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允兒的死因
蘇淮充滿敵意的眼神盯著冷君堯，冷君堯與他對峙了三十秒後，漠然轉頭就拉起蘇旎的手：“帶你去冰敷。”
蘇旎甩不開他強有力的手，卻是倔強地用另外一隻手去將他一隻手指一隻手指地掰開。
“鬆開。”蘇淮站在他倆中間。
冷君堯看到蘇旎出那麼大力氣要掰開，眸光沉了下去。
她總是那麼容易就激怒他，於是他下一秒鬆開了手。
蘇旎走到蘇淮身邊，蘇淮拉起她的手大步走了出去。
蘇淮一臉嚴肅開著車，心卻系在蘇旎身上，想問，卻不敢輕易開口。兄妹兩人各懷心事的安靜，最終細細碎碎的抽噎聲穿插兩人沉默。
“你跟他究竟怎麼回事？”蘇淮皺了皺眉頭。
蘇旎仍然是抽抽噎噎，並沒有搭理。
“冷靜一點，深呼吸，別哭了。”蘇淮引導蘇旎安靜下來，自己內心卻壓制著要手撕冷君堯的衝動。
慢慢地，蘇旎開始調整呼吸：“哥，我說出來你能不能不要那麼生氣。”
蘇旎一邊因為剛才的事情憤怒羞恥著，一邊又因為自己的任性害怕傷了哥哥的心。
得到蘇淮肯定：“說吧，我不生氣。”後，蘇旎就將之前的事情說了出來。
蘇淮聽了只有沉默，想訓斥她，看到她紅腫的半邊臉，又忍住了。
只是緩緩說道：“愛情不能是遊戲，也不能是契約。你才剛出來社會就跟魔鬼玩，你真的確定你能全身而退嗎？”
“我不覺得他有多可怕，他經常哄著我。”蘇旎低喃著。
“他人不可怕，他做出的事情才叫可怕，就像剛才，他跟你的親密就讓別人對你懷恨，而且那麼多人圍觀他卻不曾解釋，你無形中就給自己增添了那麼多麻煩，今晚我回去將錢湊給你，還他。”
蘇旎聽了只是將頭埋在胸前沒有再說話，她本來就不是他女朋友，他沒解釋也是無可指責。所以傻的真的是自己，以為真的可以只是玩玩，可是自己為什麼又如此難受。
印桃電話過來，她想安慰她，卻被蘇旎拒絕了，她太累了，只是疲憊地仰頭讓眼淚不要流出來，沒敢再想自己一個大好女青年怎麼走上一條這樣的路。
只是她也才明白一點，原來合約上的扮演情侶只針對他父母，她原來是他叛逆的盾牌，並不是他真心對外宣佈的女朋友，怪不得出錢，誰真心喜歡一個人會用錢去圈住呢？
深夜於明珠來到冷君堯的公寓。
“媽，你怎麼回來了。”冷君堯看到這個母親時候還是愣了一下。
“如果不是婉沁告訴我你做的那些荒唐事，讓我那麼操心，我會趕著回來？”
於明珠坐在真皮沙發上，挺直的腰，深紅色的蕾絲裙垂在兩旁，用手輕輕整理著。
“那個女人，你知道多少？”於明珠一臉淡然，貴婦人的姿態，開口時候一副矜貴氣質撲面而來。
那個女人他了解多少？
於明珠像已經早有答案的提問激起冷君堯的逆反：“我選她，自然是心中有數，我是成年人，會判斷，母親不必替我去打探。”
簡短，有力的回絕，冷君堯最不喜歡別人干預他的感情生活，身份和工作本來已經是無法選擇，如果感情再無法自由，那豈不是可悲的很？
就算是一向敬愛的母親也不行。
他事業上可以活成他們期待的樣子，但是婚姻不行。
於明珠看到冷君堯的堅決，嘆了一聲聲音帶著一絲不可察覺的悲痛：“你不是一直想知道允兒怎麼走的嗎？”
這一問徹底讓冷君堯忘記與母親彆扭的情緒，他的臉陰冷的可怕，戾氣擋不住要溢位來：“你不是說是意外？”
當時允兒還讀任城高中，而冷君堯卻是在國外留學。
允兒一直都是他在這個世界上最疼愛的人，他可愛美麗善良粘人的妹妹。
六年前當他聽到允兒出意外時候，他的痛苦震撼心肺，卻無人訴說，父母顧著自己傷心，沒人能交談，他一度足不出戶，沉默寡言半年。
整天對著允兒的遺言發呆時候：哥，是我不對，本不應該不辭而別。但是我太痛苦了，希望你能好好地，好好地看更廣闊的世界，一定答應我，好好活下去，為了自己也算是為了我……
冷君堯當時看到，已是淚流滿面，這段過往太痛了，他都已經創傷性地遺忘，雖是看著傷痕已經痊癒，卻是逃避，允兒始終是他無法直面和觸碰的一道傷痕。
允兒初中時候情緒就已經初見端倪，父母的爭吵，於明珠虎媽的教育模式，學校生活的不愉快。
冷君堯一度勸說允兒來他身邊上學，但是她又從小習慣了母親的細微照顧，總是沒能踏出那一步，而最終居然已經發展到如此地步。
明明在她出事前，她高中裡情緒一度好轉，能看到她久違明媚的笑，怎麼就聽到這樣的噩耗了……
冷君堯陷入痛苦的回憶了，眉頭深鎖，眼角微微氤出一點紅色，暗啞聲線多了一絲不可察覺的顫抖：“你對我隱瞞了什麼？”
於明珠沒有看他痛苦的表情了，自顧自地整理了褶皺的裙襬，站了起來，走到窗邊。
一如當時他回去見允兒最後一面，母親的悲痛自始自終都在藏在她體面的優雅下面，甚至連一個互相安慰的擁抱都沒有。
於明珠留著個蕭條的背影給他，但是接下來她的話卻像一道閃電劈開他的大腦一般，全身麻痺。
“允兒的死跟你包養的女人有關。”
冷君堯不可置信地盯著她的背影看，一身戾氣快步走到她身邊，雙手搭著她肩膀。
“你說清楚一點，究竟怎麼回事！”
冷君堯的雙眸中閃著異樣的光，裡面正醞釀著一場駭人風暴。
“你不是說你對她心中有數嗎？為了這種女的，你連那麼乖巧的沁沁都狠心當眾折辱她，她從小跟你屁股尾巴後面。”
於明珠沒有繼續說允兒的事情，冷君堯眼眸裡的光熄滅了，搭上於明珠肩膀的雙手緩緩垂下。
“母親如果不想說，我自然有辦法知道，只是希望母親別為了唐婉沁而血口噴人。”
他的BB六年前才多少歲，不也跟自己妹妹差不多的年紀嗎？允兒的死怎麼可能會跟她有關？
他不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