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說現在應該處於下午兩三點鐘,周圍昏暗看不清事物,應該是有霧氣。糟糕不會是有毒的毒霧吧。

小時候家附近住著一個瞎眼的老兵,那老頭看起來古里古怪的,小孩都不敢靠近他。

有一次她被鄰居家的小孩欺負,衣服被水潑溼了,又是寒冷的冬天。家裡大人又沒在家。只能坐在家門口等,寒風刺骨,衣服凍得硬邦邦的。手腳凍得麻木。只能把頭埋在膝蓋裡。

很長時間,有腳步聲由遠及近。還以為是爸爸媽媽回來了,驚喜過後反而是一愣。居然是那個古怪的老兵。

“這小丫頭,在這坐著想凍死還是怎麼著?立正站好。”

老兵還穿著那身不知道退伍多少年的老舊軍裝,給人既嚴肅又敬畏的感覺。

寒風中,一個瞎眼老兵牽著一個快凍僵的小丫頭竟顯得那麼地溫暖。

老兵是一個人住,聽父母說,他的兩個兒子都在戰場上犧牲,再也不會不來了。政府想要好好安置老兵,但被老兵拒絕,理由很簡單:國家有難,匹夫有責!就這樣一直一個人住著。政府每個月都會把撫卹金髮放到村書記那裡,由村書記以委婉的方式交到老兵的手裡。

她換上了衣服,雖然很不合身,但很乾淨很溫暖。

這是老兵媳婦以前穿過的,他一直好好儲存著。

小丫頭怯生生的望著老兵,很好奇的問道:“你都瞎了,怎麼還能知道我挨凍了?”

老兵一向嚴肅的臉上也露出了久違的微笑。這可把她嚇壞了,向後蜷縮著。她從來沒有見過老兵笑過,害怕老兵會變成大灰狼吃掉她。

“唉!一般人是用眼睛去看去判斷,而我~是用耳朵用心去感受。”

“用耳朵?用心?”年紀尚小的她根本聽不懂老兵在說什麼。她最好奇的是,人好好的眼睛為什麼會瞎?想到什麼她就問了。

老兵眼睛看不見,卻擺出一副眺望遠方的神情,好似在回想一件極其遙遠的往事。

沉吟片刻,道:“你真想知道?”

她雖害怕,但還是堅定的點了點頭,又怕老兵看不見:“我真想知道!”

“我問你,鬼子知道不?”

鬼子?“日本鬼子嗎?”

“嗯。那還是我年輕的時候,和你爸爸差不多的年紀。我在游擊隊裡,是一個偵察員,看見我這個軍裝了吧,再扛上一把長槍,那可威風了!”

老兵好似回到了從前,連說話的語氣都顯得威武雄壯。

“有一天我們接到上級的命令,說要去長白山裡粉碎一個鬼子的計劃,具體什麼計劃我記不清楚了。只記得當時我們小隊一共有八個人。活著回來的就只有我和一個年輕的戰友。”

“那其他六個人呢?被鬼子打死了嗎?”

老兵神情逐漸變得不安起來,好似想起什麼不可思議,又很害怕的事情:“要是以身殉國也算是死得其所。”

她耐不住性子急吼吼道:“快說啊,他們怎麼了?”

老兵嘴裡“咂巴”了一下:“這丫頭,性子咋那麼急呢?去給我倒杯熱水,說得口乾舌燥。”

她不得已又去倒了水。

老兵好似故意的,等水都吹的都涼透了才喝,接著道:“長白山太大了,我們按照上級的指示走最後還是迷路了。越走樹葉腐敗的味道越濃,漸漸的天就黑下來了。我們的隊長還納悶兒呢,說也不過中午天怎麼就黑了?其實根本不是天黑,是我們吸入了空氣中的毒霧,眼睛漸漸失明。等發現過來時,只剩下一個年輕力壯的小夥子還能迷迷糊糊勉強看見事物。

他掩住口鼻帶著我們七個人就往回走。哪料就遇上了叢林的大螞蟻,大螞蟻見人就往身上撲,他眼看著戰友幾息之間就被啃食成了白骨。嚇壞了,拉起最近的我,一路跑。

可惜剩餘的隊長和其他戰友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就慘叫著…沒了。”說到此處,老兵聲音哽咽的厲害。

“我的眼睛自從那一次後,再也沒有好過。沒想到老天有眼!眼睛看不見了,耳朵確是越加的靈敏。”

她聽完就覺得老兵是在騙她,真拿她當小孩兒了,世界上哪有那麼大的螞蟻,還能吃人?

只是長大後才發現,老兵說的都是真的。

此時此刻,她覺得自己一定也是中了毒,眼睛也快瞎了,所以才看不清周圍。

身上連塊布料都沒有,尋了一圈也沒發現有什麼可以掩住口鼻的東西。

突然陰風狂虐,伴隨著野獸的嘶吼。那吼聲似痛苦似不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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