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總……公司最近有什麼難處嗎?”司機弱聲聲地問。

金萊:“……”

權南赫盯著面前的糖果,“不要。”

金萊“嗯?”了一聲,昨晚他不是把人哄好了嗎?怎麼又不要了?

車很快就抵達商業大廈,權南赫遲遲沒有下車的意思,餘光落在金萊放著糖的口袋。

“菠菜,到地方了。”

金萊提醒道。

權南赫抬頭望向窗外,推開車門,手“不小心”勾住了金萊的手指。

金萊跟著一塊下車,“我送你上樓。”

風吹得發涼,金萊將手揣進權南赫的風衣口袋中,輕輕轉動著權南赫中指上的戒指。

“不給。”

權南赫的語氣中帶著些許強勢堅定,還有一絲委屈。

安靜令人窒息的電梯裡,一貫以雷厲風行著稱的理事突如其來的話令眾人倏地睜大瞳孔,挪著小碎步退到角落。

員工下電梯時,回頭看向金萊,目光沉重複雜。

金萊:“……”笨蛋菠菜!

金萊立即藏進權南赫身後。

電梯抵達頂樓,金萊才通紅著臉出來。

“好不容易把你哄好,我才沒有要拿回來!”金萊晃著權南赫的手,哄著人進辦公室。

權南赫在辦公桌前坐下,大手扶在金萊腰上,金萊站在他的膝間,權南赫的目光落在金萊的口袋中,不說話,就看著。

“沒哄好。”他抬頭對金萊說。

金萊把口袋中的糖遞給他,“那現在呢?”

權南赫接過糖,然後側頭不看他。

扣著金萊腰的手用力收緊,也不讓他走。

金萊坐在權南赫的腿上,從手機裡翻著照片,遞到權南赫面前,“菠菜,你看。”

權南赫不看。

但餘光已經落在了金萊的手機螢幕上,螢幕裡是一張肌理畫。幽藍色的月亮下,有一條藤蔓攀附牆壁生長,藤蔓上開出白色的花蕊。

花蕊是黏上去的,帶著血腥的紅。

“這是我五年前去找你,沒找到,在床頭櫃上看見的小花蕊。我把它做成了畫,放在公司裡。”

權南赫的目光逐漸投了過來,將下顎抵靠在金萊的脖頸上,輕輕地摩挲著。

金萊滑動著照片,黑色的花被他封鎖在相框中,放在家裡。

還有他以前路邊隨手拔的小葉子,被菠菜當成定情信物,金萊也將它做成了標本夾在本子裡作書籤。

所有的東西,金萊都在好好儲存。

這五年,他無時無刻不在懷念他。

沒有騙菠菜,是真的。

權南赫的瞳孔一亮,鼻尖蹭著金萊的鎖骨,唇瓣在下三寸的地方蹭開襯衣,落下幾個嫣紅的吻痕。

“你不要亂親!”

金萊摁住權南赫的頭,強行與他拉開半寸距離。

“金萊壞。”權南赫瞳孔微暗。

“?”

權南赫微微側過頭。

金萊:“……算了,你親吧。”

權南赫的瞳孔明亮如水,將人貼近懷裡親。

金萊清瘦的手腕搭在權南赫的肩上,被吻的發軟,及時用手抵在權南赫的唇瓣上,“夠了夠了,不許親了!”

他從權南赫身上起身,臉頰一片緋紅。

遭到嚴厲拒絕的權南赫從鼻尖發出一聲輕“哼”,“金萊兇。”

金萊與他辯駁:“沒有兇!”

權南赫眼睫輕扇,呈思考狀。

金萊見他不說話,反思是不是自已話說重了,他伸手輕輕地摸摸菠菜的頭,柔和著語氣,“沒兇,菠菜乖……”

權南赫偏過臉,一點頭,“菠菜最、乖!”

金萊簡直要被萌化,捧著權南赫的臉猛親!

金萊用髮絲蹭蹭權南赫的額頭,難捨難分,“寶貝兒,我去上班咯~”

“好。”

“菠菜拜拜~”金萊衝他揮揮手。

權南赫盯著他的手心看,眼神留戀。

金萊離開辦公室的那一秒,手機“叮咚”一聲響了。

權南赫:【想金萊。】

金萊摁下電梯,回身推開辦公室的門。權南赫正站在落地窗前,手中捏著半空的水杯,眼神盯著樓下車水馬龍的街道。

“菠菜。”

“ang?”

權南赫回頭看見金萊半探頭的腦袋,眼睛都亮了,立馬抬起手中的水杯。

“菠菜要喝水。”

“我給你倒。”

金萊給權南赫倒水,離開時和權南赫揮揮手,權南赫回應著他的動作。

權南赫盯著門合上後,垂眸仔細欣賞著中指上的戒指。

金萊坐車去公司。

十字路口處,人群擁擠。

金萊坐在副駕駛,在早高峰趕著上班的人群中捕捉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

他倏地直起身體。

紅燈閃爍變黃,又轉成綠燈。

那道單薄的身影譁然墜落,人群轟動,停在路口的車主立馬下車檢視情況,後車的鳴笛不斷。

金萊喊停司機,“你等等,我……好像認識他!”

金萊推開車門下車,狂奔過去。他望著躺在地上,唇上慘白的權南宇,還有那散落一地的報告單,他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

“來……麻煩幫我搭把手,我認識他……我送他去醫院!”金萊求助著身側的人,在幫助下將權南宇扶上車。

黑色的車飛馳在街道上,金萊正要給權南赫撥電話時,被權南宇顫抖著摁住了手,“別打……別打電話。”

“你、你現在感覺怎麼樣?”

金萊停下動作,拿起化驗單看了看。診斷結果上寫著一排字:患者嚴重貧血。

“還……還好。”權南宇虛弱地說。

臉上,已經沒有任何的顏色,白的嚇人。

“我先送你去醫院,然後我給南赫打電話,我……”金萊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權南宇打斷了。

“不要麻煩他了……我打個激素就好……”

權南宇執拗地說。

金萊又試探性地說給閔律打電話,都被拒絕了,權南宇似乎很排斥讓權家的人來。

上次菠菜住院時,權南宇與他說了許多話,金萊是欠他一個人情的。他在醫院認識人,早早的通知救護車在門口等了。

他陪權南宇掛號、檢查,醫生說他紅細胞指數明顯偏低,剛剛已經給權南宇注射過激素,但指數下降奇快,又給他打了一枚。

金萊始終在旁邊陪著他。

等權南宇面色恢復一些後,金萊給他遞了瓶牛奶,“感覺怎麼樣?”

“好多了。”

權南宇笑著說,眉間皆是溫柔之色。

金萊看著著權南宇身側的報告單,“你怎麼一個人來?”

權南宇笑笑,“老毛病了,不想麻煩人。”

“貧血不是什麼不治之症。”

以權家的勢力,以京城最好的醫療設施與醫學人才,權南宇不應該過的如此艱辛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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