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恩威並施
看著翁曉曉陰沉的臉色，王方知道東家沒有開玩笑，忙說道：“不敢，小的不敢有歪心思了。”
翁曉曉轉頭，沒再看他，衝著李捕頭拱拱手。
李捕頭會意，一使眼色，後面的兩個衙役便到了近前，一邊一個，站到了王方的身旁。
王方掃一眼眾人，大家都避開了他的眼神。
雖然有人心有不忍，但是做錯了事就該受到懲罰，何況，東家只是讓他們離開，並沒有做什麼過分的事情，換上狠心的，揍你一頓那也得受著。這麼想想就更不會出手相幫了。
跟著去了那麼多人，翁曉曉就沒去，請李捕頭進屋喝茶。
李捕頭這種人不宜走近，但是有點小事明顯找他更方便，縣官不如現管嘛。做著生意自然少不了跟官差打交道。
二十兩銀子送過去，一盞茶還沒喝完，二人就已經兄弟相稱了。
“公子，他們已經裝完東西，要出門了。”小天在門外回話。
“你把這二兩銀子送過去吧，讓他們好自為之。”
小天雙手接過來，行了個禮，就出去辦事了。
“李大哥，莊子上還有事情要處理，今日不能奉陪了，改日，改日小弟一定設宴賠罪。”請不請是一回事兒，好聽的話總要說上。
“翁小弟客氣了，等你空閒了咱們兄弟再聚不遲。”李頭起身告辭，有了銀錢這趟就沒有白跑，喝不喝酒都是小事兒。
翁曉曉客客氣氣地把人送出了莊子。
......
眾人都散開後，劉遠過來賠罪，“東家，是在下無能，沒處理好這事兒，甘願受罰。”
作為管事，毫無動作，什麼都指著東家可不行。
翁曉曉沉著臉說道：“劉伯，我不希望管事欺壓佃戶，但是您的權柄還是要用起來。對無賴的人客氣，會被當成是軟弱。這次就算了，下不為例。你去召集一下大夥，我有話要說。”
劉遠畢恭畢敬地行禮，“是，我這就去。”
翁曉曉看看屋裡其他人，“劉大娘、小空，今後作坊的管理要加強，無關人等絕對不能放進去。吃食最怕出問題，若是信用毀了，這買賣也就等著關張吧。”
面對果決的東家，劉大娘心中多了絲畏懼，“是，東家放心。做工的進去後，我就會把大門從裡面關好，進菜、出貨都在外院，由小空管著。也只有他跟我老頭子來叫門，我才會開啟。”
“嗯，做得好。進菜、進貨都要嚴格篩檢，出貨時更要嚴格把關，有問題的菜寧可毀了，也不能吃壞了人。每一個步驟都要落實到人，哪裡出了問題，我就找那個小管事。”
小空聽得很認真，“公子，我記下了。”
“東家，大傢伙都到了。”
翁曉曉衝著劉遠點點頭，領著幾人到了院子裡。
“請大夥過來，是對今天的事情說幾句。當初買醬菜配方的時候，給過王方兩種選擇，是他自己選擇拿現銀，並簽了字畫了押的。如今來鬧，無非是看著作坊能掙錢，就眼紅了。希望你們明白這裡面的是非曲直，我半點都沒有虧欠王方一家。”
“該給的我不會虧待大家一分，但誰也甭想欺負我年幼好說話，就來訛詐我。不信邪的，大可以掂量掂量自己的骨頭有多硬。”
翁曉曉從沒有這般疾言厲色過，但是王方一事讓她明白，自己該有的威信必須樹立，手下人該有的畏懼心必須有，恩威並施從不是空談，管不住人就甭想著做大。
看看有了畏懼之色的眾人，翁曉曉才緩了下語氣，“都是有家有口的人，跟我好好幹活，你們的日子就差不了。”
“王方離開了，可他在莊子上生活這麼久，定有親朋故舊，下面的話就是說給你們聽的。如果想替他出頭，做出什麼吃裡爬外的事兒，只是攆走可不夠，我必定送他去坐牢，不信的就試試。”
“不敢、不敢。”
“王方罪有應得，都是他的錯。”
立刻有幾個機靈的響應道。
劉遠跟翁曉曉請示過後，上前說道：“鄉里鄉親半輩子了，咱們莊子上都是好的，個別有小心思的收斂收斂，王方就是最好的例子。真被攆出去，你有地，有房子嗎？一家人吃啥喝啥？可千萬別被人家的蠅頭小利就糊了眼，賣了自己的良心。真要犯了大事兒去坐牢，家裡還能過嗎？只會家破人亡。”
劉遠的話更接地氣，聽到的人都不住地點頭。
“咱東家這樣的善人，你們四處去問問，哪裡還找得到第二個！不管賣菜還是在作坊裡幹活，是不是各家手頭都有些餘錢了？可別身在福中不知福。”
劉遠說完，老六站了出來，“東家當初燒掉欠條，就是我們家的大恩人。要不我家閨女可保不住，更不會有風光出嫁的一天。王方這事兒，大夥心裡都明白，是他忘恩負義。沒有東家，他家醬菜再好也換不成錢，窮了半輩子，如今買上了地，還不知足。為了訛人，老孃都不管不顧的，有這下場，也是他自己作孽。”
翁曉曉對著老六點點頭，“說這些也是要大家警惕一些，別被人利用了，細水長流的日子才牢靠。要說的就這些，都回去吧。”
見翁曉曉眉眼間滿是倦色，鳳姑心疼地把人拉進了屋，讓劉遠等人都散了，還不忘吩咐張大娘去做飯。
“看你累的，乾脆在這裡住一宿吧。”
這邊有她的房間，翁曉曉偶爾也會留宿。
“那行，實在不想動了。”踢掉鞋子，翁曉曉就蜷縮排了圈椅裡。
......
王方被教訓的膽怯了，可他那個兒子不是個省油的燈。被攆出來的王羽也不管家裡人如何安頓，直接去了鄰村混子那裡。
幾個狐朋狗友都是附近遊手好閒之人，慫恿王方去鬧，就是其中一個叫二賴子的主意。一番商量後，他們決定把翁曉曉抓起來，索要千兩贖金。
王羽有些膽怯，“二哥，姓翁的跟官差熟悉，咱們能拿到錢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