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毛狐狸搖著腦袋,憨聲憨氣道:“山主,狐聽說開蒙進學,要有正式的名字。狐狸沒有人類的名字。”

“貓也沒有。”滿身豹紋的山貓道。

“自己取,或者明天下山,讓趙夫子給你們取。”

紅毛狐狸歪頭看向辛彥:“這個氣息詭異的人類,不能給我們取名字嗎?”

井曉瞥著站在身側的辛彥,道:“他是魔族,讓他取名字,就意味著簽訂主僕契約。你們願意放棄自由嗎?”

豹紋山貓和紅毛狐狸一聽,皆是大驚失色,嗖地躥到井曉身後,從她背後偷看辛彥。

豹紋山貓舔舔爪子:“我喜歡自己金色的皮毛,那我給自己取名叫金毛,行嗎?”

井曉:?

不能對動物的審美抱有幻想,哪怕是開啟靈智的動物也一樣。

“你喜歡就好,名字是要跟隨你一輩子的符號,初始的名字,對你來說會有特殊的意義。所以我建議慎重,選擇之後不再更改。”

井曉的話,讓山貓和狐狸陷入思索,不過以它們的腦容量,不太能理解複雜的事情。

“那我叫狐無狸。”紅毛狐狸說完用期待的目光注視井曉。

井曉不負所望,疑惑道:“你不是說沒有名字嗎?”

紅毛狐狸舉著它火紅的尾巴晃晃道:“我以前下山,偷聽趙夫子講學,他說‘人而無禮,胡不遄死?’有狐有狸。”

井曉被紅毛狐狸的說辭逗笑了,水潤的杏眼中滿是笑意。

“那是同音字,並不是狐狸以為的那兩個字。”

井曉笑著拿起手邊的竹竿,在地上寫出‘人而無禮,胡不遄死’幾個字,圈出諧音的禮和胡,在圓圈上面寫出對應的狸和狐。

“狐同音胡,狸音似禮,不過直接叫胡無禮,讀音和意義都不合適,不如叫胡百禮。《詩經》有云:‘以洽百禮,降福孔皆。’具體什麼含義,等你以後到學堂,自己問夫子。”

紅毛狐狸喜上眉梢,學著人類拱手的樣子,對井曉拱爪行禮。

“胡百禮謝山主賜名。”

井曉一怔,拿著竹竿輕敲狐狸的額頭,笑道:“狡詐,連我都敢算計。”

紅毛大狐狸不躲不閃,任由井曉敲它,一個勁兒地拱爪討饒。

豹紋山貓輕巧地跳到井曉面前,稚氣道:“山主,山貓也要名字。”

不患寡,而患不均。給狐狸取名,不給山貓取名,以後兩小隻更難相處。

井曉點點頭,用竹竿在地上寫出三個字,邊說邊用竹竿指著地上的字。

“你是女孩子,喜歡金色,皮毛又是金錢豹紋,不如叫金千紋。錢諧音千,紋為花紋,陸暢詩云:‘甃玉編金次第平,花紋隱起踏無聲。幾重便上華堂裡,得見天人吹鳳笙。’可還滿意?”

新鮮出爐的山貓金千紋,根本沒聽懂井曉在講什麼。

只覺得名字很有來歷,比給胡百禮取名雲出來的詩句還複雜,字數也更多,於是山貓很高興地跳起來,向井曉拱爪道謝。

井曉長吁一口氣,終於糊弄過去了。

“去趙夫子那裡讀書,不能驚世駭俗,懂嗎?”井曉叮囑道。

山貓金千紋抖抖耳朵:“什麼是驚世駭俗?”

“約法三章:不能在人前說話,不能捉弄欺詐人族,遵守等價交換、公平交易的原則。”

井曉知道兩小隻還是不太理解什麼是等價交換、公平交易,不過沒關係,很快就有夫子教導了,於是簡單解釋一句。

“就像你們去趙夫子家求學,辛彥給夫子送了兩刀臘肉,還有一份束脩。也就是學費。你們想去求學,該怎麼辦?”

山貓金千紋瞪著貓眼:“我不會做臘肉。”

井曉笑道:“給夫子的東西,應該是你有的東西,或者為夫子做事,來換取學費。”

山貓金千紋眼前一亮:“貓會捉耗子。我看山下很多人家,因為鬧耗子會養貓。”

井曉頷首:“那作為夫子教導你的回報,你可以保護夫子不受耗子困擾。”

“我可以保護整個村子不受耗子侵擾。”山貓金千紋鄭重點頭。

紅毛狐狸胡百禮憨聲道:“我可以給夫子捉山雞。”

山貓金千紋貓眼圓瞪,怒斥道:“你還想搶我的山雞?”

“我在樹下揀的,不是搶。”

“那也是我掉下去的。”

井曉:……

她講了一晚上,口水都白費了。索性把手中竹竿一扔,不管了,讓趙夫子去頭疼教化問題。

井曉看向辛彥,吩咐道:“明天帶這兩隻去拜見夫子,就說是我送的,請夫子善待。另外從糧倉裡裝一袋靈米,一袋金麥,一併給夫子送過去。”

辛長工點頭應是。

然後就見小姑娘跳上竹榻,縮排毛餅裡,也不管越吵越大聲的一貓一狐,顧自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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