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延和她解釋,狐妖許妙受了重傷之後元氣大損,無力迴天,又經歷了身邊的親信背叛,這個時候這半妖不守在狐妖許妙身邊反而跑過來追蹤霓華,目的並不簡單,她殺了這半妖也行。

以前,席延假裝是霓華侍從和她在妖界待著的時候,他聽霓華特意的提到過這是半妖,來找霓華之前,他特地的收藏了一碗這半妖的血,然而,這半妖找到霓華的速度,竟然比自己還快。

秦公是妖宮裡的老人,自然對這些事情瞭如指掌,秦公看霓華感興趣,於是,他自發的同他們說了許長夜的身世。

霓華隨意的聽著秦公侃侃而談,用眼神示意席延,眼前的秦公可信不,席延默不作聲的點了點頭。

霓華撥出了一口氣,席延當初兵行險招,如果席延想要背叛他們,易如反掌,如今她願意信他,卻不得不防他。

她聽秦公這邊說到,許長夜是他們這一個批次抓回來的眾多的藥人之一,那一批次死了許多人,因為許長夜耐藥性強,活了下來。被狐妖許妙留在了身邊,狐妖許妙拿他當藥引的時候,發現這半妖是九陰體,適合當血庫,於是特地的給他取了個名,許長夜。

縱觀許長夜短短的一生,除了煉藥,製藥,便是放血,同許多的藥人並沒有兩般,最多不過加上了一條豔色傳聞,便是長相清秀,還兼了一個狐妖許妙的面首之一。

可以說許長夜是一個人打了好幾份工的,被剝削到了極限的可憐妖。

但是,許長夜出了這妖界的地盤,分明是自由了,但是他現在卻還在戰戰兢兢的為狐妖許妙幹活,執迷不悟,甚至到了犧牲自己成全他人的地步。

席延在綁了許長夜之前已經放了他一回了,結果許長夜還在後頭不遠不近的跟著他們。

許長夜原諒了施暴者對他所受的所有的傷害。然而,他們明明解救了他,許長夜反而對他們痛下殺手。

在他們過來之前,秦公已經對許長夜用了妖界的手段對他進行盤了一番,他沒中禁咒,還真的是自由的。

霓華詫異的看著許長夜,不禁的想到,被長期期辱的人,就算給了他自由,他真的是自由的嗎。

許長夜這般的行徑,其實還有一個解釋,作為一個藥人,許長夜愛上了造成他所有苦難的人。

為了確認這個想法,霓華見他畏光,於是讓許長夜保持一個難捱的境界,經過了一系列的心理戰術之後,她漫不經心的問道,“你喜歡許妙?”

許長夜愣了一會兒,黑暗中,他的眼神閃躲不及,落下了沒有來得及掩飾的柔情。

作為一個從小被可憐的關在牢籠裡被馴化的野獸,許長夜天生在暗無天日的苦難當中,而狐妖許妙雖然是造成他一切苦難的人,但她是鮮活的。

狐妖許妙賜給他姓名,賜給他體面,對他虛假的幾句關懷,或者是興致往來的時候無關痛癢的幾句好聽的話,為了這一點點的好,他卑微的又徹底的成為了狐妖許妙的一個舔狗,極致的付出。

