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軍旗所指，所向披靡
聶風找來的學徒是個十五六歲的俊秀書生，透過介紹才知道，他是聶府老管家的小兒子，叫聶小童。
此人的確聰明，為人又圓融，很快就跟翁曉曉熟悉了起來，先生長先生短的跟在一旁叫個不停。
翁曉曉先大概講了講這份工作都要做什麼，再把各類報表都找出來一份，給他講解裡面資料的含義。
涉及到賬務報表、資料統計、分析方法，基礎的東西實在繁雜，對於新手來說真真是很難。沒有系統的教材，翁曉曉只能按照自己的邏輯來傳授這些知識。
還教給了聶小童做筆記的學習方法，把她說的話先用炭筆記錄下來，回頭再好好琢磨，反覆思考，不懂的就再問。
這就是所謂的師父領進門修行在個人，師傅肯教，能學到多少，全在學生的求知慾跟上進心了。
……
“東家，黃瓜長得挺好，已經摘過一批了。”老六笑著說道。
黃瓜秧子長勢正好，葉片都綠油油的。小黃瓜個個頂花帶刺，鮮嫩無比，看得翁曉曉都眼饞了。
“六叔，你留一個棚子讓黃瓜長大，別的還照樣一拃長摘下來做醬菜。”
“好，聽東家的安排。”
老六一家收割了稻穀後就退了水田，堅定地包下了那幾畝大棚菜地，他對翁曉曉有著迷之信任，相信種菜會更掙錢。果不其然，冬日裡種出來的鮮菜，價高也好賣，關鍵還不用他發愁怎麼賣，作坊就全收了。
“小空，長成的黃瓜直接送回家裡，摘了就送回去哈，我要趁著新鮮送人。”
冬日的黃瓜可是個稀罕物，有錢也沒地方買的，送歐陽家一些，錢知縣那裡也不可少，聶東家後院雖沒有女眷，但紅顏知已多，送過去隨他怎麼分配吧。
當然，翁曉曉自己也喜歡吃，再想著送禮去結交人，也不會虧待了她自己。
大棚裡種著金貴的黃瓜，別的菜地也沒閒著，種了蘿蔔白菜這種尋常菜，醬菜既有高階的也有大路貨，現在每月的淨盈利都在上百兩了。
“劉伯，給商隊那幾人的家裡送二兩銀子，以示慰問。他們都好，只是漠北大雪封路，人被困在了那邊，讓大家不要胡思亂想。”
劉遠抱拳，“我替這幾家謝謝東家了。收到訊息，我就挨家去說過了。都表示只要人沒事就行，回不回來沒什麼。即便家裡的主勞力不在，日子依舊過得不錯，他們都對東家只有感激的份，沒人有怨言。”
翁曉曉點點頭，攏了攏身上的披風，可是真冷了。
“劉大娘，作坊這邊要安排好進度，過年還是要給大家放幾天假，休息一下的。”
劉大娘笑著應下，作坊早就順風順水的了，已經不用那麼操心，這可比她在家伺候老的小的強多了，連兒子媳婦都對她越發恭敬。
“年底是錢莊最忙的時候，年前我怕是過不來了。若有什麼事兒，你們就先自己看著辦，實在為難的再去找鳳姑。辛苦各位了，過年的紅封給大家再漲一成。”
能多拿錢，自然人人高興。
......
漠北
楊朔在這個雪窩子裡已經趴了三個時辰，腿腳已經冷的沒了知覺，也只敢稍微轉動轉動腳，不至於以後站不住。
拿過酒壺喝了一口，烈酒穿過乾燥的嗓子，燒灼著流經的器官，直至流進空空的腸胃，引起一陣痙攣。
“將軍，吃口餅子吧。”貼身小廝春和遞過來一塊冰冷梆硬的麵餅，還有一小塊肉乾。
楊朔接過來，填到嘴裡，費勁嚼著。
他爹三月裡病逝，千里賓士護送靈柩跟鄭榕回了京城，守喪一個月，出殯之後就又趕回了漠北。
沒了爹孃陪伴的漠北，即便是六月天，楊朔依然感覺心裡涼颼颼的。
從此，沒了依靠，萬事只能靠自己。
楊家人生就了一副鐵血心腸，天生屬於戰場。
重回軍隊的楊朔雷厲風行，很快就把上下大清理了一遍。外族奸細處置起來毫不手軟，即便是上面的人動不得，也徹底將其邊緣化，再不能干擾他的任何軍事部署。
從第一次踏上漠北之日起，不到一年的時間，這位年輕的統領就對這支軍隊擁有了絕對的控制權。
軍旗所指，所向披靡。
臨近年關，遊牧民族也想過個豐盛的新年，可別無它途，只能冒險闖過楊家軍的防線，來大秦的城鎮裡掠奪物資。
而楊朔做了這麼久的準備，也想打一次大勝仗來鼓舞士氣，提振軍心。
吃了幾口餅子，實在太乾，楊朔抓過一把雪就塞進了嘴裡。
春和心疼地偷偷抹淚，來漠北之前，將軍是侯府的貴公子，國子監的高材生，風度翩翩的少年郎。這才一年，就徹底變成了軍中飲冰臥雪的糙漢子。
“將軍，敵軍前哨已經進了包圍圈。”
楊朔擺擺手，輕聲說道：“再探，一定要把主力給我放進來再動。”
斥候得令，轉身離開。
又過了半個多時辰，小兵跑來，“將軍，敵軍將領墨託已經進了包圍圈。”
“傳我將令，全軍出擊。”
楊朔站起身，抽出他爹留下的大砍刀，高呼一聲，率先衝了出去。原來的小廝，現在的貼身侍衛，春和、景明二人緊隨其後。
前鋒營用起了絆馬索，令敵軍戰馬受阻，弓箭手趁勢齊出，羽箭一輪輪地射了出去。兩輪攻擊過後，楊朔率領的步兵也到了。
從打探情報，到預設伏擊地點，再到千軍萬馬安置進埋伏圈，還成功讓敵軍中了圈套，楊朔費盡了心機，真正把所學活學活用了起來。
這場戰鬥，一直持續了幾個時辰，直到天黑才全殲了來犯敵軍，不過，敵將墨託跑了，沒找到他的屍首。
久違的勝利，振奮了軍心，楊家軍的歡呼聲響徹大地。
打完了仗，後面的瑣事自然不用大將軍親自過問。楊朔一人一騎往營地方向跑去。邊跑邊大聲呼喊，想讓他爹知道，他做到了，他打了勝仗，打了大勝仗！
跑累了，就跳下馬，躺到了雪窩子裡，看著漫天星空，享受著獨屬於他自己的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