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天賜小心開啟摺子,只見裡面寫著一堆亂七八雜的恭敬詞和吹捧句,看得人直頭疼。

仔細上下閱讀了兩遍,張天賜這才看出,原來這就是一本希望給整個浙江府內縣衙修繕的摺子。

張天賜搖搖頭,和朱標要來紙和筆。

朱標好奇,也不知張天賜要做什麼,便站到張天賜身旁看起張天賜寫的是什麼。

只見張天賜此時在紙上寫著【申請部門:申請日期:申請理由:申請預算:申請詳單:申請人:審批人:審批額度:審批理由:審批日期:】

每一段冒號之後都是大片的空白和換行,卻是讓朱標越看眼睛越亮。

“殿下,微臣也不瞭解這浙江的縣衙有多少,到沒到應該修繕的時候,所以也不敢亂下定論。”

“但是這摺子,完全就是亂寫嘛,看似都是按規矩寫的,但是實際上通篇都是廢話,微臣看不如定成制式表單,起碼這樣閱讀起來審批起來也方便許多。”

“哦對了,文言文看似簡潔,實則十分容易讓人鑽了其中的空子。”說著,張天賜在表單最上方用小字寫到【填寫表單,僅限口語描述,語句簡潔清晰無二議,否則打回重填。】

“唉,這回這表單就完美了。”

“若是要寫的很多,那就分成好幾份上報,釘成一冊,也不麻煩嘛。”

朱標看著張天賜臉上的笑意,心底是越看張天賜越滿意。

世界上怎麼能有這麼聰明的人,隨隨便便看個不懂的奏摺,都能在其他方面想出改進的方法。

想到這,朱標坐下,故作嚴肅的表情:“咳,愛卿的天賦果然異於常人。”

“孤這還有一本摺子,這次你要想出解決辦法,若是想不出,以後你怕是隻能在九品混了。”

張天賜疑惑的看向遞過來的摺子,心想朱標不會是想偷懶,來試試自己批摺子的實力咋樣吧?

若是如此,那自己可就要讓你朱標看看,什麼叫天馬行空和離譜了。

開啟摺子,只見這篇奏摺寫的倒是不錯,用詞簡練,一眼就能看出發生了什麼事。

說的是黃河山西境內需要修繕,今年降雨充沛,這才不過一月份就下了異常的暴雨,恐怕出現洪汛。

治理黃河,直到新華夏之前,都是歷朝歷代的大問題。

黃河作為華夏文明的發源地,雖然滋養了千萬的百姓,但是一旦出現暴雨洪水的情況,也會造成下游生靈塗炭。

治理黃河其實說著比較容易,就是需要大量的人力物力來支撐了。

“殿下,微臣有一點想法了。”

朱標點點頭:“說吧。”

張天賜看朱標沒什麼表情變化,這才緩緩說道:“微臣認為,黃河之災已有千年,這千年來先輩們試過在黃河各處修建堤壩,卻每每到洪訊期,總是會出現黃河暴漲,導致兩岸百姓家破人亡。”

“微臣認為,治理黃河乃是十年乃至百年大計,不能只是一味地開鑿新的河道,修建新的堤壩,更應該採取天人合一的方式來治水。”

“微臣當乞丐也有十幾年的經驗,在此期間,微臣發現,枯山荒崖最易出現泥石流的現象,可以說,只要一下雨,哪怕是小雨,山上的泥土都會被衝到山下的土路上,讓土路變得崎嶇不平。”

“反而是那些野草野樹肆意生長的地方,很少出現泥石流等水土流失的問題。”

“所以微臣認為,當在黃河兩岸的五公里或者一公里之內,進行植樹植草的行為,種下草籽栽下樹苗,以固黃河兩岸的泥沙。”

“泥沙無,而黃河不升,黃河不升,則下游的堤壩才能做好防洪的準備,不然修建再多的堤壩,對於黃河來說,堆積一次泥沙,便可以輕鬆越過堤壩,遺禍兩岸。”

種樹防洪?這個想法還是朱標第一次聽到,不過仔細一想,卻也十分合理。

小時朱標也在野地上瘋玩過,便是每年春天,朱標都要和兄弟們,一起跟著朱元璋種地。

每每去除雜草,都能看到雜草的根系固定著大量的泥土,而雜草根系附近的泥土,也要比周圍的泥土更加溼潤一些。

朱標自認,自己不是錦衣玉食出生的孩子,居然想不到利用植物來固定泥沙。

只是,如此治理黃河……這成本估計不知道要高到多少……

見朱標面色糾結,張天賜便能猜到,朱標這是嫌貴呢。

“殿下,其實也不用那麼糾結,雖然整體上這種治理的手段花銷巨大,但是其實均攤到每年,這花銷並不算多。”

“有錢時便種一點,沒錢時便少種一點,與此同時在黃河兩岸宣傳,告訴百姓洪水爆發的原因,同時也告訴百姓種樹可以防洪水。”

“哪怕十個百姓中,只有一個百姓種了一棵樹,那兩岸加起來幾百萬的生民,也能為朝廷省下幾十萬的樹種。”

“若是殿下還是擔心,微臣覺得還可以鼓勵商人捐款。”

“鼓勵商人捐款,立下石碑,註明捐林人,再以朝廷名義,為其修築族譜,將捐款者單開首頁,也算能讓他們對得起列祖列宗了。”

朱標聽到張天賜居然想拉商人入場,不由得皺眉說道:“商賈逐利,此等無利的買賣,他們會做?”

張天賜呵呵笑了笑,在紙上畫出一個三角形,從上到下分別寫上:理想、尊嚴、情感、安全、生存。

“殿下,微臣認為,人之個體的追求雖然有差異,但是放到整體上,皆遵循這由上至下的五等需求。”

“那些商賈,金銀財寶不愁吃喝,家僕萬千可保平安,三妻四妾可延續子嗣,那如今只剩下尊嚴和理想還有空缺。”

“作為商賈,最大的理想莫過於壟斷和富可敵國,咱們當然不能讓商人做到這一地步。”

“那我們也就只能滿足其尊嚴這一層次。”

“商賈看似有錢,卻因為陛下一紙詔書,不得穿絲綢,終生歸商籍。”

“微臣認為,隨著皇朝的發展,到了後來這絲綢和商籍總歸會成為一紙空令,那還不如現在就拿出來,誘惑這群商賈們。”

“咱們作為朝廷,自然不能直接要銀子,那樣商賈只會認為咱們是在騙他們,但是如果要樹種,其中也很可能會出現渾水摸魚之輩。”

“微臣認為,不如讓商賈們自己去僱人自己去種,到時我們派出信任的人去查收,時間也不用定的很長,樹能活過半年,便算他們合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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