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患得患失

輕柔的吻落下，染恪睫毛一顫，看著難得主動的某個冷心腸的女子。

“感覺你都不愛我。”染恪張口，一下子變成了怨婦。

“對我很敷衍。”他張口就來。

“特別敷衍。”接著胡編亂造。

沈疏棠眉心跳了一下，這……

“我怎麼不愛你了？”沈疏棠從容不迫，聽他的“控訴”。

“你只在乎別人，不在乎我。”染恪嗓音冷寂沙啞，周身怏怏不樂，有點破碎感。

他總覺得自已對沈疏棠來說是一個可有可無的存在，很不安心，很心慌。

“沒有，我很在乎你。”沈疏棠目光熠熠，好像要直擊人心。

她牽住他的手，把他的手放在自已的胸口，“感受得到嗎？”

染恪與她對視，那雙清麗透徹的眼眸裡只有自已的倒影，手底下鮮活的心臟砰砰跳。

“我想一直和你待在一起，可是你想趕我走。”染恪躲開她的眼睛，收回放在她胸口的手，手指縮了縮，垂下眸子，鴉羽般的睫毛擋住了他眼中的情緒。

“我也想和你在一起，但是總有些事情是不得不去做的，這個道理我知道。”沈疏棠伸出手，用兩隻手捧起染恪低垂的頭，直視他落寞陰鬱的眼睛，好像要看穿他的心靈，看透他的靈魂。

“我知道你也知道。”

染恪興致依舊不高，低低應聲，“嗯”。

見染恪一直想往下低頭躲避，沈疏棠手段強硬，兩隻手微微用力，把他的臉向上掰正，“到底怎麼了？阿辭，我們說好的，有問題就問儘早解決，不要讓誤會形成隔閡。”

“我是不是可有可無？”染恪抬頭看她，問出心中疑問。

棠棠實力很強，所有想要做的事情她自已一個人就能完成，隻身闖秘境身上有各種傳承，日後目標清晰，沒有人能成為她未來人生中的絆腳石，她有師父同門的陪伴，從小快樂生長，幾乎無慾無求，染恪感覺自已像是可有可無的樣子，多餘了，他不是她的羈絆，就算沒有他，棠棠依舊是這個樣子。

不會因為他的出現或者他的消失而有任何改變。

就像是之前在鶴久山上修煉，在人間歷練，去魔界探索，去秘境傳承，皆是她一人足矣。

一直沒有開竅的人，開了竅反而會心思敏感，一直冷漠無情的人，有了在意的人懂得了愛之後反而會患得患失。

染恪即是如此。

沈疏棠是從小被愛環抱的人，她在愛意中生長，也更懂得怎麼給人安全感和愛意，“不是。”

“你不是可有可無，在我心裡你無可取代。”她堅定回答。

“我心悅你，我愛你。”

“如果沒有染恪，我不會在鶴久山陪人練劍；如果沒有染恪，我不會與見過幾面的陌生人一同前往無邊荒漠；如果沒有染恪，我不會隨意信任其他人；如果沒有染恪，我不會和別人在一起，不會和別人親暱…接吻。”沈疏棠說了許多，也感覺到自已說出的話過於直白，臉上發燙，眉目間籠上一層淡淡的羞澀，有些不自在。

“你懂嗎？我的意思是阿辭對我特別特別特別重要。”她面色淺粉像是桃花。

一向含蓄內斂的人突然大膽直白，殺傷力無疑是很強的。

“真的嗎？”染恪眼睛中還帶著一絲絲期望和淺淺的不可置信，所有認識他的人，都絕對不會想到這種神情會在他身上出現，他向來是涼薄冷寂高傲自矜的。

“真的。”沈疏棠撒開捧住他的臉的手，轉了轉角度身體微微傾斜，坐在染恪的腿上。

染恪只覺得腿上一重，鼻前淡淡的香味更濃了些，她坐在了他的腿上，這是他未曾想到的親密姿態。

彷彿猜透他心中所想，微涼的嗓音從面前響起，“你買來的話本子上寫的，終日修煉過於無聊，偷閒時看到的，上面寫著是兩人增強感情的好辦法。”

那些話本子誇張幼稚，全是俗套愛情，換句話說就是俗套，只有一本有這種內容，那本是他意外買錯的，是夫妻伴侶之間……相處之道的，他看過幾眼就壓箱底了，內容過於……

一想到棠棠看過，他耳尖微紅，連忙解釋，“那本我買錯了，但是退掉太麻煩，裡面是什麼我也不清楚。”同時悄悄攏住她的腰，讓沈疏棠坐的安穩些。

“我還沒說裡面是什麼呢。”沈疏棠笑著看他，眼睛中盛滿細碎的笑意。

染恪身體一僵，眼球不自然的轉了轉，“好吧，我看過兩眼，真的就兩眼，裡面內容太……少兒不宜了。”

裡面內容過於孟浪，他害怕棠棠誤會他，連忙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