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哥哥在其它學校看上了一個姑娘，昨天我帶著兄弟們去學校表白，沒想到她拒絕，讓她給跑了。”
李賀臉上的醉意似乎在這一瞬間淡了幾分，緋紅的臉蛋周圍變得有些蒼白，像是塗了層面粉，顯得有些詭異。
“什麼！，，到底是哪兒個狐狸精竟然這麼不知好歹？”中間的女子猛地一下從李賀腿上彈起。
“老闆，帶我去找她，我替你來好好地教訓她！保證叫她知道太歲的厲害。”她故意向李賀挺了挺自已那豐滿的胸膛，頓時“波瀾翻湧”。
小宣和小樂看著她發怒的樣子呆了一下，，緊而不約而同地道：“對呀，我們保證讓她知道太歲的厲害”
“人家的狐狸精功力哪裡能比得上你的分毫哇？”
“教訓？我看還是就算了吧，人家不教訓我們就是萬幸了，她不是你能惹得起的，就算我也不行”
“來硬的會死，而且還會死得很慘。”
小欣簡直不敢相信自已耳朵裡剛才聽到了什麼，李賀是何等厲害的角色？怎麼會被一個小姑娘嚇住？她呆愣住了，神情有些遊離。
“聽老闆的意思，她肯定是哪個達官貴人的女兒了？，可究竟是哪個貴人能嚇到您哇？”小樂搔了搔自已的秀髮，掏出支香菸，送到李賀的手裡。
李賀默默不語，幻想著唐靜那驚為天人的臉蛋，努力讓她儘量清晰地浮現在自已腦海中，眼底瞬間流露出無比痴迷的神色。
小欣腦海裡不知斟酌了些什麼，許久後，她的眼眸終於逐漸亮了起來。
“李老闆，小欣不能為你排憂解難，真的很沒用。。”小欣此時變得有些嚴肅，就連對李賀的稱呼也變得嚴肅起來，從老闆變成了李老闆，僅僅一個字的差距卻讓這稱呼瞬間變得沉重了起來。
“誰說小欣不能給我排憂解難了？你不正在給我帶來樂子嗎。。”說著李賀一把將小欣的嬌軀“圈”到了自已的懷中，四面相對，小欣的眼睛是明亮的，李賀的眼神卻是迷離的，那是倆種截然不同的情緒，按理來說不應該有什麼火花，可倆人卻依舊是熱吻了起來。
.........
幾個小時後，離近黎明酒吧裡的才漸漸散去。
後臺的換洗臺傳來女子談話聲。
“姐姐，你說阿欣今天是怎麼回事？如果說要給李賀出頭，給他帶來好感是正常的，那她的那句“真的很沒用”是什麼鬼？說得還蠻認真的樣子，她不會真的會對李賀有什麼想法吧？”原來這是小樂的聲音。
此時她正在梳洗臺前，乘了盆清水，像往常一樣正洗去那些讓自已面板有些煩悶的粉底。
她很不喜歡這種煩悶的肌膚，那會惹得她的心情也變得有些騷悶。
手下的清水，在她不斷的清洗下漸漸變得發黃，還有許些懸浮物飄蕩，變得有些粘稠，那看起來像鍋煮的非常稀又過期了很久的粥。
在的她旁邊是小宣，她們並不是真正的姐妹，只是恰巧是被同一個老師所培養，所以關係好點。但是他們和那老師的關係卻不像想象中的好，那個老師便是之前和李賀熱吻的小欣，，嚴格說來並不是她們與小欣關係不好，而是小欣與這裡的每個工作人員關係都不好，聽說那是因為她的家庭環境有些問題。
但她卻總是能把客人服侍得服服帖帖，非常受歡迎。通常是這裡價格最高的一個，客人們很是願意買她的單。
“應該不會吧，，她也是見過世面的人，幹我們這行的誰還真期望在這裡找個物件？或許這就是她業務能力超凡的所在吧，，那種細膩的情緒調動，啊，，真的好高深，學不來，學不來~”小宣眉間挑動，眼中流露出許些欽佩的神情。
“emmmm”
小樂眼底不知為什麼聽到這些的瞬間，神色突然變得無比暗淡了起來，原本清澈好看的眼眸表面瞬間蒙上了層灰沉沉的透明屏障。
