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成道,號萬戶。

此時陶成道正坐著馬車,剛剛透過應天府門的查驗。

陶成道看向一旁,負責保護自己的拱衛司力士說道:“此子真有登天之能?

”那力士嘴角抽動,心底暗罵陶成道【你個老幫菜煩不煩啊,我他媽怎麼知道能不能上天?我要是知道怎麼上天,哪還有你什麼事!】

見拱衛司的力士不回答,陶成道嘆息一聲:“希望不是陛下誆騙我吧。”

力士領著陶成道,一路來到工部軍器局。

按理來說,陶成道於朝廷有功,得了封賞,入京第一件事應該是見朱元璋才符合禮制。

奈何陶成道身為一個夢想飛天的人,實在是等不及要見那個能讓自己飛天的男人,眼看拱衛司的力士不聽勸,當即掏出匕首,竟然打算以死相逼。

拱衛司的力士哪見過這場面啊,想了想,進入應天之後就算安全了,便派出一人去通知毛大統領,剩下的人陪陶成道先去見能飛天的那小子。

走進工部,陶成道還沒進門,就看到工部內湧起滾滾濃煙。

“這莫非是冶鐵?不對啊,冶鐵怎麼能是這黃綠色的煙霧?”

陶成道話音剛落,就見一眾官員搶著跑出工部。

“天賜賊子,竟欲害我等!”

“這麼雅幹什麼,要罵就狠罵!張天賜,我彼其娘之!”

“淦你娘,有毒你早說啊,你他媽居然自己帶個頭巾保護自己,我們不是人啊。”

張天賜?陶成道記得這個名字,是那個承諾能讓他飛天的男人。

陶成道趕忙攔住跑出來的一位官員:“不知這張天賜在做什麼?”

那官員也是氣急了,沒看清來人,便氣呼呼的說道:“張天賜那小賊,找一群道士幫忙煉製綠礬油就算了,我等又不是不認識綠礬油。”

“可是這賊子今天要煉製的居然是濃縮的綠礬油!他用兩片玻璃護住眼睛,包的和粽子一樣,然後問我們為何不怕濃縮綠礬油的蒸汽。”

“你說說,此子說的可是人話?”

這時一個官員搭話說道:“以前綠礬油都是用膽礬製作,誰知道這小子怎麼發現的,居然能用黃鐵礦製作至純的綠礬油。”

“我現在感覺自己的臉火辣辣的,不行,我得去看太醫!”

“我也是,帶我一個。”

用黃鐵礦製造綠礬油?綠礬油除了入藥和除鏽之外,還有別的用嗎?

陶成道剛打算以身犯險,進門看看張天賜在做什麼時,就看到一個渾身纏滿白色繃帶,眼睛上帶著兩塊透明琉璃的怪人走了出來。

怪人解開繃帶,不滿的唸叨一句:“高爐不行,難不成要封閉燃燒?可那豈不是要炸爐?”

緊接著,兩個道士咳嗽著跑了出來:“天賜小兒,你不是說沒危險嗎!你竟如此害我等貧苦道士!”

“是啊,我等真是信了你的邪,居然會想著跟你幹活,真是豬油蒙了心!”

張天賜咧嘴一笑:“哎呀,沒毒。”

“什麼沒毒!”那道士破口大罵:“沒毒你裝備的這麼齊全!”

“嘿嘿,我惜命。”張天賜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隨即看到堵在門口的陶成道:“這位壯士,您若是有冤該去找府伊,我這是工部,不負責伸冤。”

陶成道上下打量著張天賜,悠悠開口問道:“你就是信中說,可助人昇天的張天賜?”

昇天?張天賜想了想,突然瞪大了眼睛:“您就是陶成道陶萬戶?”

“正是在下。”

張天賜上前就抓住陶成道的雙手:“哎呀,可把您盼來了,快請進……呃,要不我們還是外面聚吧……”

說著,張天賜一摸兜,神情立刻難看起來:“罷了罷了,要不去我家聚一聚?”

陶成道看出張天賜窘迫模樣,當即哈哈大笑,爽朗的說道:“我有萬戶,哪需小兄弟請客。”

“這位力士,不知應天最好的酒樓是哪?”

拱衛司的力士想了想,自己一個月不過四五石糧食,沒事研究最好的酒樓幹啥?

不過自己倒是常去醉春樓,雖然那是……但是隻要不上樓,想來應該也算是裝潢最好的酒樓吧?

“陶萬戶,小的哪知道最好的酒樓是哪,這應天城各家酒樓都自稱為最好。”

“不過小的倒是常去醉春樓,那的姑……酒水不錯。”

力士想了想,感覺自己說的也沒啥毛病,那的酒水確實好喝,軟軟糯糯的,白白嫩嫩的,酥酥麻麻的,一想起就覺得十分可口。

就是兩三個月才能和哥幾個一起去一次,還是十分遺憾的。

“哦?那還請力士帶路。”

“兩位道長也在,陶某也不好落下二位,一起來吧。”

隨後,陶成道,張天賜和兩個老道士,四人便一起到了醉春樓。

皇宮。

朱元璋一臉懵逼的看向底下正縮著脖子的毛驤。

“你是說……你治下不嚴,手下的力士帶著陶成道和張天賜,還有兩個老道士去了青樓?”

毛驤一句話沒說,噹一聲便將頭磕在地上。

朱元璋皺著眉,看向毛驤:“這事……唉,大街上肯定都傳瘋了。”

“別的當官的,都偷偷摸摸換了衣服再去。他們倒好,大白天穿著官服去……”

“嘖嘖嘖,不知道伯起是不是得氣昏過去。毛驤,把這張紙送到安陸侯府去。”

安陸侯府。

“老爺!老爺你怎麼了!”老僕看著暈過去的吳復,趕忙扶住即將跌倒的吳復。

正巧,吳夢琪路過,聽到屋子裡傳出驚呼,推門一看,卻發現自己的父親居然暈死過去:“爹!爹你快醒醒!”

“我爹怎麼回事?他怎麼突然就暈過去了!”

老僕搖著頭:“我也不知道啊,有封宮內傳給老爺的信,我遞給老爺一看,老爺便暈了過去。”

“信?”吳夢琪立刻注意到,地上掉落著一張紙。

吳夢琪趕忙撿起信,只看了一眼,便是先面色通紅,隨後又急轉發白,著實被氣的渾身發抖起來。

“怎麼了?為何這麼吵?”吳復的妻子,吳夢琪的母親採式走了進來。

看到母親進門,吳夢琪突然眼含淚水,撲到母親懷裡。

吳夢琪自小早熟,性子孤傲,突如其來的哭泣讓採式一臉的疑惑:“怎麼了女兒?誰欺負你了?”

“母親,女兒……女兒命苦啊。”

採式疑惑的接過信紙,只見上寫著【陶成道、張天賜、兩道士。四人白日宣淫,張天賜著官服,入醉春青樓,大醉而歸。】

“娘!娘!你怎麼也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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