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日遊境界

第二十四章 陰神突破-日遊境界

這幾日，閒來無事，他便開始指導羅緋煙的武學修煉。

少女很聰明，再加上之前應該也做過這方面的準備，很多問題他基本上也是一點就透，

江離給她選的也是最基礎的引氣法，雖然所有人修煉進境都不算快，但是勝在這法門的普適性極好。

不像江離修煉的葵花寶典和其他的天級功法，這些功法為了讓修煉者有更快的修煉速度與更高的修行境界，

往往不是人選功法，而是功法選人。

江離的天賦並不好，但他修煉速度比之天才也絲毫不弱，就是因為功法的適配性極高，

癸花寶典是他重生所帶來的，各種筋脈運轉彷彿就像是為他量身打造一般，縱使他根骨下等，但這門功法積蓄血氣也是絲毫不慢。

可惜，羅緋煙並沒有這樣的運氣，天資，家境，外貌，這些東西從人出生就基本定了下來，一個人能有多遠，

後天的努力確實可以提供幫助，可惜人這一生所能擁有的一切對於大多數人而言往往自投胎的那一刻就註定了。

少女的根骨並不好，就算是引氣法一天也就只能打上一圈多，再下去便頓感乏力了，而這還是江離不缺她補藥的前提，她的天賦比之江離之前還要差得多。

黃級要入門，至少一千圈，也就是說兩年多，兩年多才能入門，

而這只是最簡單的要求，能不能入門還要看她的運氣。

思考了良久，江離還是給她購買了基因最佳化液，這藥劑只能算是半成品，

估摸著還是公司之前對武道感興趣，組織了人手研究出來的，小幅度提升武者的天賦，

對他們這些天賦不佳者無疑是雪中送炭，不過畢竟是半成品，死亡率一直飽受人詬病。

“你自己決定吧”

江離看著還在練武的女孩，將打包好的藥劑送到了羅緋煙的手裡，

少女接過藥劑，一言不發，她當然知道這是什麼，以前她也不是沒有動過這方面心思。

不過一方面當時父母尚在，即使自己不入武道，也有人庇護自己，

另一方面，死亡率並不低，而且基因重新編輯的過程無法使用麻藥，扛得過天賦自然更進一步，扛不住便是死於基因崩潰。

或許有朝一日公司會有人願意完善它，不過這個草臺班子如今也解散了。

“謝謝江先生。”

羅緋煙眼角泛紅，末了一會，感謝道。

江離搖著頭，嘆了一口氣，明月多情應笑我。

這是每個人的抉擇，江離自然會表示尊重，他只負責將最佳化液帶過來，羅緋煙用與不用那是她的選擇，江離只會表示尊重。

他明白羅緋煙和他不同，他很小的時候便失去父母，寄人籬下的滋味並不好受，遇到困難，他只能靠自己。羅緋煙有一個幸福的家庭，她以前有過依靠，她的心也不像江離這麼冷。

不過他顯然還是低估的羅緋煙的決心，晚上他躺下休息的時候，聽到她向護士申請了一間病房。

這一夜，註定是兩個人的無眠之夜。

江離陰神篇已經抵達夜遊巔峰好久了，日遊境界遲遲未得突破，他明白這是一個水滴石穿，功到自成的過程，

此前他倒也並不著急，但是今夜，他牢固的瓶頸陡然鬆動，

江離明白，突破的機會要來了。

當下也顧不上其他，陰神出竅接引月光，若是有人推門而入，想必也會看到月光下淡淡的熒光。

他的陰神越發凝實，末罷感覺整個靈體的力量開始向中心彙集。

凝實的陰神由實轉虛，最後匯聚起的陰神之力在中心凝結成了一顆黑色的珠子，若隱若現，卻又觸碰不得。

江離猜測這珠子應該是和自己的陰神一樣，處於當前維度的額外維上，

他可以透過陰神宏觀的觀測當前的空間，倒是想要干擾現實，便需要透過陰神之力凝實軀體達到短暫的小幅度干擾現實的效果。

他明白這種狀態離真正的升維還差得多，只能算是投巧契合這個維度，修煉陰神篇，或許之後意識可以完全脫離肉身存在於高維度之上。

“日遊境界成了！”

江離撥出一口濁氣，陰神迴歸肉體，接下來便靠肉體繼續溫養陰神了，此時的靈體為了凝聚靈珠十分的虛弱，並不適合長期暴露在外。

不過他終究還是有些放不下心，推開病房的房門，問了問護士羅緋煙的情況。

他明白，注射完藥劑後他就幫不上忙了，確定羅緋煙目前情況穩定後便又回去了。

躺在床上，他思緒萬千，他想起了崩壞裡面所謂的天命大主教～奧托

在這個世界上，死亡就是一切的終結，沒有所謂的靈魂存在於更高的維度，意識若是消散便再也無法收集。

但是世界又允許意識匹配新的容器，一個人也可以換一具身體來生存。

可是，人的意識本就是由身體誕生，是身體的細胞發散出來的資訊聚合體，那麼人換了身體之後，這個人還是曾經的人麼，就像是忒修斯之船。

人的身體會和船一樣腐朽變舊，當船上的每一個零件都更換過後，那艘船還是原來的船麼？

他一旦產生這樣的想法，便再也無法消除了，他無論如何都不會拋棄自身的身體，這其實更多的變成了一個哲學的問題。

今天的我是我，明天的我還是我麼。

那些古老的星神成神之後還真的是原來的人麼，究竟是人成為了星神，還是世界從這些人的身體裡為藍本誕生了這些哲學般的偉岸主宰？

這裡是虛數之樹與量子之海的世界，所有在其中執行的世界都需要遵守它至高無上的法則。

這是江離很久之前就在思考的一個問題，從他拿到陰神篇的時候思維就忍不住往這方向想，

他的意識跨越了不知道多少個維度來到了這裡，

他匹配了新的容器，那麼現在的他還是曾經的他麼，前世的記憶加身，或許也只是一段資訊的洪流撞上了一塊嶄新的隨身碟，

那麼他的未來註定不可能僅僅依靠陰神篇而存在，精氣神三者必不可少，他並不想像星神那般只能不斷的靠踐行自身的命途而存在，

那樣的存在空有偉岸的力量又何嘗不是監獄裡的囚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