“姐姐，我們什麼時候才算是掙夠了錢，可以離開這裡哇？每天面對這些噁心的臭男人，還有滿屋子的菸酒味兒，都快要把我搞抑鬱了。”小樂原本清亮的音色瞬間變得嘶啞了起來，像是爛布正在緩緩撕裂，聽起來很是奇怪，也非常悽慘。
她緩緩轉身朝此時窗外的一片灰暗望去，窗外寒風流動，遠處的暗黑中條條柳枝隨風微微漂浮，像是有無數幽靈怨鬼在半空中揮舞著的恐怖鬼爪。
隱隱月光灑落在她原本皙白漂亮的臉蛋上，她的面板似乎在這一刻瞬間變得蒼白無比，浸溼的秀髮有那麼幾行粘住了她的臉畔，看起來像黑血。
陪酒這個工作在大多數人裡是骯髒的，在人們刻板的印象中都是精神極度麻木的人才會去做這些。陪酒這個行業是最拿不出手的，也是最低賤的。從事這個行業的女人更是低賤的，是不可饒恕的，是見不得光的。所以她們工作的時間才總是會在漆黑的深夜。
“我的好妹妹，你不需要自責，我們靠自已的真本事掙錢，一沒有犯法，二沒有傷害別人，雖然我也不喜歡這份工作，但是這卻是我們最好的選擇，，”小樂說著將小宣的頭往自已肩頭靠，憐惜地撫摸著她的小頭。就像個親姐姐一樣給予著她最溫暖的藉慰。
是的，真的很溫暖，雖然她沒有親姐姐，但是在小樂眼中她絕對比親姐姐更親。
“趁我們還年輕，快些鼓足了勁再幹三年，然後我們姐妹倆就合資開個小店，，，自已做些生意養活自已，不必再看到這些噁心的男人，姐還要給樂樂找個好男人做老公呢。”小宣輕輕撫摸著她的頭頂，動作是那樣溫柔，就好像她是自已生的寶貝女兒一樣。但她眼神中的光芒卻越發堅定，像是金石在其中猛烈燃燒。
“姐姐~~”小樂一下撲倒在小宣懷中像個剛出生的嬰兒一樣悲慘而幸福地啼哭了起來，不盡淚珠頓時如雨般傾盆而下。
..........酒吧大門外......
一男一女，這是個剛從酒吧裡喝得爛醉而出的男子，腳底好像抹了油一樣怎麼都站不穩，身體斜靠在身旁的女子肩頭，渾身的重量盡數搭落在她身上，這個女人好像連一滴酒都沒有喝，但是因為要架著男子的厚身體，倆人走的非常搖晃，看著似乎隨時都可以倒，但卻總是在將倒的邊緣時刻給穩了回來。
“真是心疼死哥哥了，還要麻煩寶貝親自送把我出來。”李賀口齒都有些不清晰了，臉上大紅了一圈，看起來像個熟透了的蛇果。
“好久沒見老闆像今天這樣喝醉了，我記得上次您像今天這樣喝醉還是一年前我們剛認識的時候呢，我又怎麼放心叫你一個人出來打車？”
“對呢！那天我剛看到你的時候，我還以為俺是遇見了天上的仙女，現在你還是那麼漂亮~”說著李賀不斷用自已的右手在她的臉頰上來回撫摸著。
“可惜，你沒有她好看，她才是真正的天人。”
“你這是什麼意思？”
“難道我這樣為你做了這麼多還不能把她一個小姑娘給比下去嗎？還是你真的嫌我很沒用？不過就是個野丫頭，能有什麼好看的？”小欣好像真的生氣了。
實際上她在之前李賀談起表白那個女子時就已經是氣得不輕。但那時候她不能表現出來可那時候酒吧裡還有這麼多不相干的人，她或許可以不考慮自已工作的死活，但是她卻不得不關心那她辛辛苦苦教出來的那些成果們，不得不忌憚店主給自已學徒所帶來的壓力。
她個職業是不能發出這樣的語氣的，至少在客人面前這是犯了大忌，那甚至顯得她很愚蠢，但是她終究還是這樣做了。
李賀愣了一下，似乎很不敢相信他剛才聽到了什麼。
他本來心情就很不好，所以才會來酒吧發洩，沒想到做為客人的自已竟然被陪酒者用這樣的語氣對自已。他醉酒的紅臉蛋頓時陰沉了一半，臉色變得有些發青。很難看，也很嚇人。
