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藥堂後院獨自曬著草藥的月堯雙眼突然被一隻柔弱無骨且有點微涼的小手矇住。

俏生生的道:“猜猜我是誰?”

月堯心裡一顫,這雙微涼的小手散發著獨有的淡淡蓮花清香,沒錯了,是沈樂的手。

自從那件事後她就消失不見,木屋他去了無數遍,除了床上地上凌亂不堪的碎布條,和床上乾涸的血跡,其他什麼都沒有…他瘋了似的到處找。

半個月過去了一直都找不到,絕望之下甚至覺得她已經死了……如今卻出現在自己身後。

月堯喉嚨有些哽塞眼睛微微的發酸,真的是她嗎?抬手輕輕摩挲著她的手背,這觸感不像是假的。聲音再次傳來:“快點猜,猜到有獎勵哦!”

月堯聲音微顫:“除了沈樂這個男女授受不親的人,本醫聖真的猜不出來了!”

“恭喜你答對啦!”

晶瑩的淚水順著沈樂的指縫流淌出來。

他…哭了?是因為…我嗎?

這些淚很燙,彷彿燙在了她的心上。

月堯轉身抓著她的肩膀幽怨道:“這半個月你去哪了?你知不知道我到處找你,看見床上的血跡,我一度以為…你死了!”

“對不起,我我不是故意躲起來的,那個時候你也知道,他們在抓我…”

“你遇到麻煩,為什麼不來找我!”月堯吼道。

沈樂知道他肯定都擔心死了,但是她也很委屈呀。

“在這裡你是我唯一的朋友,我怎麼能夠連累你!”

一時間兩人相視無言。

月堯心裡有氣,他不知道是因為沈樂沒來找他而生氣還是因為“朋友”而生氣。拉著沈樂的衣服就進了自己的房間。

沈樂被強制的按坐在床上,月堯坐在對面,大有一番如果你不如實招來就要你好看的架勢。

月堯勉強開口道:“你知不知道月之簫瘋了,這輩子可能都治不好了!”說完他就有點後悔了,他怕沈樂會傷心會難過。

沈樂揚起微笑:“我知道啊,是我做的!”

輕飄飄的一句“是我做的”震驚了月堯。

“你做的?你和他有了夫妻之實,為什麼要…”

沈樂適時打斷月堯道:“夫妻之實?你聽誰說的?”

月堯頓時覺得自己說錯了話,一時窘迫道:“那天,那天早上我想給你送甜粥,無意中在門口聽見了你們的對話。所以…”

“所以你認為我是為了月之簫因為不能娶我而報復他?”

月堯一臉的難道不是嗎……

“事實呢,確實是為了報復他,而非此事。那天老族長要殺我,陰差陽錯之下被自己的兒子射死,這也是月之簫瘋了的其中一個原因。而另外一個原因,我暫時還不能告訴你。”

“口口聲聲說當我是朋友,現在又不信任我?”

“我怕我說了,我們連朋友都做不成…”

“好!我不逼你!”

月堯心裡好似堵著什麼的難受。

“醫聖大人,你最近好像消瘦了不少,日後可不能委屈自己,一定要定時定量的吃飯知道嗎?”

這還用你說,要不是你失蹤了半個月,我至於食不下咽麼!月堯用眼睛哀怨的瞟她。

“嘿嘿,都是我不好,我向你道歉!還有啊,我知道你醫術高超,但有時候可不能誇大其詞,一旦沒給人治好,人家反過來找你麻煩,我又不在,沒人保護你怎麼辦……”

我還用一個小娘子保護麼?笑話,“誰敢質疑本醫聖的醫術!”

沈樂捂嘴偷笑。

他們好似又回到了那個只有他們倆人的世界裡。

“時辰不早了,我給你做些吃的,你暫時先待在我這,記住!哪都不許去!”說著轉身出去。就在他的手要開門時。

“月堯!”

月堯轉頭一臉詢問看著她。

“沒事,今天晚上你能弄點酒嗎?我們一邊賞月看星星,一邊把酒言歡如何?”

“好!”

庭院中,石桌上是幾個燒製精美的小菜,兩隻小酒杯,一壺醇香的好酒。兩人相對而坐。

“月堯,這第一杯我敬你的救命之恩。”

“第二杯,我敬你朋友之情。”

“第三杯,我願你永遠開心快樂!”

連幹三杯,月堯也跟著一起喝,兩人頓時微醺起來。

“你還是少喝點吧,到時候還得要我熬醒酒湯。”

月堯總是對她如此的關切。她不是傻的,不是感受不到也不是不明白他的心意。

如果她是一個正常的人,出生在一個正常的家庭,月堯可能會成為她相守一生的人,過著一輩子平靜幸福的生活。只可惜…沈樂暗自搖頭,先是嘆息,再是苦笑。他這種皚如山上雪,皎若雲中月的愛情,她絕對不能玷汙。

沈樂淺眸微笑著隱藏起自己的心緒。

“今天是我出生以來最為高興的一天!所以我要獻上一曲歌舞。”

“就你??”

