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吳邪病間隨筆

9月26日 晴

今天是小哥離開的第二天，胖子一直陪在我身邊，病情以一種極快的速度惡化，我不清楚我在什麼時候會死去。

我從沒想過這個病會復發，還這麼嚴重，我從來怕的不是死，我怕的是我離開，我還放不下他們。

窗外鳥叫聲依舊，但少了人的歡笑，也可能是我耳鳴，聽不見。我和胖子說我想回家，他想都沒想就拒絕了，但是我的病就算就在這裡，好像也好不了，不過是拖延時間。

每次在望著天花板發呆，我總是能看見潘子、阿寧向我招手。我實在分不清到底是夢還是真實的，我的一生命懸一線的時刻數不勝數，但這一刻，我開始慌了。

我生病的這段時間，胖子出奇的安靜，在我身邊忙忙碌碌的，也不抱怨，還總是安慰我，看樣子死胖子不說話的時候還是挺正經的，看他這麼安靜，多少有點不習慣。

8:36

我咳的很嚴重，吐出了一大片血痰，嘴裡一股血腥味，好難受，但是我不想麻煩胖子，他這會已經睡了，照顧我一晚上也累了，讓他好好休息吧。

12:40

胖子出去買午飯了，病房裡空蕩蕩的，要是小哥在就好了。我胸口好疼，感覺有塊大石頭壓在了我的胸口，呼吸也困難，有點撐不住了。

後來我被推去急救了，迷迷糊糊的，我實在沒有力氣，昏昏沉沉就睡過去了，應該過了很久才醒，醒來已經是晚上了。

很慶幸，我沒有死。

18:40

我看著大大小小的吊水瓶，有點心慌，我不清楚，這些吊水究竟是在緩解我的病情，還是僅僅拖延時間。

就算只是拖延時間也好，要是我快死了，能見上小哥最後一面也是不錯的。

23:50

這個點，胖子已經睡了，我異常的清醒，不清楚到底是現實還是夢境。

我看見小哥回來了，用一個帕子沾了點什麼，一點一點地擦拭著我的身體.....然後腦袋一沉，昏過去了。

我還不想死，我還不能死，小哥胖子還在等我病好了去遊山玩水，我還沒有正式的告訴小哥，我愛他，我當了半輩子的亡命徒，我還沒有好好享受我的生活......

9月27日 雨

9:49

我醒了，這一夜我睡的格外舒坦，我起身想看看四周，有沒有小哥回來的痕跡，很可惜，沒有。

13:40

小哥回來了，是被黑瞎子揹回來的。他渾身都是傷，我想知道他到底經歷了什麼，但是到底沒問。我旁邊的病床本來是空的，現在小哥躺在那裡。

黑瞎子什麼話不說就往我身上擦什麼，我本來要推開他的，但是就我現在的力氣，也推不動，算了，他也不能害我。

黑瞎子告訴我那是小哥從雷城帶回來的，幸虧他碰巧撞上了，不然小哥還不知道回不回得來.......

小哥是個重情義的人，但我想不到他願意付出這麼多。我問他疼不疼他竟然還搖頭，就說他是個悶油瓶吧，不會說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