“啪！——”一記響亮的耳光，毫不客氣地拍在了她的臉蛋上。
“誰給你的狗膽？竟然敢用這樣語氣和我說話？”
“沒有誰給我狗膽，，因為我很不高興，，辛辛苦苦地送你出來，卻還要聽你說外面的女人。”小欣眼角驟然淚水翻湧。
“你今天，似乎有點不太正常，，，，難道你真的是不想幹了？”這是小欣第一次在自已面前流淚，他覺得很奇怪。那原本濃厚的醉意和那火爆的脾氣隨著淚水的出現都瞬間變淡了。
“對！，，，我早就不想幹了！聽到你怎麼在意一個野丫頭我就更不想幹了！”
“我在不在意她，和你想不想幹有什麼關係？？”
“當然有關係！因為我喜歡你！，我想做你的女朋友！”小欣撫摸著剛被李賀一巴掌拍得火辣辣的疼的臉頰，把一直藏在自已心底最大的，或者說最荒謬的想法大聲呼喊了出來。
天邊晨光初現，一縷金光拂在地面平行而來。
倆人的身軀變亮了些，空氣也亮了些。
四旁寂寥無人，倆人腳下的落葉隨風浮動，有些則繞至腳腕像片片翩舞的蝴蝶拍打著翅膀，二人腳腕處傳來陣陣微癢。
熹微晨光和磅礴大地對望，他們二人對望。
“你，，，你沒病吧？”李賀奇怪地笑了一聲，愕然道。
不知怎麼的他覺得眼前的這個女子此刻瞬間變得有些陌生了起來，就連她周圍空氣似乎都變得很不一樣了。
小欣沒有回答他，只是再次朝他的身體靠了過來，提起右手掌往他寬闊的胸膛上好似風擺荷葉般輕輕撫摸著。
修長而彎曲的睫毛，帶動著眼皮上鮮豔的玫瑰色眼影很具有魅惑力地朝他使勁眨了眨。
李賀全身劇烈地顫抖了一下，小欣的確遠沒有唐靜好看，但是她那發育得極好的身材和和那充滿誘惑力的妝容卻還是非常吸引人。
單單說她那超凡的職業手段，問世間都沒有幾個男人能夠輕易抵住這股濃厚的誘惑力。
雖然他經常來酒吧，但那終究和陪侍們都只能有不痛不癢的親親和抱抱。
酒吧不是花樓它終究還是個合法的產地，是被大眾認可的。如果哪個酒吧發生了那種交易，那麼這個酒吧也就混不成了。
他也經常去花樓，但是那裡的女人水平又哪裡有這裡的高?不論是長相還是心境，那完全不是一個層次。
此刻的場景，簡直就是李賀幻想多年的夢想!
換在以前，李賀肯定恨不得早就一口答應下來，送到嘴邊的肉，不吃豈不是太可惜了？
面對此時巨大的誘惑，李賀居然並沒有一口把這塊肉給咬下來，因為在他心中存在一個更大的誘惑，他清楚得很，她是一整片牧場！甚至是大半個中國！
“您不是一直都很喜歡小欣嗎？”她再次使出在那酒吧裡的那套，在她寬闊的胸膛上使勁親了一口。
“那怎麼能一樣？，？”李賀惘然道。
他實在沒想到招待她一年多的陪侍竟然會對自已表示出愛意？多麼荒唐？荒唐得像六月下起了冰雹，荒唐的像是在說明天就是世界末日。，荒謬至極！
“怎麼不一樣？，，，”
“只要您願意，就能一樣，。”小欣抬著極具誘惑力的粉眼睛，滿臉篤定地朝李賀眨了眨，她知道這樣認真的自已會非常美。
“不，不，，，不，別說了，你搞得我好亂。”說著李賀從小欣舒服的香軀一下猛地掙脫了出來，因為他知道自已那顆躁動炙熱的心有些動搖，他第一次生出了許些恐懼的情緒。
他知道哪怕是多在她懷裡呆上一秒，也會劇烈動搖，尤其還是在醉酒的狀態下。李賀不能保證他會不會做出什麼不理智的，影響大局的事情。他告訴自已必須離開！保持清醒！
李賀腳下幾個踉蹌，像道閃電般極速消失在旁邊還狹窄的巷子盡頭。
卻留小欣一人在寒風中獨自凌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