可是他總是選擇性的去遺忘,狐妖許妙是造成他所有苦難的罪魁禍首。

對於這一份喜歡,狐妖許妙所做的是什麼,她什麼都沒有做,只不過是將他幼時時候經歷的傷害,再一次在他對她奉獻完之後,再讓他重新的經歷一遍罷了。

許長夜心知肚明,又無可奈何。

就在這一刻,眾人突然感覺到靈力暴動。

霓華看著許長夜的舉動愣了一下,她不過就是多問了兩句,他竟然為了維護狐妖許妙,想要去尋死。

可是,受害者愛上施害者,又將這種畸形的愛稱為是黑暗中的一道光,簡直像是斯德哥爾摩綜合徵。

斯德哥爾摩綜合徵它又稱為人質認同綜合徵,是指被害者對於加害者不但不憎恨,產生積極的情感,甚至反過來為加害者辯護,甚至一同作惡。

可是狐妖許妙這樣的妖,不配擁有愛,許長夜想為她犧牲,想都不要想。

狐妖許妙的惡,不僅是對許長夜人不人鬼不鬼的活著的著的幾十年的摧殘,而是對無數的可憐的藥人的摧殘。

上一世,恐怕沒有自己的破壞,許長夜最終是幫狐妖許妙完成了解咒,最後,許長夜應該是的犧牲了自己了吧。

或許,狐妖許妙最後在許長夜死的時候,她告訴他,她愛上了他。

結局就是許長夜死在了無人知道的地方。而狐妖許妙踩著他的屍骨,依舊過著她的風流瀟灑的生活,甚至上輩子的時候,狐妖許妙依舊養的面首無數,經過了多年的養精蓄銳,在秦無雙死了之後,她還有一技之力去競爭妖王的地位,順便勾搭一下各路大妖。

霓華看著狼狽不堪的許長夜,忽然覺得有一種由內而到外的悲哀,她轉過頭來,不自覺的看向席延,他們兩個擁有相似的經歷,相似的體質,卻走向了截然不同的道路。

對於經手過地下生意的秦公來說,要阻止一個妖自曝,是一件很簡單的事情。

“廢物。”席延的輕聲的呢喃著,目光越過虛空落在許長夜身上,平和深遠。他留著許長夜不殺的目的就是收為已用,但許長夜不肯屈服,那自然是沒有必要存在的。

霓華打了個寒噤。

她一下想起來,席延問自己對許長夜的處理不過是徵詢意見,其實心裡早有了定奪。

不知為何,在許長夜提前找到她卻沒有立刻對自己下手的這一點,她突然意識到,這人或許是有救的。

倒不是她是個聖母婊,而是,她經過了幾番試探,她認為劇情是可以改變的。

至少,霓華曾經救了席延,避免了他年少的苦難,結果引起了一系列的蝴蝶效應,整個劇情都翻天動地。

司長雲作為主角,他身上有光環效應,可是即便如此,命運都被改變了,為什麼許長夜這個這個炮灰就不能被改變。

於是霓華認真的想了想,決定把許長夜體內雜七雜八的靈力給清除掉,然後轉過頭來和席延商議對許長夜的打算。

席延聽了她一番論述之後,將她打斷,用秘術封住了許長夜的記憶。

霓華多看了席延一眼,這是他們妖界秘法麼,她看著他這熟練的伸手,她總感覺他瞞了自己許多事情。

席延把許長夜交給了秦公去處理。

經過了幾天之後,霓華再次看到許長夜,許長夜的眉目平和了許多,甚至眼神還帶著幾分清澈的愚蠢。

沒有記憶,不知道這算不算是傀儡。

霓華欲言又止的看著席延。

霓華的目的是在此落腳中轉去凌雲派的客棧,第一門派經過失竊之後,地城整個城池戒備森嚴。

霓華不免升起了幾分好奇之心,打聽丟了什麼寶物。

第一門派的寶物丟了,修仙界已經炸開了鍋,通訊玉的小世界裡滿天滿地都是在刷小道訊息,霓華看著各說紛紜的說法,她陷入了深思。

是巧合嗎,那和背後打算盜取玄天派的守山寶物的是同一夥人嗎,由此推測,他們下一個目標是誰呢。

這些寶物沒有什麼特點。

丟失是第一門派借給地城招生所用的鑑靈玉。

霓華開啟師門給自己的靈器鑑賞大全,根據通訊域的眾多的小道訊息和專業的書籍介紹,她得知第一門派的寶物鑑靈玉,據說像照妖鏡一樣的東西。

不管是人是鬼,是妖是魔,反正如果不是人,不管他們如何的打扮偽裝,在鑑靈玉面前,一照皆知。

寶物失竊的訊息每年都有,雖說是第一門派丟失的,有點稀奇。但是眾人內心還是沒有多大的波瀾,都是懷著看熱鬧的心思。

然而,她還是從頭到尾的把論壇都看了幾遍,直到刷到了一條訊息,她心頭是一凜,心裡已有了計較,當下便放下握在手中的盞。

“集齊修仙界四大寶物,還有一個傳說,就是為了成神。”

修仙界靈力匱乏,有百年未有成神之人。

而最接近神的修仙界只有五人。一個是魔教那渡劫之後不知是生是死的魔教原教主,一個是龍族韋家族長,一個是聖境之主,一個是藥谷避世不出的醫修長老,一個便是霓華的師傅司空枕。

