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界太子琮蒼手握最強仙二代劇本,但自身卻是廢材……

這人生設定要是放在異界的玄幻小說裡,妥妥的廢材逆襲流,或者心性惡劣有權有勢又廢物的大反派。

井曉心中閃過一絲怪異的感覺,從傳承記憶裡扒拉出關於王母有孕的資訊。

神魔大戰之前,天宮宣佈過一次喜訊,後來一仗打了上千年,三界都到了崩毀的邊緣,誰還會去關注一位尚未出生,沒什麼存在感的天界太子。

只是井曉沒想到,琮蒼竟然是十年前才降生。

雖說在仙界一孕萬載不常見,但也不少。

這般孕育而生的孩子,至少應是天生神人,就算神力等級不高,血脈放在那,再差能差哪去?

可是楊婉妗孕育萬年,偏偏生下來一個不能修煉的凡人,大概三界中只此一家別無分號了。

難怪沒有再傳出任何訊息。

上次所見,模糊感應那位張帝君對琮蒼似乎並沒有多少慈愛之心。

楊婉妗還因為琮蒼受傷,跑過來找她麻煩,雖然被打滅了一個法身吧,但至少是慈母的表現。

唔,這次她斬化身入人間界,總覺得不那麼簡單。

井曉調出另一面玄光鏡,顯示楊婉妗在人間的化身,綾羅綢緞穿在身,在天帝廟中拜王母?

“楊婉妗這是唱的哪一齣?”

白澤瞪大獸眼,張口結舌道:“自已拜自已,是想警醒世人,求人不如求已?”

“信仰膜拜自已,頂多算是自戀。”

井曉淡淡瞟一眼不著調的白澤,額間鳳凰花印記微微泛起金芒,睜開法眼看去。一縷信仰之力自楊婉妗身上升騰而起,與天帝身旁的王母像相連線。其中互動什麼資訊,就不是玄光鏡能顯示的了。

香火神道,總有一些特別的法門。

玄光鏡中舉止優雅雍容華貴的婦人,上完香起身,問侍立在身旁的廟祝:

“為何天帝廟中沒有太子神像?”

廟祝老者躬身施禮:“這位夫人莫不是記錯了?僕侍奉天帝廟四十餘年,從未聽聞過天帝有子。”

楊婉妗眉頭蹙起,問:“怎麼會?王母十年前生琮蒼太子,所有天帝廟,都應收到法旨才是。”

廟祝老者面目慈祥,對楊婉妗搖頭:“王母從未生過孩子。夫人若是想求子,可到旁殿送子娘娘處上炷香。”

“不必了。”

楊婉妗轉身走到大殿門檻處,回頭斜瞥一眼高高在上的帝君像,冷笑一聲。吾兒可憐。張旺,你既無心吾便休。

“蝶兒,江南慈幼局的情況如何?將有天賦的孩童都帶到山上吧。”

楊彩蝶恭敬行禮:“是,師父。這一批遴選出來的女童一共三名,練武天賦極佳。”

楊婉妗鳳目冷如冰霜,語調毫無起伏:“只要有天賦,不拘男女,都帶上山,分開兩座山安置。”

“師父,琮蒼太子的故事,信眾多有質疑。天帝廟皆不願給太子塑像香火。中原一帶官府甚至下令禁止傳播太子典故。”

“嗯,”楊婉妗冷笑,“無妨慢慢來,天帝廟不願接納,那就修一座琮蒼太子廟。只要有民間信眾香火,自然能助太子凝聚神魂。東南如何?”

楊彩蝶低頭小聲道:“姐妹傳信回來,鐵義軍首領肖洪山贊同王母慈愛世人,同意姐妹在潛江和振州建王母廟。”

楊婉妗動作從容,面露微笑。

“肖洪山有什麼條件?他的副將袁晉袁子淳呢?”

