得很大,將會作為典型被檢方慎重對待。

俞容覺得自已真的蠻幸運的。

麗姐希望她過的好。

外婆也希望她過的好。

朋友們也希望她過的好。

大家都希望她過的好。

她可不能讓那些愛自已的人失望。

俞容臉上露出一個燦爛的微笑,看著還在撒潑打滾的“奶奶”,笑著說道。

“我不接受任何調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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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南風滿臉焦急的在外面等著,邊玲挽著錢多輕聲安慰道:

“南風,沒事,這就是天王老子來了,俞容他們也不會有事。”

錢多認真的點了點頭,他跟俞容的經歷差不多,自已也研究不少關於這方面的事。

不過還好,自已的父母似乎跟自已一直沒有什麼交集,相反更加幸運一些。

“放寬心,墨菲這麼穩重的人,不會做什麼出格的事情。”

“你還不知道他麼。”

魏南風輕輕點頭,可心中的焦急一點沒有減少。

她就是因為太理解墨菲了,才有些害怕。

看到墨菲等人出來後,邊玲與錢多長舒一口氣,雖然知道大家會沒事,但還是會擔心。

邊玲鬆開自已的老公,挽著魏南風的手臂,往那邊邊走邊笑著說道:

“你看,我就說沒事吧。”

魏南風急忙走到墨菲身邊,檢查了一下墨菲身上沒有什麼事,給了俞容一個大大的擁抱。

“容容別怕,我們在這裡呢。”

俞容被魏南風撲了個滿懷,一旁的邊玲本來都不氣了,看著俞容有些疲憊的小臉心中的憤怒立刻又被激發出來。

“那群狗孃養的,這次說什麼也不能放過他們。”

“容容別怕昂,咬死了就不和解,讓他們吃不了兜著走。”

“這幾天你出門跟姐姐說一聲,我讓你錢哥給你當司機。”

最近邊玲在跟錢多準備婚禮的事情,工廠那邊最近也沒什麼訂單,倆人閒得很,就等著十一的時候去三亞拍婚紗照。

“對,我倆這幾天都沒啥事,你要出門就叫你玲姐。”

“她搏擊可是專業的,昨晚還拿我練手來著。”

錢多看俞容有些不開心,在這裡的眾人中,他對俞容感受是最有發言權的人。

自已這個小妹妹跟自已有著一樣的童年,不過他們運氣都很好,遇到了能改變他們一生的長輩。

楊甜挽著陳雲成,聽到邊玲跟錢多的話語後,立刻開口說道:

“在學校更安全,出門叫我也行,我讓我老公保護咱倆。”

陳雲成憨憨的笑著,他不知道該怎麼安慰俞容,不過他也希望朋友能過的好一點。

他嘴饞,經常去花店蹭飯,大家都不拿他當外人,自已也不能當個外人。

容姐這麼好的人,應該有更好的生活。

好人都應該有好報嘛。

墨菲在一旁也嘚瑟起來,攔著魏南風笑嘻嘻的說道:

“沒錯,我跟雲成我倆嘎嘎亂殺。”

本來有些陰鬱的氣氛在幾人的安撫下一下就緩和了不少。

魏南風沒好氣的懟了一下墨菲,俞容看到這一幕後癟了癟嘴,眼淚刷的一下就掉了下來。

她在面對那些畜生的時候沒有哭。

在跟他們對峙的時候也沒有哭。

她一直都知道自已很堅強。

可現在淚水怎麼也忍不住。

自已真的好幸運,能遇到麗姐,能遇到這群朋友們。

她好像知道自已為什麼買彩票一直不中了。

大概是把運氣都透支在了“愛”上面。

俞容擦了擦眼淚,迎著晚霞破涕而笑,開口埋怨起來。

“你們一個個煩死了啦,就往我嘴裡塞狗糧。”

“欺負沒談戀愛的是吧!”

她嘴上這麼說著,可她一點也不羨慕。

愛分很多種。

她也有好多好多的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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