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我覺得始皇也是崩潰的。

秦朝打天下的速度有些太快了,基礎人員的培養就沒跟上,可打下來那麼多地方總是要治理的啊,所以秦朝採用了很多原六國的人。

政令的傳達、地方情況的匯總這些東西都是需要靠文字完成的,偏偏這個時候,大秦的土地上有七種不同的字型互相流通——

這還怎麼治理國家啊!

始皇頂住了壓力命李斯帶人改進字型——小篆,將其推廣天下,完成了“書同文”的歷史成就。

即使後期還有著不同的字型存在,但文字的統一格調就這樣定了下來,雖然大秦沒能完全享受到這些好處就是了。】

伴隨著天音,天幕也放出了排列整齊,線條勻淨,結構優美的小篆。

秦朝,府衙

漢朝

劉徹拿起酒樽,將裡面的酒水倒到了地上。

漢初郡國並行,若讓諸侯用文字把持了國內,中央收回封地之後的處理難度直接翻倍,所以秦始皇統一了度量衡,車同軌,書同文,對於漢家治理天下來說,有著無法衡量的價值,值得一敬!

唐朝

李世民看著天上統一的文字,心生感慨,“始皇,功在千古!”

【始皇是國家的決策者,而決策能夠推行下去靠的是基層的小吏,是以竹簡作為載體的文字。

在這個大一統的封建王朝中,廉價易得的竹簡承擔了國家運轉的任務,而同時期的其它文明呢?

兩河流域的古巴比倫人用的是泥板, 和泥、鋪平,再用蘆葦製成的尖筆書寫, 透過暴曬和火烤,成為泥板。

泥板作為書寫載體難以運輸不說,也不易儲存。

希臘的文字載體同樣是泥板、陶片、石碑。

而古羅馬人發明了蠟板, 就是在平整的木板上刷了一層蠟,用尖金屬在上面刻字。

這種書寫載體雖然價格低廉,但同樣難以儲存。

後來歐洲人是用牛羊皮製作紙張,但是這樣的造價太過於昂貴, 所以牛羊皮書大部分都被掌握在教會手中。哪怕到了公元九世紀,歐洲那邊也只有貴族才能用的起牛羊皮紙。

春秋時期,埃及人莎草莖幹壓成薄片編織成席,再壓扁陰乾,這就是傳說中的莎草“紙”。它較為廉價、可記載的文字多,所以備受西方國度喜愛,就連羅馬教廷也開始使用莎草紙書寫聖經。

公元前五世紀,古印度將棕櫚葉裁剪整齊,煮透曬乾再用鐵筆劃痕,再用油墨填充,這樣抄寫的經書被稱作貝葉經。

但是這兩種書寫載體的缺點也很多,莎草紙只能在乾燥的環境中長期儲存,貝葉同樣難以長久儲存,並且這兩種植物對生長地區的要求也很高。

書寫載體的缺乏,限制著不同國家文明的發展。】

伴隨著天音,天幕上也出現了這些載體的畫面。

唐朝

看著天幕,李世民神情逐漸的嚴肅起來:“海外居然有這麼多國度?可朕卻對他們一無所知!”

不行,他得派出使者去更遠的地方看看了!

宋朝

看著天幕上展現的莎草紙製作方法,以及最後的成品,趙匡胤抽抽嘴角,“這和席子差不多的東西……是紙?”

下面的大臣也有些沉默:“可能……在西方算吧!”

在他們大宋的話肯定就不算了,這還不如竹簡呢!

【來到兩漢時期,文字的載體終於發生了巨大的變化。

最早解釋“紙”的是東漢許慎的《說文解字》,“紙,絮一筆也”。范曄作了補充:“自古書契,多編以竹簡,其用縑帛者謂之為紙”。

“紙”在東漢以前,實際上是為製作絲棉時,殘留於席箔上的“絲絮紙”。這種紙有一道非常重要的工序,就是把煮過的蠶繭,攤在箔上,放到水裡反覆捶打,直到搗爛為止,這道工序在我們現在叫做“打漿”,這是纖維紙區別古紙的重要標誌之一。

像我們之前說的莎草紙,沒有經過打漿,是不能算作纖維紙的。

1933年考古工作者在新疆羅布淖爾首次發現了西漢麻紙;

