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不遠不近剛好
忍著出了酒樓，林常青才大聲笑了出來，眼淚水都笑出來了，笑過之後，湊上前好奇地問道，“你可真行，怎麼辦到的？”
“有備無患，扮醜用的，醜人少麻煩。”翁曉曉用手指了指臉頰。
林常青湊近了才看出，翁曉曉臉上貼了塊類人皮的紅色東西。
不過這個略顯親密的舉動，讓兩個人都有些尷尬，瞬間都後退了一步，拉開距離。
林常青裝作若無其事地說道:“以後就帶著吧，不仔細看還是能唬人的。”
“以後出門，我會化個醜妝，這個應應急還行，很容易穿幫的。”
這話說得很自然，卻令林常青心裡很不是滋味。哪個姑娘不愛俏呢？她卻只能扮醜。說起來還是自己無能，護不住她。
覺察到林常青的情緒有些低落，翁曉曉轉移了話題，“先生應該進京了，你們見過沒有？”
林常青搖搖頭，各忙各的，他除了盤賬，很少去書鋪。
“我爹那裡若有什麼不好的事情發生，一定想辦法寫信告訴我。他不好，我才高興呢！”
原書中的蔣笑笑就死在這一年的春闈前夕，不知道沒了她，又會換成哪個可憐人。渣爹是春闈過後才被男主拉下馬的，革了國子監的職，後面再無對此人的描寫。
她要痛打落水狗。
“我找了個人盯著他的，沒敢太靠近，好些事情知道的並不仔細。德寶好像有小動作，不過，如今這小子辦事極穩妥，不會輕舉妄動的，不必擔心。”
說起來還是挺想念這兄妹倆的了。
“若是有機會，讓康寶來揚州吧，已經麻煩你兩年了。”
“我這裡好說，當初也是籤的活契，隨時可以離開。等車隊回揚州的時候，可以讓她跟著一路過來，想必，她是願意的。”
“謝謝！”
林常青笑著搖了搖頭，這點小事算什麼，能為她做點事情，心裡才多少舒服一些。
“沒吃成大餐，帶你去逛逛夜市吧，這裡的特色小吃也不錯。”
吃什麼倒是其次，能一起走走逛逛，林常青求之不得。
逛了一個多時辰，二人才回了家，各自回房休息。
……
一路舟車勞頓，昨日夜裡又沒睡好，累積的疲倦令林常青沾枕頭就著了。
一夜安眠，人徹底恢復了精神。剛出屋就遇到了鍛鍊回來的翁曉曉。
“練了這麼久，你能跳多高了？”
翁曉曉解下腿上的沙袋，頓時感覺身輕如燕。吐納運氣，腳尖著地，蹭地一下就躍上了石桌。
林常青在一旁含笑看著，這姑娘身上有太多令人驚豔的地方了。
除了家世，他哪裡配的上！
搖頭揮掉心頭的喪氣，“昨天說給你帶了禮物，開啟瞧瞧吧。”
遞過來一個皮質的外套，翁曉曉拿在手裡，反覆看了看，想不出是什麼，利索開啟了繩釦。
裡面竟是一柄精鐵打造的弓弩，精緻小巧。
翁曉曉很意外這個禮物，但是又非常喜歡。
這東西綁到胳膊上，寬袍大袖下，完全不起眼，是很好的護身武器。
當初借職務之便看到這個樣品的時候，林常青就知道翁曉曉會喜歡。這是兵部特製的，都有定數，他不敢動歪心思。
等完成兵部的任務後，林常青找到那工匠軟磨硬泡，花了上千兩銀子才打造了這麼一把。材質上雖不如兵部的那些，但設計更小巧，方便攜帶。
等林常青講完使用方法後，翁曉曉就迫不及待地在院子裡試了起來。
鳳姑出的好主意，把蒲團吊在樹上當靶子。
林常青這才覺出鳳姑的不尋常，像是熟悉練兵的人。
翁曉曉眼中只有靶子，林常青就跟鳳姑攀談起來。
沒什麼好隱瞞不能說的，鳳姑大大方方說出了她來到翁曉曉身邊的前因後果。
林常青聽完愣了片刻，倒不知道該說什麼了。有鳳姑陪伴在翁曉曉身邊，他應該更放心的，可心裡卻隱隱有些不安。
弩箭雖小，但是射出去的力道可不小，沒找到感覺時，沒準射到哪裡，讓跑出來看熱鬧的人驚了一身虛汗，只能躲得遠遠的。
等能射到靶子上時，翁曉曉才越用越趁手。
只是這麼重的禮，該怎麼回呢？翁曉曉有些犯難。
“博宇，我也沒什麼貴重禮物送你，商隊的乾股你拿三成吧！”
“倒是大方，知道送出去多少錢嗎？”
翁曉曉笑了笑，“現在還是畫餅呢，畢竟還沒賺到錢！商隊的發展也需要仰仗林大人呢！給的不虧。”
林常青沒再說話，賺錢了對誰都有好處。
康寶給翁曉曉做的幾套衣服越發好看，手藝眼見著提高了不少。
......
林常青身有職務，能請假，但不能耽擱太久，路上還要耗去幾天，他得離開了。
翁曉曉給準備了不少揚州特產，只求有特色。給德寶寫了封信，囑咐了好些事情。給康寶畫了一些別緻的繡樣。
十二早上，翁曉曉親自送林常青出了城。
臨別前，林常青沒忍住抱了抱翁曉曉，不過只是一瞬間的事，怕自己抱久了捨不得鬆手，也怕翁曉曉把他當做登徒子。
等馬車走遠，看不到影子時，翁曉曉才上馬迴轉。
一路疾馳，她不願閒下來多思多想！
不遠不近，這樣剛剛好......
……
翁曉曉已經給了要出遠門的車把式車資，但擔心他們捨不得花用，又打發小天去問了陳城，看還差什麼大件的物品，她來準備就是。
陳城便提出買條帳篷，找人縫製也行。好皮毛太貴，羊皮還是能找一些的，只是時間太趕，村裡的婦人又沒做過帳篷，幾天內完不成。做不了大的，但可以做小的。翁曉曉就讓人縫了幾條大口袋充做睡袋，總比被子實用還保暖。
十五上元節，翁曉曉跟鳳姑留宿在了莊子上。這邊更熱鬧，明早也方便送行。
沒有精緻的宮燈，沒有精美的菜餚，但大紅燈籠高掛也是紅彤彤的亮眼。
每家出了幾個菜，翁曉曉提供了幾罈子酒，整個莊子擺起了長街宴。
有酒有肉，說說笑笑，大年就這麼過去了。
十六宜出行。
陳城騎馬在前，五輛馬車居中，劉宏升斷後。
一行人浩浩蕩蕩地出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