楊彩蝶扶著楊婉妗進入馬車,自已坐於側面,繼續道:

“肖首領愛重那位姐妹,只以為是信奉王母,沒有提什麼條件。只是袁將軍為人冷傲,殺人如麻,不喜女子近身,我們派去的姐妹一直沒有找到機會接觸。”

楊婉妗掌中起卦,透過車窗向外看了一會,沉聲道:“女子不方便,就派男弟子過去。鐵義軍號稱鐵肩擔道義,並肩為兄弟。既然如此,多幾個兄弟想必不會引人注意。

“中原不行,那就儘快於東南建廟,先在王母廟中設立琮蒼太子像。等日後鐵義軍席捲天下,自然能將琮蒼太子廟建到大夏各地。”

楊彩蝶垂首應是,猶豫片刻問道:“師父,北方諸郡豪強林立,傳播王母法旨多有阻礙。西北族群眾多各有信仰,那我們為何不去西南?”

楊婉妗鳳眸微睜,深深看了一眼弟子楊彩蝶,警告道:

“約束門下弟子,不要去西南招惹是非。等天下皆是王母廟和琮蒼太子廟,西南自然順理成章。若是反過來想透過西南圖謀天下,才是痴心妄想。”

看著玄光鏡中的兩人,一句又一句籌謀算計。

白澤覺得頂瓜皮發緊,歪頭裝作不經意瞄一眼井曉的臉色,不著痕跡將自已挪到雲床邊緣。

山主面無表情的樣子,有點可怕啊!

“想讓她的廢物兒子,走信仰香火成神的路子,也不是不行,但若因一已之私,妄圖挑起天下戰亂,為禍人間……”井曉嘴角繃直,眯起杏核眼,“那就是取死之道了。”

白澤蹲坐在雲床邊緣,用後爪撓撓腦袋和耳朵,道:“琮蒼太子出生,張帝君沒有昭告天下。人間界的廟祝沒有收到天啟,不知道琮蒼太子存在,實屬正常。王母為何這般反應?”

“這對公母不是一條心唄,還能因為什麼。”

井曉對帝君和王母之間的關係不感興趣。轉而調整玄光鏡,看向在仙宮遺址中抱膝而坐的琮蒼太子。

“他是凡人的話,需要吃飯吧?”

“仙界有辟穀丹。”白澤被井曉話題大轉彎,拐得差點閃到腰。

“是哦,那就不用管他了。”

井曉盯住白澤,看得對方汗毛直豎。

白澤慌頭慌爪從雲床跳到地面:“哎呀,我再研究研究,佈陣的速度再點快,立春之前就能回去。還可以送辛彥和二虎子啟程去蘭陵。”

——

里正吳友在村中分發完野豬肉,又組織過祭祀,抽個空閒到趙孟元家,送來兩套身份證明。

“這是給辛彥和陸寅君的身份證明。按夫子的意思,給二人都落戶在梧桐村,陸寅君登記為十八歲成丁,辛彥去年七歲,但身份證明是今年才辦,所以登記的是八歲。”

“多謝吳里正,何縣令本要將二人落戶在縣城,但他們畢竟是山主僕從,我想了想還是落在梧桐村妥當些。”

趙孟元捻著鬍鬚開啟身份證明,看了一遍,客氣地朝吳友道。

“還要恭喜里正,祖佑考取秀才功名,少年得志,可喜可賀。”

里正吳友一張老臉,近幾日笑得褶子都多了幾層,拱手道:

“多虧夫子教導,不然那孩子也無法年紀輕輕便考中功名。”

趙孟元還禮:“祖佑基礎紮實,昌溪池書院的教授學識淵博,祖佑未來前途無量。”

“借夫子吉言。”里正吳友哈哈大笑,隨即正色道,“不過還有一件事,得讓夫子知曉。”

“何事?”

“好事好事。大夏律法,男子二十而娶,女子十七而嫁。”里正吳友笑著說,“陸寅君戶籍登記十八歲,這婚事可得抓緊。不然二十還未婚配,可就得官配了。”

趙孟元捻著鬍鬚:“是嘍,這幾日內子也在為此事犯愁。不過別人不清楚,里正當知曉,寅君的婚事得山主做主。”

辛彥在學堂中聽兩人在堂屋商量,扭頭朝陸寅君擠眉弄眼。

“二虎子想找個什麼樣的,母老虎化形的不多吧?”

“滾出去!”

陸寅君金眸灼灼,面容威嚴肅穆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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