1957年陝西灞橋又出土於西漢前期以大麻和寧麻為原料製作的纖維紙;

1973至1974年,在甘肅的金關再次發現西漢前期麻紙;

到了東漢,蔡倫首倡將造紙原料由單純的絲或麻,擴大為樹膚麻頭,敝布魚網,經過嚴格的打漿工序,從而提出純淨的紙。

《後漢書·蔡倫傳》:“倫乃造意,用樹膚,麻頭及敝布,魚網以為紙。元興元年,奏上之,帝善其能,自是莫不用焉,故天下鹹稱蔡侯紙”。

雖然蔡倫不是造紙術的發明者,但沒有人能否認蔡倫的倡議是一項偉大的革新,也沒有人能夠否定蔡侯在中國造紙史上的巨大作用。】

秦朝

隨著天幕開始講解起造紙術,嬴政的心中也是鬆了一口氣。

終於說到‘紙’了,有了紙的製造方法,他們大秦也能更好的發展下去!

漢朝

劉徹也是興致勃勃的看著,這些紙製作出來,不說後續的政治發展,至少他在批閱奏摺時,能省不少事!

【紙張的優點有很多,廉價易得、輕便易攜帶,還突破了材料限制。

聰明的古人透過關鍵的‘造紙漿’解決了因植物生長方向而產生的問題,利用對植物材料的浸泡,搗碎,煮爛等方式,濾過其它雜質,得到均勻的紙漿,再透過竹簾過濾掉水,得到最終的紙。

這樣的工序,讓紙張達到了幾乎完美的特徵。】

隨這天幕上放出的製紙過程,秦,漢兩朝的匠人站在院子中眼睛都看直了,他們如飢似渴的看著天幕上出現的工序,想要把天幕上的那些工具、工序全部記在心裡。

“原來是漿!把什麼樹皮竹皮破網爛布都變成紙漿!”

“那個竹簾必須得做出來!”

“但是他這個這溼紙是怎麼摞在一起的?”

“那池子裡面加了什麼東西嗎?看著黏糊糊的!”

他們看著天幕上的男人,從平整的石壁上撕下一張薄如蟬翼的紙。

那……就是紙嗎?

那……就是他們要做出來,可以改變世界的紙嗎?!

這紙可真美啊!

【客觀地說,文字的發明並沒有將把人類社會帶入真正的文明世界。

骨刻、碑拓等記錄人們思想和生產技藝的簡牘文明也沒有讓所有人得到文明的洗禮,那些都是貴族的消費品。

知識是昂貴的,所以知識是貴族所獨有的。

可是隨著文字載體的逐漸廉價易得,知識便不再是貴族的獨有了,寒門庶族得到了知識得以進入朝堂,就會擠壓貴族的生存空間。

那麼紙張的出現對於貴族而言是好事還是壞事呢?

咱也不知道,反正西漢時期出現的麻紙工藝,竟然在兩百年間沒有什麼長足的發展不說,甚至沒有詳細的記錄!】

秦朝

嬴政沒什麼感覺,他當然聽得懂天幕的言外之意,但他並沒有那麼在意。

時情不同,大秦朝堂上正經的官員不是某位大賢的弟子就是祖輩世代為官,甚至有些人世代為某個官職,還會以這個官職為姓氏。

這些事情都是非常正常的,庶民們接觸不到知識,別說想要做官,就是做吏都不可能!

但紙張造出來之後就不一樣了,他會讓底下的庶民接觸到知識,尤其是老秦人!畢竟他手下的小吏是真的不夠用!

在這個過程中,誰敢給他搗亂,就讓誰去當小吏!不想做世世代代的貴族,那就別做了!

漢朝

劉徹嗤笑,天幕中的那些麻紙但凡有改進的可能,就不可能被貴族公佈出來。就像天幕所說的,若是被人輕易接觸到知識,最著急的就是那些貴族了!他們還指望著世世代代做人上人呢!

現在這些大臣都是可以用的,他不急著找世家的麻煩,也不急著以此取才,但同樣的,誰也不能阻止知識的傳播,否則……也別怪他脾氣不好了!

