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祠堂罰跪是被一張帖子結束的。

雖然帖子邀請的物件不是我,而是蔓蔓。

祖母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這,這二皇子真的邀請蔓蔓過府賞花品茶了?這明擺著是鴻門宴啊!”

“就以生病為由推脫吧?”二叔提議道。

我卻知道,你有張良計,他有過牆梯。二皇子肯定料到了我們會拒絕,他一定早有準備。

果然,當二叔委婉地表達蔓蔓感染了風寒不能赴宴時,坐在堂上不緊不慢喝茶的人幽幽說道,“怕是前幾天在凌雲寺受了驚嚇吧!公子一直牽掛著姜二小姐,所以特地讓我帶了府醫過來看看。姜二爺,帶路吧!”

二叔半天沒回過神來,幸好蔓蔓昨天晚上陪我跪了一夜祠堂,確實精神不濟,臉色蒼白得沒有一絲血色。

“回大人,二小姐可能是受了驚嚇,所以影響了睡眠,休息兩天就沒事了,我給她開個方子調養一下,很快就能恢復過來。”過了一會兒,大夫檢查後回到了會客廳,畢恭畢敬地對上次凌雲寺見過的中年白面無鬚男說道。

“影響赴約嗎?”中年男子眼皮都沒抬一下,而是撇著茶盞裡的浮沫,漠不關心地問道。

“不……不影響的。”

“你們都聽到了?”他放下了茶盞。

“聽……聽到了。”二叔吞吞吐吐地回道。

“哎呀,剛才聽到你們說二小姐感染了風寒,我的那個心啊,七上八下的。現下好了,既然沒什麼大礙,咱家這就放心了!也好回去給二公子交差!”白面無鬚男忽然提高了尖細的嗓音,虛情假意地說道。

“勞公公費心了!”我遞過去一個沉甸甸的錢袋。

“大小姐慣會做人。可惜啊……名花有主了。”他看著我,忽然意味不明地感嘆了一句。

我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後背彷彿被陰冷滑膩的蛇爬過一般。

二皇子這一主一僕,倒真的是如出一轍的讓人噁心。

“那二小姐好好休養,後天咱家派人過來接小姐。”他終於提出了告辭,翹著蘭花指,甩了一下拂塵,施施然離去。

*****

蔓蔓的閨房。

王姨娘首先哭了出來,“二姐兒,怎麼辦?怎麼能去那個吃人的地方?”

蔓蔓早已慌了神,大約是想起了凌雲寺中所見二皇子的模樣,她靠在床頭,把腦袋枕在腿上,瑟瑟發抖。

我也慌亂起來,謝宗盛明確說過不會幫蔓蔓,難道真的就這樣送她去二皇子府?這不是羊入虎口嗎?

二叔也六神無主,“這,這哪有強迫人去做客的道理?”

祖母的柺杖在地上敲得咚咚作響,“欺人太甚!真是欺人太甚!”

整個姜家都籠罩在一片愁雲慘霧之中。

*****

到裴珩小院的時候,我還一直思索著這件事情,導致煎藥的時候,藥水都溢了出來,我還在愣神。

“丫頭,藥都要煎糊了!”梅老的聲音猛然響起,嚇了我一跳。

“你在走什麼神呢?”他看著我,一臉擔憂。

我搖了搖頭,千頭萬緒,不知道從哪裡開始。

裴珩也走了過來,他摸索著看向我,“瑤瑤,你說出來,大家一起想想辦法,也許事情就解決了呢?”

“說出來也無濟於事,上次給你說過的事,那個紈絝子弟,發帖子邀請蔓蔓去他府上了。”

裴珩好看的眉毛皺了起來,“這麼快?我以為他至少要先做完他手中的事。”

我是不敢說昨天我在大街上碰到了二皇子,所以刺激得他又想起了我們姐妹這早已被拋之腦後的人物。

“紈絝子弟?”梅老跳了起來,“想要強搶民女嗎?老頭子給他下點藥,讓他一輩子都不舉!”

大約想到在兩個未婚男女面前說這話,確實露骨了一點,他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

反倒是裴珩,鬧了個大紅臉。

“令妹赴約,定然不是明智之舉。他現在既然提起了這一茬,你先前說的送走令妹的事,必須要提上議事日程了。可以趁這兩天的空檔,先送她走。”裴珩仔細地說著他的想法。

“還有,他會不會派人監視你們?即使要走,也要隱秘地進行才行。”他又補充道。

我們這種在二皇子眼裡普通螻蟻一般的人物,他不會料到螻蟻還會掙扎吧?所以斷然不會來監視我們的。

倒是裴珩,他到底以前過的什麼樣的生活,可以心思縝密到這種程度?

“另外,帶著你的籌碼,和他攤牌那一天,我可以陪你去。一般的侍衛,我還沒看在眼裡。”

大哥,你眼睛都看不見,當然沒看在眼裡了。

不過,陪我去?

我去?

我?

我忽然福至心靈,對啊,我可以代替蔓蔓過去,反正二皇子也不會對我怎麼樣。

這樣給蔓蔓出逃,也爭取了更多的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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