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球發著柔和的光,像小太陽一樣,在仙宮中映照出一片明亮溫暖的空間。

楊爭爭抱著腿期期艾艾地哭著。

井曉可以不理會,但白澤不忍心。

就像一個被渣男騙身騙心的傻女孩,看到渣男受傷,還是忍不住跑過去關心一下,看看對方死了沒?

然後再決定是出門買鞭炮慶祝,還是給對方補兩刀。

白澤小跑到楊爭爭身側,伸出舌頭舔舐對方。燙傷在白澤涎水的作用下,迅速癒合。

“不要讓自已受傷。爭爭,以後你得學會照顧自已了。”

“我不要回仙界,為什麼一定要送我回仙界。是你帶我出來的,為什麼要再把我送回去。”原本溫婉的楊爭爭幾乎要歇斯底里了。

白澤哂然道:“爭爭,你忘記了一切。我說送你回望仙城,你怎麼知道是仙界?”

“我……我不知道,我只想跟白澤在一起。”

楊爭爭語無倫次,抱著腦袋瘋狂搖晃,好似這樣就能否認她的處心積慮。

白澤沒有出聲,端坐在楊爭爭和井曉中間,眼神無辜地看向井曉。

“就算你現在說,不需要丹藥了。該去巡的山,一天都不能少。讓我煉丹,是要付出代價的。哪怕是我想練練手,隨手煉製的丹藥,也沒有隨便送人的道理。”

井曉侍弄著煉丹爐,柔嫩小巧的嘴巴,說出的話讓白澤更加透心涼。

白澤甩甩昏沉的腦袋。

“丹藥還是需要的,爭爭會毫無預兆地昏睡不醒。確定是九死還陽草的藥效之故。”

“所以說麼,弄巧成拙。九死還陽草不連著根吃,導致藥性不全,最多不定時昏睡,怎麼會多出失憶的症狀。”

井曉給心口漏風的白澤再填補一點風涼話。讓他知道仙界的少女不僅會騙人,還會騙獸。

“楊婉妗給你的任務是什麼?”

白澤聽到井曉輕描淡寫地問楊爭爭。

對方沉默不語,從被戳破謊言開始,就抱著腿坐在地上,瘦弱的身體在夜風中打著輕顫。

白澤不由自主地走過去將少女圈在腹部,銀白色長毛覆蓋在少女身上為她保暖。

井曉沒有從楊爭爭那裡得到答案,不過她也不是很在意。左右不過打探梧桐山情況,瞭解她的實力和脾性,更甚者去人間攪弄風雲,將人間界控制在仙界手裡。

夜深了,墨藍色天空繁星點點。

星象是一門很麻煩的學問,即便井曉有傳承記憶,想看懂星象,也需要自行領悟。

就像雲籙測算,井曉當初也是因一個契機才悟道,推算出人間界朝代更迭,天下大亂。想要學會觀星象,估計還是要等,等一個恰當的時機。

毛球收起光,軟和的毛毛鋪成的毯子,一半在井曉身下,一半蓋在身上,井曉頭枕著二虎子腹部緩緩閉上雙眼,進入深眠。

雲嵐客棧,榕樹院。

趙孟元捧著寫著自在隨心的扇子,如同撫摸情人一般,翻過來調過去觀察扇面的書畫和印章落款。

“竟然真的是穆山長的手書!彥兒,你怎麼請動的穆山長?”

自傍晚回來,辛彥將灑金白紙扇擺在趙夫子面前,已經第N次被問及如何與穆山長相關的問題了。

辛彥不厭其煩,講述一遍與穆一木的相識經過,包括清談會場,與人論辯之事。

聽得趙孟元和何廷樹嘖嘖稱奇。

象山書院的山長穆一木,出了名的不好打交道,更是很少給人題字。

別看趙孟元天天拿著扇子,說要請穆山長題詞,可其實他並沒多大把握能讓對方答應。

冷不丁地讓辛彥把事辦成了。對方高高興興地題字不算,還畫上一幅紅日初升圖,加蓋過私人印章。

這就不得了了。夠趙夫子在文人士子間,吹噓半輩子。

不僅是穆山長手書,還有他的弟子出面請動的穆山長這件事。其背後的含義,令人不可小覷。

為人師表,自已成就有限,但有個出息又懂事的弟子,那意義可就完全不同了。

所謂三十年前,看父敬子,三十年後,看子敬父。

師徒傳承之間,其中道理也是一樣的。

當師父年歲漸長,除了師父自身的本事讓人敬重,外人如何看待老師父,很多時候,得看下面的徒弟們是否能立得住。有本事的弟子,不僅能讓師父受人尊敬,亦能將師門發揚光大。

懂得投資的人,自然不會只看眼下利益,更是明白投資潛力股的重要性。

趙孟元覺得,有辛彥這樣的弟子,他真是睡覺都能笑醒。

吳祖佑眼中閃過一絲嫉妒,但他不是辛彥,更走不了辛彥的路子。

辛彥是山主的僕從,用里正爺爺的話說,山主是天上的仙人,仙人的僕從自然也是仙人。

他在底蘊上就沒辦法與辛彥較量,不過他已經得到昌溪池書院師長的認可,拿到了入學考試推薦信。

只要透過六月的入學考試,他就是昌溪池書院的學子。年底再參加鄉試,拿個秀才的功名,易如反掌。

想到此處,吳祖佑朝趙孟元行禮:“先生,弟子有件事想稟告先生。”

趙孟元滿面紅光地把玩著扇子。

“哦,什麼事?祖佑今日與幾名學子去踏青,可有收穫?”

吳祖佑恭敬道:“弟子要稟告先生的也與此相關。今日同遊的不僅是學子,還有幾名昌溪池書院的教授,其中三名師長聯名給弟子寫了推薦信,邀請弟子參加六月的入學考試。弟子想去試一試。”

趙孟元拿扇子的手僵了僵,深深地看了一眼吳祖佑,驀地笑道:“好事啊,若能入了昌溪池書院,再參加科舉入仕,前途自是輕鬆許多。”

吳祖佑臉上露出志得意滿的笑容。

“弟子謝謝先生教誨。弟子是想著六月參加入學,年底參加鄉試,若能拿到秀才功名,也算滿足爺爺的心願了。”

趙孟元頷首:“如此,祖佑讀書方面,要更加努力才行。時間不早,你也忙碌一天,早些休息吧!”

吳祖佑行禮告退。

何廷樹皺皺眉,與趙孟元交換一個眼神。

“你這弟子……”略顯浮躁啊!

“祖佑那孩子有上進的心思,便讓他去拼搏一把,原也無錯。”趙孟元笑著,愛惜地將摺扇收入扇袋,“這以後就是傳家寶嘍!”

何廷樹抬頭看向辛彥:“彥兒想去昌溪池嗎?昌溪池山長是我伯父,不用參加勞什子考試,直接入學即可。”

辛彥低頭示意道:“辛彥不想離開梧桐山,想繼續跟著先生讀書。”

趙孟元捻著長鬚,狹長的眼睛露出滿意的神色。

“天一書院的王明睿,一個跳樑小醜而已。不用放在心上,若是找麻煩,你來找我和何伯伯。早些去休息吧。胡百禮趴在視窗,眼巴巴地瞧著這邊半天了。”

辛彥乖巧告退,先去廚房給胡百禮找些宵夜,看著紅毛大狐狸吃飽,才躺下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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