【造紙術發明之後, 人們用來記錄自身生產和思想的載體容量得到了極大限度的提高, 這同時也給古代社會的人們生活帶來了創新。

首先便是書籍,造紙術發明之前, 人們主要把文字燒錄在獸骨、石碑或是書寫在布帛或竹簡之上。

拋開難得、昂貴等問題,這些東西最顯而易見的就是這些載體的內容量小。

據說在漢武帝時期, 有位大臣向天子進諫, 三千字的諫言居然用了重達四百多斤的竹簡, 須得兩個大力之人才能夠抬進宮廷。

這個問題給書籍的翻閱和收藏都帶來極大的不便, 而且記錄的文字內容少,就不利於知識的傳播與擴散。

所以同樣規模的資訊量, 用竹簡所需要的材料的重量、篆刻和裝訂乃至收藏都極為不便,但紙質圖書卻與其不同,這些都不是問題。】

漢朝

劉徹看著天幕說道:“其實也不只這一點,這些書所佔的地方也很大。”

他下令蒐集、整理和編纂了大量的古代典籍,為了更好地管理和整理這些典籍,還特意派遣使臣設立了史館。

館內藏書主要以簡為主,但簡牘藏書最大的一個弊病, 就是需要的儲存空間大的驚人。三五萬冊書籍, 可能需要幾千平米的“書庫”才能收藏,書籍的查閱和管理也不容易。

而由於竹簡等物易於被蠹蟲和惡劣的氣候所腐化和侵蝕, 所以有要求書庫建造的要求很高,而這就得投入大量的財力和物力。

可這些在造紙術出現之後, 這些問題都會迎刃而解!

劉徹想著又高興了起來,希望那些工匠不是什麼廢物才好!

【由於造紙術的發明, 其低廉的造價使得知識可以向尋常百姓家普及,由於載體的原因而被社會較高階層壟斷的知識文化的思想也開始逐步向民間普及開來。

之前,藏書主要是官方以及世家大族所進行,而民間基本上沒有藏書,所以並未得到先進知識和思想的洗禮,這就是為什麼古代社會階層間的垂直流動性如此之低的緣故。

但造紙術發明之後, 其低廉的價格使得民間藏書成為可能,使得藏書的主體有了大規模的擴大。

當然了,任何一門技術和發明都不可能在一開始就做到盡善盡美,都是在不斷的修正和革新中不斷進步的。

造紙術當然也不能逾越這條規律,宋代蘇易簡的《紙譜》記載,從漢開始到作者所生活的南宋,造紙術總共經歷了不下於十次大規模的革新。也就是說,每一個朝代更替, 造紙術都會有一次質的提高。

而蔡倫發明的造紙術因為各種原因在當時沒有迅速推廣開來,一直在改革之中。】

宋朝

趙匡胤倒是看得開,和左右的大臣說道:“畢竟那時候紙剛剛生產出來,還不熟練,工匠們又得研究紙的材料和配比,外面還有世家的不支援,推廣不起來也是正常的!”

【到了公元四五世紀也就是魏晉南北朝時期,由於紙張充足,各類的藝術也迅猛發展起來。

魏晉往後的文人墨客,便開始探究文字更多的表現形式,於是我們有了更多的字型。

比如由漢隸書演變而來的楷書,行書,草書,這不僅僅是字型上的改變,更是作者本人獨特精神內涵的體現!】

隨著講解的聲音,天幕上出現了一份王羲之的《蘭亭序》(馮承素版)

“《蘭亭序》居然也流傳到後世了!”

李世民笑著仔細看著天幕上的《蘭亭序》,看著看著,突然就覺得有點不對,“咦?”

唐 馮承素 臨?

哦,這原來是臨摹本,不是真跡!

真跡呢?真跡呢?

沒有人理會李世民的想法,天幕放起了其他大家的書法作品。

東晉王羲之的《快雪時晴帖》;唐朝歐陽詢的《九成宮醴泉銘》;唐朝張旭的《古詩四帖》;唐朝顏真卿的《祭侄文稿》;北宋米芾的《天馬賦》……

秦朝

“看來後世紙的產量很大。”

嬴政對書法並不感冒,天幕上展出的這些書法字型的確很賞心悅目,但他想到的是練出來這樣優美的字型,恐怕得用很多很多的紙。

不過實用主義的嬴政看到天幕上那方方正正, 頗好辨識的楷體, 瘋狂心動。

“等紙張的產量提高了,就讓官員們上奏都寫這種字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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