而剩下的接近大乘的便有第一門派掌門任一秋,不知道什麼實力的妖王,還有劍冢當代的傳承人……

照這麼推測的話,師傅第一個被排除掉。

藥王谷長老仁心為懷,也不像可能有執念。

魔教大亂,原來的教主不知道是死是活。

韋家的族長已經老到掉牙了,霓華印象中見到他的時候,老族長也是十分和藹的一條龍,霓華不願意去懷疑,況且韋家的家教可以看得出來,韋家人對修為並不執著,家裡專門出戀愛腦。

至於聖境,霓華並不清楚,更不知道從何談起,但是聖境向來是以秉公執法著稱,不太像倒行逆施之人。

劍冢當代的傳承人混不正經,不太像修仙之人。

妖王秦無雙肆意妄為,更不像是甘願的被天道法則束縛之人。

霓華懷疑來懷疑去,她認為最該懷疑的是第一門派掌門任一秋。

但是第一個寶物丟失的是他們本門派,難道是監守自盜嗎。

霓華此行的目的便是去凌雲門派的客棧門下探聽凌雲門派的遺孤的後續。城中守備森嚴,這件事說急也急,說不急也不急,她覺得自己沒有必要在此時頂風作案,聯絡完了師兄,得知他們一切順利,她就把通訊玉的所有的訊息清了空。

她敏感的意識到事情沒這麼簡單,所以她準備在三天一個小盤查五天一個小盤查的的城池中擺爛,並且打算更改路線,在此觀看後續。

霓華是不急了,她沒想到著急的竟然是秦公。看著暈頭轉向秦公,霓華望著他的目光帶著深意。

秦公是席延的人,雖然她看不出席延著急,但他這人最會裝。

霓華頓時回想起了席延的身份,席延他們出現在這裡,難不成是為了掩護那一群黑衣人。因為知情,所以席延也能第一時間的鎖定自己,這麼想也解釋的過去。

總而言之,席延來第一門派的地盤,目的不善的可能性更大,畢竟他親爹是妖王,他那個便宜老爹是第一門派掌門任一秋,這兩人都不是什麼好的。席延又曾經跟著韓長老回了第一門派,這關係線錯綜複雜的,很難保證席延什麼都不知道。

他們下山不過去就一年,在她看來,席延的成長速度實在是太快了,快的好像拔苗助長似的。

霓華重生不能增加智商,但反派還是那個反派。

霓華想起了黑暗的巷子裡頭,席延不假思索的說出來找自己,果然是花言巧語,她還差點信。

她試探他究竟有什麼任務在身,握著茶盞,她看著柔和的燈光下提筆寫字的席延問,“師弟,你打算去哪裡。”

“姑蘇山。”席延斂著眉目,手中的動作一頓,看著霓華的時候,眼底帶著不明的笑意。

霓華不曾想到他一張口就如此的要命,他的路線竟然和她出奇的一致。

姑蘇山就是凌雲門派的地盤。

霓華家心中的小九九按下不表,她故作驚訝的問道,“是麼,地城守衛森嚴,也不知道何時能夠出去。”

過了地城的,就是第一門派的老家。

他們現在要走,完全就是在第一門派的眼皮底下搞事情。

霓華聽席延說有門道脫身,她不經的轉過頭去問他,暗字的壓下了自己心頭的愁緒。

席延將筆擱置下,他一副不勝關心自己安全,眼裡望著霓華,帶著幾分關切,“師姐,你還好吧。”

霓華畫靈脩修補補,加上本體本來就受到了嚴重的損傷,其實不太好,但話語到了嘴邊轉了一圈,她卻月無其事的笑了笑,“無事的。”

他要走,霓華正在糾結,她不知道自己跟不跟著他走。

席延深深的看了她一眼,見她望過來的時候,又是一副人畜無害的模樣。

臨走的時候,霓華看著席延一副期待的又深情的模樣,看著他,霓華不知道他在打什麼主意,權衡再三,覺得熱鬧可以在等待,但是如果不跟著席延走,席延身上的小秘密,錯過了可就沒有了。

而且霓華還有一種隱隱的預感,自己怎麼選,最終的結局還是和他一起上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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