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師大人真的是生氣了,語氣裡分明是帶了怒的,“不說話是嗎?看來懲罰還遠遠不夠。”說著他的手從衣襬探了進去。
愛一個人的獨佔欲與佔有慾,讓他從看見他們手牽手的那一刻起,就完全爆發而出。那一刻他恨不能立刻就殺了那個男人。但是他隱忍下了,她的記憶與魂體被封,如果殺了那男人,後果很可能會被她永遠的記恨。
不久以後,他的生命會到盡頭,但他抑制不住自己對她的愛。就讓天師大人張天成的這個身份,自私一次吧……
當男人的手探進的剎那,陌生的觸感讓她的身體顫慄,她越是反抗他,那種肆意遊走的感覺卻越清晰。滿腦袋裡都充斥著屈辱感,雙眼頓時蓄滿水霧,淺淺的劃過眼角。
“大神,求您,不要傷害我!求您了,放了我吧。”
天師大人聽著她隱忍又壓抑的聲音,頓然停下動作,埋首在她胸前的頭,輕輕緩慢地抬起去看她。
她滿眼淚痕,小聲啜泣,雖是說著祈求他的話,但眼裡的倔強依然存在。此刻,他的心臟彷彿被無數針扎一樣,密密麻麻的疼著。
為什麼……
是他錯了嗎……
其實從一開始到現在,天師大人都沒能懂得到底什麼是愛。
剛開始他是被分出的一縷神識,目的性很強,為了報復陌滄。
可久而久之,對她的事情,越發得上心,甚至是控制不住的去想。
當知道她有危險時,他抑制不住的一次又一次的出手相救。她被別人欺負,心裡有著種莫名的怒意,每次都會無法控制的去教育她,只希望下次她不要像個笨蛋一樣,軟弱無能。可最後……換來的只有她對自己的強硬與冷漠,還有……恨意。
曾經以為,經過穆霖澤的事,陌滄的事,他會看淡,而今天那個男人刻意接近她時,內心的獨佔欲和佔有慾讓他難以言喻……甚至在這一刻完全爆發。他滿含怒意的雙眼,紅彤彤的有些嚇人。內心深處只想要她,深深的要她。
但是她哭了,他的心……碎了。
他抬手用拇指輕輕擦去她的淚痕,眼中滿是悲傷,“對不起,是本座不好,嚇到你了吧?”
聞言,沈樂哭的更加洶湧,一抽一抽的。小手用力的撐在他胸前,“你走,你走!我不想看見你!”
“好,本座馬上消失,以後……沒有你的允許,再也不會出現在你的面前可好?”
“但求你,別再傷心。”
沈樂一味委屈的哭著,滿腦子都是他欺負自己,根本沒聽清他在說什麼,只要他趕快消失。眼睛被淚水淹沒,使得她模糊不清的雙眼更加的模糊。
只覺得身上一輕,他走了。
她立馬拽過被子,將自己蒙在被子裡,與世隔絕。
別墅的房頂上,一襲白衣的天師大人斜倚在屋脊上,望著天上寥寥數顆的星星,神色落寞哀傷至極。
“呦~看看,一代真神,竟落得如此地步。”
一道尖細的女聲調侃著由遠及近的過來,並帶有瑩瑩花香,花香所到之處皆是她的領域。
此花香不屬於這個世界,卻讓天師大人為之一振。
他迅速扭頭去看,眸中爆發出滔天恨意。手中不知何時出現了碧色長劍,正隱隱發著光,彷彿隨時出擊。
女人一身現代人的打扮,一條齊膝的藍色連衣裙,襯得她的腿又白又長,臉上遮著白色的面紗,讓人看不出真容。
面對天師大人的威壓,竟毫無恐慌,甚至是心情大好,“離著老遠就感受到了你神識的味道,神君,莫要急著動手,有什麼話我們講明白再動手也不遲。”
“喜歡我送給你們的大禮嗎?”
天師大人持劍指向了她,“你什麼意思?”
女人蘭花指撫上唇邊,嬌俏一笑。她的眼睛生得極美,狐媚惑主也不過如此,普通人瞧一眼便能被其勾魂奪魄。
“還能什麼意思,你沒發覺嗎?從仙樂到沈樂,她們極其的相似又不同,看看你和陌滄,兩大神君被她耍的團團轉。親眼看著心愛的女人與其他男人苟合時,心裡是不是很痛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她放肆張揚的笑著。
“住嘴!”一道恢弘劍氣直逼她的面門。
她堪堪躲過,右側臉頰被劃過一條細長的傷口,泛著綠色的血。
她抬手摸了摸,眉目間染上怒意,但轉息之瞬,眼裡透著邪肆的笑,“瞧你,真壞,差點兒毀了奴家的容貌。”
“別說那麼多廢話,今日就是你的死期-狐萏!”
話音未落,天師大人渾身氣勢暴漲,有著氣吞山河之勢。
狐萏瞳孔微縮,想要殺如今的她談何容易,對付一個神識而已,她手到擒來。但殺他不是她的本意,她的目的是誅心,誅德澤的心,誅陌滄的心,更是誅仙樂的心!
她眸光閃過恨意,揚臉急忙說道:“好啊,殺了我!殺了我,你就永遠別想帶走沈樂的魂體。”
話都說到了這個份上,再不明白其中的道理,就是個傻子。天師大人匯聚的致命一擊在她話落之時煙消雲散。
狐萏再次大笑。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看看,一代真身的軟肋就是如此好拿捏。等告訴完他,法陣該是如何解開,他會是什麼模樣。
“神君,請不要用嗜血的眼神看我,只要你肯跪下求我,我定會告訴你如何破陣。”
“本座憑什麼信你?”
“你可以試試,機會只有一次,我給你三個數考慮的時間。”
“三。”
天師大人抿唇恨恨的看著她。
“二。”
他的臉已經冷到極致。
“一!”
“哈哈哈哈哈哈……你看你,早該如此,何必要做最後的倔強呢?”
沒錯,他跪在了仇人的面前。
此仇人是他窮極一生都想殺了的仇人!
狐萏緩步走至他的面前,居高臨下的俯視著他。纖細白皙的手指,輕輕勾起他光潔完美的下巴,咂舌:“瞧瞧,不可一世的神君大人,如今也要跪在我狐萏的面前。”
另一隻手撫上他半截的銀色面具,“明明是張顛倒眾生的臉,卻偏偏要帶個面具。”
隨著她手指的微微用力,面具竟被她摘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