月堯不屑的用眼神挖苦她。

沈樂酒勁上來,一甩外衫,只穿著抹胸長裙,就開始了她的表演。

這一幕可把月堯嚇壞了,拿著的酒杯都灑出來了一半。左右瞧瞧發現沒有別人便放下心來。

月光下,身著水藍色長裙的沈樂一邊唱一邊跳了一段《夢裡花》,她真的彷彿就是歌詞裡那唯一潔白的茉莉花,盛開在琥珀色月牙。就算失去所有愛的力量,我也不曾害怕…堅定著希望去闖…

舞姿柔和裡帶著剛強,正如她所經歷的一切。

月堯的心被深深的震撼著。他不知道她曾經的過往,但從歌詞的大意,舞蹈中表達的含義,他明白了,她被傷過,而且傷的很深。以前她是一個人扛下所有,現在有他了,他定會盡其所能呵護她…一輩子!

今夜兩人把酒喝的底朝天,醉的不成樣子。月堯抱著沈樂大著舌頭道:“樂兒,你你放心!我絕對不會像月之簫那王八蛋傷你棄你,我發誓,這輩子只要有我,嗝~有我一口飯吃,就都會留給你!”

“好!來,再來一杯!”

“酒都空了!我再去拿”

月堯起身又要去拿酒。

看著月堯酒醉的樣子她很想過去給他一個擁抱,一個狠狠的擁抱。可是她不能!

“那算了,睡覺去,走!”

沈樂其實沒喝多,他安置好月堯後,將一封信放置在了桌子上。

在床前站了好一會,把月堯的樣子努力的刻畫在心裡,她怕時間長了會忘記他的模樣。

月色正濃,一隻單薄且孤單的背影,漸行漸遠……

日上三竿,一陣急促的砸門聲響起。

“月堯,你這個臭小子,都什麼時辰了還不起來,看診的人都排起了長隊,你要累死師傅我啊!”

月堯是被砸門聲砸醒的。迷迷瞪瞪睜開眼睛,看什麼都是模糊的,用手使勁的揉了揉,伸個懶腰打著哈欠道:“師傅您老人家可別砸了,一會就去了!”

他師傅這才罵罵咧咧的走了……

月堯宿醉人還有些懵,躺在床上想著昨夜真不該喝那麼多,奈何沈樂一直灌他酒。

他突然坐起身來:糟了,沈樂呢?環顧一週也沒見到人,見桌子放著什麼。

走過去拿起來才發現這是一封信。上面寫著月堯親啟。

月堯捏著信封的指尖微微泛白,從心裡向外開始發顫。他閉了閉眼沉重地開啟了信封。

月堯

當你看見這封信的時候,將會知道一切的真相。我覺得當你知道真相後也會希望我離開吧。

這裡是我出生的地方,我承認自己是月族的人。在這裡除了你月堯之外,留給我的全都是痛苦和恨意。

下面我說的你可能不相信,但都是事實,看完請把這封信燒掉!以免給你帶來麻煩!切記!切記!切記!

我是阿陽和喜梅的孩子。我的殺父仇人就是月之簫!坑害我全家的就是月巫娘娘、老族長!

具體過程我相信你都清楚吧,那我就不必多說了。

我被扔下深淵後,發生了很多稀奇古怪的事情。我兩天時間就長大成人了,說出來我自己都不敢相信。但事實確實如此。至於我是怎麼出來的我也不知道,當我醒來時就在月族外圍的一片樹林裡,我好像缺失了一段記憶。

接著我就開始計劃著為父母報仇。月巫娘娘、老族長、月之簫都是我一手策劃的。他們也算是罪有應得。

這裡我要澄清一點:我與月之簫之間清清白白,絕對不是你想的那樣!

如今大仇已報,我再待下去也是毫無意義,所以我打算離開這裡…

月堯-醫聖大人,請你原諒我的不告而別,因為我當著你的面,說不出離別那麼傷感的話…

走之前我曾站在你身邊良久,將你的樣子一點一點的刻畫進心裡。

有機會我會回來看見你的!!!

月堯答應我,一定要好好的!未來可期!!!

信到這裡就結束了。

原來這就是真相!

傻樂兒,你怕會連累我是嗎?那你怎麼沒想過要不要問問我,想不想跟你一起走呢?你是人是妖對於我來說根本就不重要!你說過我們是…朋友的。

藥堂外面排了很多看診的病人,他的師傅等了很久很久都沒有等到他的愛徒。

再見面是第二天的清晨。一個鶴髮童顏的男子出現在了師傅面前。

他再也不是那個年少輕狂之人。一夜的思念成疾,黑髮變白,眼神落寞到事不關己,每天除了看診就是擺弄藥草,失去了當初的靈魂……

每當月圓之夜,滿天繁星,他就會想起某人的一句話。

“未來真的可期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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