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昨晚藤蔓不在恆溫室裡,對嗎
“啊——”
金萊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將人扶著回了家,丟在了沙發上,累得滿頭大汗。
金萊看著沉重的身體陷入沙發。
白熾燈下,權南赫的臉,白的嚇人。
幫忙一起將人攙回來的賓士車主挺著大肚腩,指著權南赫,“真不用去醫院看看啊?”
“不用不用。”
金萊心虛地笑著。
權南赫連個身份證都沒有,而且根本不知道他的身體構造和正常人的有沒有區別,這麼貿然帶去,容易出事。
“有事你再聯絡我嗷,醫藥費我出,今天的事真是抱歉。”賓士車主留了個電話給金萊
金萊與車主致謝後,將人送出了門。
他目送人進了電梯,才頹然鬆了口氣,關門回到沙發上。
沙發上,原本仰躺著的權南赫消失了!
變回了藤蔓。
蔫巴巴的、一片枯黃。
比從前的情況要糟糕許多。
金萊著急的將牛奶盒從垃圾桶裡撿出來,以為他是脫水了,將藤蔓清洗乾淨後,放進土裡澆水。
他如往常一樣,伸手碰了碰藤蔓葉。
葉子飄飛在地。
藤蔓卻像是死了一樣,毫無生機。
他又喊了兩聲,還是沒有反應。
金萊蹙眉試了許多方法依舊是毫無反應,他在客廳坐到大半夜,查了很多資料,最後抱著電腦在沙發上睡著了。
次日,金萊聽著鬧鐘聲,迷迷糊糊的醒來時,藤蔓枯萎的事竄進腦海,他猛的睜眼,坐直身體。
茶几上,藤蔓依舊了無生機。
但葉子沒昨天那麼黃了。
不缺水了。
只是蔫吧。
金萊將藤蔓揣好,下樓時整個人都頹著,有些崩潰的撓著腦袋。
連早餐都沒吃,下樓比以往都快。
他到樓下時,管家還沒到。
只見三名保安站在道路旁邊還有路過的不少戶主也圍了上去,形成一個包圍圈。
金萊好奇的嘟囔了一句,“怎麼這麼多人圍著?”
身側清掃的保潔阿姨回道:“老闆,那的地裂了,像是被什麼東西鑿了、挖了一樣。”
“裂了?”金萊一驚。
這可是油柏路,有好幾年了,怎麼可能裂了?還像是被鑿了、挖了?
就算是十幾輛大貨車不眠不休在這路上開個十幾天,也裂不開吧?
金萊狐疑著也湊了上去,路真的裂了。
有兩條長長的裂縫,把油柏路劈分開來似的,大概有一輛車這麼長,但只有兩道痕,不算太寬。
金萊狐疑之際,一隻手拍了拍金萊的肩膀,“哥們,你朋友沒事吧?”
金萊回頭一看,是昨晚的賓士車主。
“沒、沒事。”
車主看著地上的裂縫,蹙眉在金萊身側小聲道:“這好像是我們昨天出事的地方……”
金萊抬眸環顧了一下四周。
的確,就是昨天出事的地方。
金萊指著地上的那兩道裂痕,“昨天晚上有這個嗎?”
“昨晚太黑了,我開車走的時候沒注意,但好像是有些顛……”男人小聲嘀咕著。
金萊走近些,在黏著雨水的地面上看見了幾縷綠絲。
他的眉峰緊蹙,伸手摸了摸,很刺。
金萊冷眸思考時,身後忽然傳來管家的聲音,“金先生。”
金萊聞言起身,小心的照顧好口袋跟著管家上車。
上車時,管家系安全帶時問他,“金先生,那地上是怎麼回事?”
金萊搖搖頭,“不知道,一夜之間變成這樣的。”
管家沒再多問。
晨曦的光灑在車窗上,對映在金萊白皙的臉上。
他眼眸微斂,一路上忐忑不安,難以入睡。
抵達權家時,蘇西正笑眯眯地與園林工談論澆水施肥的事。
車在外院停下時,蘇西趴在車門上,笑著打招呼:“管家早!”
管家笑意不達眼底,禮貌的回應:“早,蘇西小姐。”
蘇西笑著越過視線,看向副駕駛上的金萊。漂亮的湛藍色瞳孔讓金萊莫名心生恐懼,只覺得陰森森的。
那眼神像是透過軀殼望向他內心深處。
金萊頷首一笑,推開車門往別墅裡走。
正走到恆溫室門口時,蘇西喊住了他,“金先生,請等一下。”
金萊步子頓住,“怎麼了嗎?蘇西小姐?”
他拉著門的手有些僵硬,指節用力到發白。
蘇西踩著高跟鞋走近他,清脆的聲音“噠噠噠”的讓人後背生寒。
蘇西湊近金萊,在他的耳側說:“金萊先生,昨晚藤蔓不在恆溫室裡,對嗎?”
金萊倏地睜大眼睛,瞳孔輕顫。
渾身的血液從腳開始,像是被凝固了似的,他僵在原地,薄唇張合數次,最後只道:“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沒有人能進恆溫室的。
而且蘇西是不留在權家過夜的。
她不會知道,不應該知道的……
蘇西勾唇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金萊,你想做什麼?”
“……”金萊撥開了她的手,“我要工作了。”
他拉開門,僵硬著步子進入恆溫室,出來的時候換好了衣服,手中端著藤蔓,整個人忐忑不安。
恆溫室只有他與管家有鑰匙,自從他說不允許任何人進入恆溫室後,兩把鑰匙都在他的手上。
蘇西真進恆溫室了?怎麼進去的?
如果沒有,她為什麼要和他說這些話?試探他?還是說她已經知道菠菜的存在了?
金萊想,試探的可能性比較大。
如果蘇西真的確定,那麼……為什麼不去權守或者管家面前揭穿他?
金萊端著藤蔓去花園裡曬太陽,施肥澆水時一直心不在焉的。
“菠菜”還是沒有任何生機。
早上小區門口兩道裂痕留下的綠絲,與夢裡碩大的藤蔓像是同一品種。
金萊百思不得其解。
中午吃完飯後,管家說權老爺請他去一趟,金萊去了書房。權老爺正在開視訊會議,金萊在門口等了一會。
等結束後進去時,權老爺雙手交叉著靠在桌面上,那雙深邃的眼眸,讓金萊不敢直視。
是……是知道了?
金萊心跳如鼓,幾乎不敢呼吸。
權守溫和一笑,“最近他有開花過嗎?”
金萊:“……啊?”
他頓了一下,提到嗓子眼的心回了原位,“沒……沒開花過。”
“他下次開花時,請告知我。”
“好……”
金萊沒再聽見回應,轉身離開,他手把著房間門,停下步子,忽然回身問道:“權老爺,這株藤蔓是怎麼來的?”
“他與我之前見過的品種都不太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