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恪把頭埋在被子裡,手臂橫在光潔的額頭上,向來冰冷麵無表情的臉上頭一次出現了焦躁不安的表情。

染恪突然有點不想早起面對沈疏棠了,他現在不知道該怎麼面對她了。

冷漠無情的人終究也體會到了擔心害怕的滋味。

染恪把自己捂在被子裡,暗暗回憶了一遍昨天晚上事情起源經過結果,被子裡傳來無數聲嘆氣。

自己的想法簡直昭然若揭,那她現在到底是怎麼想的?

染恪也是輾轉反側,腦子裡胡思亂想。

直到日上三竿,陽光穿過門縫,在地上劃出刺眼的一道白光。

染恪不得不起來面對現實。

他拖著沉重的腳步慢慢靠近沈疏棠的屋子。

遠遠望去,就能看見一道倩影在陽光下練劍,烏黑的髮絲被風吹散在強烈的陽光下變成燦爛耀眼的金。

女子身姿窈窕,柔美中是剛勁有力,手指纖瘦,握著凝焰,長劍如芒,寒光閃過劍氣縱橫,衣袂翩躚,像是不染纖塵的神女。

像往常一樣,那張絕色的臉龐也沒有什麼變化,依舊清清冷冷,好像昨天發生的事情並沒有給她什麼影響的樣子。

他在旁邊站了良久,靜靜凝望那道身影眼底深處充滿沉重的情緒。

“你來了。”

身影漸漸清晰,氣息愈發明顯,沈疏棠早就知道他來了。

她側頭看向染恪,一雙眸子在陽光下瀲灩生光。

染恪走向她。

“我…”染恪正欲說話。

“跟我過來。”沈疏棠打斷他,聲音不冷不熱,轉身徑直走向梨花樹下的石桌。

染恪一個大男人像個小尾巴一樣跟在她身後。

沈疏棠落座,染恪在離她兩步遠處就不再前進了,直直的站著,眼睛一刻不離的注視著她。

若是之前他會直接坐到她的對面,現在反而不敢靠近。

“不坐?”沈疏棠神情莫名,淡定發問。

“我…”染恪看向沈疏棠對面的凳子,又看看沈疏棠臉上的表情,他心裡沒底,猜不透她的想法,猶猶豫豫很不乾脆的開口。

“喜歡站著?”疑問不解的語氣。

沈疏棠看出了他的緊張,覺得他現在的表現很有趣,想逗逗他。

“不是。”染恪說,聲音中隱隱有一絲慌亂。

他的思路被打斷,聽見沈疏棠語氣比往常冰冷,染恪心裡像是墜入了冰窖,大跨一步直接坐到沈疏棠的對面。

沈疏棠潔白如玉的雙手把玩著手裡的茶杯,手指仔細地拂過茶杯表面的花紋,神情散漫。

“想跟我說什麼?”沈疏棠斂著眸子,也不看他。

“抱歉。”他低頭先是真摯的道了一聲歉。

“昨天晚上我沒有幹什麼吧?”緊接著他說,染恪睫毛顫了顫,不敢去賭後果,明明記得卻裝作不記得的樣子。

這是真不記得了還是假不記得了?沈疏棠疑惑。

“沒有。”沈疏棠面色不變,看著杯子裡的茶葉在水中打轉兒,嗓音淡淡的沒有什麼感情。

染恪撒了謊,心裡七上八下,像是有螞蟻在亂爬,彆扭不舒服。

“嗯,那就好。”染恪苦澀開口,像是吃了一塊黃連,她這是不在乎嗎?。

昨天白天練劍的時候有多得意,今天現在他就有多緊張。

“沒有就好。”染恪重複,心裡還是沒底,寬大衣袖遮擋下拳頭緊攥。

或許她是沒看懂自己昨天的意思,他心裡胡亂猜測。

昨天他的行為確實逾矩了,她會不會是因為這個才不高興。

兩個人半斤八兩,都是介於開竅和沒開竅中間區域。

沈疏棠也看不懂對方的意思,有感覺現在氛圍實在奇怪,“看來你的酒量也不是很好。”

染恪抿抿唇,口舌乾燥,“嗯”了一句。

她問這句話,是不是在懷疑自己到底有沒有忘記昨天晚上的事情,染恪心裡亂想,肯定是這樣。

實在怪不得沈疏棠直白,就染恪這副低眉順眼小媳婦的樣子,任誰一看都知道他的緊張,心虛兩個字都刻在他臉上了。

沈疏棠看著染恪這副垂頭喪氣的樣子,幾乎可忽略的皺了皺眉。

染恪低著頭也在皺眉,他靜了靜心,開始冷靜思考,身上的氣息也隨之一變,漸漸與以往相似。

他今天太過猶豫。

猶豫代表膽怯和不確定,如果他是沈疏棠,他也不會看上這樣的自己。

直白坦率一點,直接解釋,至於結果就聽天由命,成功的機率不大,但也比畏畏縮縮要好許多。

至少問心無愧,事後不悔。

縱使失敗又如何,染恪很有自信,除了他沒有人能配得上她。

沈疏棠也搞不清楚染恪記不記得,但是她同樣很討厭這種不明不白的感覺。

沈疏棠不喜歡無根據無理由的猜測,以及因此導致的誤會麻煩,一直秉持著好奇就直接問,快刀斬亂麻立刻解決的原則。

“所以你到底記不記得昨天晚上發生了什麼。”注意到染恪身上的氣息逐漸恢復正常不再怯懦,她眼神犀利的看向染恪,直白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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