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一章 追擊

“你是說，他們已經走了？”薛長陵看著瑟瑟發抖的仙客來掌櫃，只覺得整個人如墜冰窖。失去了這個線索，茫茫人海，又在哪裡去找她呢？

“什麼時候走的？”封子墨看著頹然的將軍，忍不住看向掌櫃。也許，還沒走多久呢？

“大約有半個時辰了吧！”掌櫃老實回答道。

半個時辰！薛長陵像是聽到了什麼不得了的大事，這半夜三更的出發？肯定不會是遇到什麼熟人或者換客棧吧？是不是偷偷出城了？

果然，掌櫃接下來的話印證了他的猜想，“小人……小人還聽到那個姑娘說定陵很好，但不會再來了！”

姑娘？一定是水詩意，因為自已粗暴地對待她，連定陵都不會再來了嗎？

姜嬈嬈萬萬沒想到，自已無意中慣用的“某某地很好，但我不會再來了。”句式居然在可憐的薛將軍心中給王姨娘又扣了一頂帽子。

他情不自禁地伸手摸了摸臉上她抓的傷痕，居然忍不住笑了，“姐姐，既然定陵很好，你就不要走了吧！”

掌櫃看著黑臉將軍撫面露出了幾分柔情，心下覺得更怪異了。這人，莫不是傻了吧？！

“子墨，去城門！”薛長陵扔下一句，轉身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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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甲還在嘔吐不停，“這味道，真他孃的燻人！”

“我真的聽到小孩的聲音了。”李乙還在辯解。

真該把所有的恭桶都開啟看看，萬一裡面真的藏著人呢？

“得了！誰能受得了這味道？定陵有將軍在，固若金湯，外面兵荒馬亂的，想來投奔定陵的人不計其數，誰會沒事找虐藏在恭桶裡逃離這個地方？”張甲恨不得把這個同僚的腦袋撬開看看，怎麼那麼憨？

“藏在恭桶裡？”頭上忽然響起了一個冰冷的聲音，讓蹲在地上嘔吐的張甲不由得打了一個寒顫。

他連忙站起來，整了整凌亂的衣物，“將……將軍。”

“你說，剛才有人藏在恭桶裡逃走？”薛長陵沒有理他，又問了一次剛才的問題。

“沒有，沒有！”他連連擺手，“是李乙聽岔了，我開啟恭桶檢查過，沒有人，這不，現在還在反胃呢！”

李乙還想說什麼，張甲眼疾手快地拉住他的手，這個嘴巴不把風的，萬一又亂嚷嚷，將軍還以為他們私放了人出城，怪罪下來，這可就事大了。

“那她還沒出城？半夜三更，又去了哪裡？”薛長陵心下焦急，還以為城門口能有什麼線索，這下又大海撈針了。

正在這時，一個駝背老人趕著驢車來到了城門外。

“是駝頭，他倒了夜香，回來了。”張甲心下歡喜，他就說這駝頭沒什麼問題吧！

“不對啊！和他一起倒夜香的人呢？怎麼就他一個人回來？”李乙奇怪地問道。

駝背老人萬萬沒有想到，他算準了這時城門值守的人已經換崗，所以沒人會在意天天倒夜香的，到底是幾個人。

然而因為張甲一直嘔吐不停，還有薛長陵的盤問，這兩個剛才盤查他的人，居然還在！

薛長陵已經旋風一般地奔了過去，“說，剛才和你一起倒夜香的人呢？”

威風凜凜的大將軍，此時猶如地獄歸來的修羅，長劍架在他的脖子上，在冷夜裡泛著寒光。

駝頭撲通一聲跪在地上，“不知道！出了城門，我就和他們分開了。大約是要翻過定陵山，去那邊官道，那邊有人接應他們。”

駝頭在地上磕得砰砰作響，“將軍饒命，將軍饒命，我知道的就這麼多了。”

然而半天沒人反應，抬起頭，那人早已出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