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玉瞥了一眼被打掉的刀,又瞥了一眼張天賜手中的左輪手槍。

風好似在這一刻突然靜止了一樣,二人的視角中只剩下對方。

周圍路過的官吏和民戶或許是突然被嚇蒙了,如此清脆的巨響他們已經七八年沒有聽過,一時間竟然忘記了這是火銃激發的爆鳴聲。

不過安靜只持續了十多秒,周圍的人群終於發出驚呼聲。

“火銃!是火銃!”

“媽媽,那是什麼響聲?是打雷了嗎?”

“快回家,別玩了!”

人群發出細微的響聲,除了一開始驚呼的人,其餘的人都選擇儘量的保持安靜,然後遠離這片是非之地。

藍玉突然咧嘴一笑:“那自然是你快,不過,你敢打我嗎?”

張天賜眉頭一挑,自己平時受老朱的氣就算了,今日你藍玉也敢來氣我?

今天這一步我要是退了,那我大明朝堂上,同歸於盡張天賜的名號,豈不是再也嚇不住別人了?

更何況,你藍玉對我張天賜的計劃又沒那麼多作用,後期驕橫傷民的事你也沒少幹。

現在馬克沁出來了,你藍玉的價值還真沒有以前那麼高了。

張天賜突然手臂一動,藍玉見狀抓緊時間就想上前奪槍。

他以為張天賜是打算收手,可是張天賜卻是在想給藍玉一個教訓。

只聽嘭的一聲,又是一聲槍響。

藍玉座下的紅鬃駿馬,腦袋上出現了一個拇指大小的血窟窿。

藍玉這時正欲探身奪槍,哪能想到張天賜突然給自己坐下的馬匹突然來一槍。一個不注意,藍玉瞬間失去了平衡。

不過藍玉畢竟是做過軍中先鋒的人,失去平衡的剎那便改變了自身的重心,藉著腰力帶動全身,在地上滾了一圈,這才沒被馬匹壓到腿。

看著陪伴自己兩年的紅鬃馬就這麼死了,藍玉是氣不打一處來。

剛抬頭打算放兩句狠話,卻見張天賜這時已經舉槍瞄準了自己。

“等等!”

“此事是我不對,你以打壞打死我的刀具馬匹,咱倆已算兩清。再繼續動手,那就是你的不對了!”

張天賜本來就沒想著,光天化日之下去給藍玉一槍,打死馬匹嚇唬嚇唬他也就得了。

如果真的當著街坊鄰里的面打死了藍玉,只怕朱元璋也不好保住自己。

更主要的是,以朱元璋那性格,若是讓他救了自己一命,他能拿這件事唸叨自己一輩子。

雖然自己腦子裡的東西遲早都是大明的,但是傳授這種事屬於是我可以給,但你不能搶。

主次不對,概念也就不對了。

見張天賜收手,藍玉冷哼一聲,撿起自己的寶刀,也沒管躺在地上死去的馬匹,轉身便走。

看著藍玉離開,張天賜便開始琢磨,這明天早朝百官對峙又該如何應對。

第二天一早,一個不認識的小太監果然來敲張天賜家門,要張天賜去奉天殿上朝。

到了奉天殿,在場的官員便紛紛看向張天賜。

只不過和張天賜想的不一樣,那眼神不像是在看一個將死之人,而是複雜與震驚都有的一種眼神。

張天賜有些疑惑,不對啊,怎麼沒人跳出來斥責自己?

言官呢?御史呢?按理來說,你們這時不應該跳出來說自己當街開槍,蔑視律法嗎?

然後按照流程,不是理當問斬就是削官開除,順便讓自己別再和皇子接觸,免得帶壞皇子。

怎麼今天這些言官御史,其他六部的官員只是盯著自己,卻沒一個人敢說話?

看百官沉默,張天賜也覺得有些著急!

你們不說話,我怎麼把這件事扯到深化改革軍制上?總不能我空口白牙,再提一次改軍制吧?

同一個人兩次提出改軍制,這件事的風險可不是一般的小。

等了幾分鐘,最高位的朱元璋也不說話,文武百官也不說話。

張天賜實在是忍無可忍,只能率先開口道:“啟稟陛下,微臣有事起奏。”

朱元璋這時才露出笑容,笑呵呵的說道:“哦?什麼奏?不會是要削軍權吧?”

張天賜一愣,朱元璋這是未卜先知了?

只見朱元璋繼續說道:“這事咱也瞭解了,是藍玉挑事在先,你手持火器卻沒傷人命,只是打死了一匹馬作為警告,所以這事也不算你錯。”

“不過,你當街開槍嚇壞民眾,又私自藏有火器,你覺得你這兩條罪,咱應當怎麼處置?”

怎麼處置?私自藏匿火器,那不是流放就是砍頭,自己哪個都不想選。

張天賜瞥了眼文武百官,又看了眼一直笑吟吟的朱元璋,張天賜突然明白過來。

這是不讓自己繼續提出削軍權啊!

上次的改軍制已經削弱了一次軍權,這次要是再提一次,軍權在被削弱一次,只怕這些武將出身的勳貴集團就要不樂意了。

張天賜眼珠一轉,此時是洪武五年,還有一個月開春。

勳貴集團還在朝堂上一家獨大,而勳貴中又有文臣武將的爭端。

胡惟庸提前一年當上了右丞相,按理來說他現在應該開始結交勳貴,為自己找後臺了。

左思右想,應該是朱元璋不希望此時就和勳貴的軍權矛盾鬧大,畢竟北元未破,南方未定,這些第一批打天下的武將還必須繼續為大明出力。

想通這一切,張天賜又覺得自己命苦,那如果不能用軍權做文章,自己又怎麼脫身?

可能是看出了張天賜的窘迫和為難,朱元璋這時發話,為這件事蓋棺定論:“張天賜,你當街開槍嚇壞民眾,又私自藏匿火器,理應死罪。但是咱念你為大明做出無上貢獻,此罪功過相抵,如此罰俸三年,你可有意見?”

張天賜長出一口氣,立刻行禮說道:“微臣謝過陛下。”

聽到這個懲罰,在場百官中,只有徐本一臉便秘的表情。

雖然張天賜任職太子少傅,正二品官,但是戶部分離出去的費部中,並沒有張天賜的工資單啊。

也就是說,張天賜雖然有職位,但是他沒工資。

人家都沒工資了,你還怎麼罰?罰空氣?

還是臭不要臉的上前說,正二品俸祿六百石,所以就算你沒領過工資,也要罰一千八百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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