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萊躊躇片刻,推門進入。

辦公室裡沒有光,昏暗的環境中,從隔間門縫中透出的微弱燈光格外顯眼。

他走到隔間門口,又敲了敲門。

“進。”

門內傳來沙啞的聲音。

金萊推門進去,床頭亮著古黃色的燈光,房間裡彌散著濃郁的酒氣。

權南赫面著燈光坐著,手中抬著酒杯。黑色碎髮散落在額前,燈光映在側廓上,冷秀清晰,五官深刻英雋。

金萊走近時,權南赫起身站在玻璃窗前,單手插兜望著窗外閃爍的霓虹燈,眼底一片溼潤。

金萊走到桌前,上面有零散的酒瓶,還有一堆白色的小花蕊。

金萊眉頭緊蹙,他走到權南赫身側一把撩起他的襯衣……

血淋淋的,將襯衣都給染紅了。

“為什麼要拔?”

金萊生氣的質問著。

權南赫眼睫下漆黑一片,他眸光生冷的側過視線,掠過金萊。

“拔了會疼!會流血!會留下疤的!”金萊拔高聲音,氣焰強了三分。

“嗯。”權南赫淡淡地說。

他知道,金萊也知道。

“為什麼?”金萊扯扯權南赫的衣角,“說原因!”

權南赫仰頭喝了口酒,雲淡風輕地說:“不喜歡。”

“不喜歡也不能拔!”

金萊厲聲呵斥。

權南赫低啞著聲音笑笑,視線落在手中的酒液中,眉宇間一片酸澀。

他是怪物,會開花的怪物……

沒有人會喜歡這樣的怪物,也沒有人會喜歡白色的小花蕊,就連他自已也不喜歡。

“說話!”金萊吼著。

權南赫順著沙發坐下,半個身體陷入沙發中,後仰著頭,稜角分明的輪廓銳利清晰,微弓的眉骨下鋒利的線條延展到下顎。

金萊站在沙發旁邊,遲遲未動。

“還有事嗎?”

權南赫挑眉問。

“有!”金萊把口袋中的黑色絨盒砸在權南赫的身上,“給你。”

“不要。”

權南赫看都沒看,把盒子往桌上“啪”一放。

“為什麼不要?”

金萊的聲音輕輕地,和從前的都不一樣。

“我什麼都不要。”

權南赫將酒杯放下,大拇摩挲著中指指節,他弱聲說:“我不乖……”

他是怪物,收了東西還要被拿回去的。

他什麼都不要。

一滴滴水從眼睫上墜落,落在手心裡,燙人的厲害。

“你乖!”

金萊他拿起禮盒,開啟遞到權南赫面前,“這是我五年前給你買的。”

禮盒裡,是一對鉑金戒指。

權南赫瞳孔輕顫,他遲疑著抬頭看向金萊。漆黑如墨的眼神中,此刻清晰透亮,如星辰般。

他抖著聲音說,“不……不要……”

“你不要我就丟了。”

“嗯……”

權南赫垂下頭,睫毛掃過眼瞼,目光落在方形桌上,染著血的白色花蕊上。

金萊合上絨盒,緊緊地攥在手心中,沒捨得丟進垃圾桶。他放了五年,捨不得丟的。

金萊咬著腮幫子,氣得跳腳:“你總躲著我!什麼都不要!也不和我說話!壞菠菜!”

“不壞……”

“壞!你不理人!”

權南赫沉默一會,“菠菜不想說話……”

“為什麼不想說話?”

“……”權南赫再度沉默。

金萊看著權南赫,權南赫正盯著酒杯,眸光輕漾,秀美的唇形抿成直線,卻不答他。

金萊“啪”一下把盒子放在桌上,“不說話我走了!”

權南赫望著黑色的絨盒,又看向金萊的背影,他小聲蹙眉道:“菠菜不想說,金萊不相信菠菜,菠菜討厭說話……”

“砰!”門重重被合上。

權南赫聽著身體輕顫。

金萊不要他,把他和白泠關在一起,鎖在黑暗的地方。金萊不要他,不帶他回家,帶秦承江一起回家給秦承江過生日。金萊不要他,給了他東西又收回去了,罵他是怪物……

菠菜不想做怪物。

菠菜會難過,會多想,但不會說,現在不想說……

白色的花,只有開心的時候才會開。

可是金萊不喜歡,不想要他開心,總把他一個人丟下。

金萊壞。

權南赫開啟絨盒,把裡面的戒指取出來戴在中指上,捧著戒指盒上床,把頭埋進被子裡。

他悶著頭把自已陷入黑暗中。

沒一會,“嘩啦”一聲。

被子被揭開了。

身後傳來金萊的聲音:“回家!”

權南赫不聽。

金萊說,“我爸媽在家裡等你,等了很久!”

“……”

“我也在等你,等了五年。”金萊補充。

權南赫回頭看向金萊,眼眶通紅。

“要不要跟我回家?”

金萊朝著權南赫伸出手,誠摯地發出邀請。

近乎是下意識的,戴著戒指的手立刻搭在金萊的掌心上。

權南赫眨眨眼:“………”

金萊握住他的手,“我不會再要回來,你也不能摘下來。”

權南赫不答,目光落在桌上的那堆白色花蕊上。

金萊將花蕊小心收好,“不要再拔了,會流血,會疼。”

“不疼……”他生澀地說。

“我剛剛說的你聽進去沒有?”金萊回頭對權南赫叮囑道。

“你喜歡……它?”

“嗯?”金萊愣了一下。

金萊把小花蕊收好放進口袋中,鄭重的補充道:“喜歡,人也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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