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了，什麼事？”
章於錮住作勢要撲上來的人，手掌放在背後緩緩上下安撫。
陳牧川微微俯視，順勢說出剛想的藉口，悠悠地：“章於，我不是前幾天去集訓了嗎？”
“嗯。”所以呢，章於目視進入正題，認真聆聽接下來的話。
“所以，所以我，我剛學了首新歌，你要聽聽嗎？”
陳牧川話剛出口，章於認真的神色稍稍放鬆。原來是幫忙品下他的唱功有沒有精進，不是集訓時發生了什麼不好的事情。
“好。”章於說。
陳牧川從他腿上輕微後仰，側身拿過放在茶几的手機。章於默契的幫忙抵住後背，方便他借力。
拿手機的人，在拿起手機時候就注意著攝像頭，用以往不同的手姿拿著手機，假模假樣的開始做開嗓試音。
章於在陳牧川回身拿手機，又是這個姿勢，眼裡閃過狐疑，心底有疑團悄悄紮根。
“開始啦。”陳牧川清嗓完畢，特意提醒道。
不止提醒眼前這位“聽眾”，也提醒正對眼前的手機內聽眾。
如果章於此時側頭，其實就能發現。那黑色手機螢幕，有著四宮格的直播畫面，還有個位於中央位置，縮小版的改編歌詞文件。
在陳牧川應寒寒家家大姐頭，奇遇記要求，直播章魚老師的反應。4個開著攝像畫面的，重連後只剩相遇這個cp組合。
可剛才陳牧川拿手機時，又趁人不注意，直接關掉攝像。
所以現在雖4個直播畫面都是主播的人設圖，可人氣不減反增。
甚至經過不短時間的發酵，各路好事人員紛紛湧入，包括久等正主不開個播，來這抓人的小公舉們。
“嗯。”章於應聲，打算靜靜欣賞。
然，黑色的手機裡，不是章於想象中的測試嗓音的歌曲，而是首歡快簡單，朗朗上口的歌調。
“章於章於mua，左邊一個mua，右邊一個mua，嘴巴一個mua。章於章於抱抱，我要公主抱抱，……”
“這首歌只為你唱，我只想做小朋友，有你能一直守護，我只想做小朋友，有你能一直照顧。聽說如果小朋友不，……”
“你生氣了mua，你起床了mua，你下班了mua，你睡覺了mua。隨時隨地抱抱……”
陳牧川邊眼神看著歌詞，邊嘴巴跟著旋律唱改編詞，偶爾還抽空瞄眼章於。
而作為另一方現場聽眾，章於在聽見歌曲開頭就是他的名字，另加後面緊跟的擬聲詞，外加往常不是很常見的甜軟音調。
整個人有剎那是呈僵直狀態，大腿有一瞬的緊繃。他用目光直愣愣地盯著腿上這位唱歌的，回神後眼底才出現濃烈的笑意。
他搭在大腿側邊的手指，在第二遍差不多旋律重播，貼近腿邊，指尖隨節拍敲打。
陳牧川唱完最後一句“這首歌只為你唱”，攜帶還沒有完全改變的甜潤嗓音，膩著調撒嬌，“章於，怎麼樣？”
這歌剛唱，確實聲音有點沒放開，後面跟了兩段，陳牧川就放飛自我，聲音要有多甜，就給你撒多少糖的甜。
雖是主播詢問另一位當事人的建議，但聽到的公屏都恨不得代章魚老師回答，“甜甜甜甜。”
小鳳更是：“哎呀，我牙疼，我吃點藥吧，要不？”
聽完當面暴擊曲又夾帶私貨詢問，章於眉眼稍挑，眼睛閃過作弄，朗聲點評：“還行，音質挺好的，聲音挺甜。”
“還行？挺好？”獲得此評價的陳牧川唰得就從腿上站起。側身把妨礙他發揮的手機扔到茶几，也沒管那邊什麼情況。
他回身重重坐下，屁股扭動，雙手圈住章於脖子，牙齒摩擦：“你給我好好說說，到底行還是不行，好還是不好？什麼叫還行？什麼叫還好？”
“你就說，你喜不喜歡？”陳牧川有點氣憤，隔壁那三位聽完的家屬多會說話。
封者聽完就誇小鳳嗓音甜，不要錢的話突突吐，還給小鳳回了一首《保證書》。甜得人牙疼。
煙嗓呢，煙嗓雖說就一句“謝謝夫人送的禮物”，但人是行動上的巨人。
白羅笑的跟什麼一樣，說煙嗓轉了他5200轉賬，緊跟後面還有個13140。牙疼！
寒寒更不用說了，花匠當場開門進來聽現場，樂呵到直播間就只能聽見他的笑聲。
唱完了，滿直播間都是他嘚嘚瑟瑟的炫耀，最後被忍無可忍的寒寒趕出門。
到他呢，家屬來了個，還行！挺好！
“我看你是想造反。”陳牧川越想越覺得氣，心底還有點見不得人的酸澀。
他放在章於脖子上的手，用力就想錮住，勢必要人瞧瞧，瞧瞧陳家的染坊是什麼顏色的，開了朵什麼花出來。
“唔——”
陳牧川眼睛瞪圓，嘴裡不小心發出驚呼，想起那手機，趕忙收回。
他的雙手開始使勁推，把他反壓在沙發，俯身過來親吻的章於的胸膛，讓人離開。
章於在感受到推阻力後，嘴唇稍稍遠離，解釋道：“不是你說，嘴巴mua嗎？我……”
“閉嘴！”
陳牧川猛得捂住章於的嘴巴，掙扎著從懷裡鑽出，手腳並爬往茶几那個擱置的手機撈去。
直播間，在小飛象“唔”，後章魚的“不是你說要，嘴巴mua嗎？我……”，緊跟又是聲小飛象的“閉嘴”。
“哈哈哈哈哈哈哈。”小鳳笑得差點從椅子上翻下去，直播的書桌敲得邦邦響。
白羅感嘆，還Q了下當初的受害人：“這種事情吧。大機率就是老人常說的，不是不報，時候未到。是吧，寒寒？”
寒寒抿嘴笑笑，沒回。
公屏呢？
y.小飛象直播間公屏：
{這兩個人，這兩個人，我要鬧了！憑什麼不給我們播？}
{問，我能否，等到這兩個人正式官宣的那天？}
{一杯奶昔：親家們！來，有人的捧個人場，有錢的捧個人場，刷起來。“在一起。”}
{在一起，在一起，在一起。}
……
章於翻身坐回沙發，目視那位倉皇逃竄，逃得遠遠的，沉聲，“過來。”
直播間觀眾聽到的最後句話，就是章魚老師攻氣十足的“過來。”
以及，飛象老師的。
“章於，你這人緣太差了！”
啪嘰，y.小飛象直播間，黑屏。
白羅，小鳳，寒寒：“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y.小飛象直播間公屏：
{章魚老師真攻啊，“過來！”啊這聲音，扭來扭去。}
{我宣佈，今天起！小飛象就是我情敵，有沒有意見？}
{大總管：奶瓶，你就算開小號，我也能認出你，好嗎？乖。}
{哈哈哈哈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