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奶奶
陳燕沒想過讓陸啟跟那邊真正的斷了聯絡，畢竟那是他的親生父母跟兄弟，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了。
“爸爸，當做沒收到信這件事就能了了嗎？”陸嘉棠適時開口！
陸啟：“……”答案是不能，按照老兩口的性格，不達目的不罷休，況且彩禮錢收了，說不定已經分文不剩！唉！
房間裡陷入了寂靜。
“無論如何，你們娘仨兒是我的命，沒有我的同意，誰也帶不走！”
陳燕剜了他一眼，拉著女兒出了門。
B市一棟筒子樓內。
六十多歲的老太太在公共洗水池幫老頭子理頭髮。
七八歲的小女孩怯生生對老太太喊：“奶奶，我餓了！”
老太太不耐煩：“吃吃吃，餓死鬼投胎啊！等著！”也不顧小女孩委屈落淚的樣子，在身上擦乾手上的水，衝著樓下正在踢球的十五六歲的男孩換了一種語氣喊：“楠楠，餓不餓，奶奶去做飯！”
“別煩我，正踢球呢！”男孩不滿奶奶出聲打斷他玩耍！
“聽見沒，哥哥都不餓，你啥也不幹就知道吃！”伸手擰紅了女孩的耳朵。
女孩痛呼：“啊，奶奶，我再也不敢了，嗚嗚嗚，再也不餓了！”媽媽救命，媽媽什麼時候來接她回去啊，來到奶奶家一個星期都沒有吃飽過，奶奶家都是緊著哥哥吃的，奶奶不是她的奶奶，是哥哥的奶奶！
在一旁的老頭子默不作聲，徑直略過女孩。
路過的鄰居心疼的看著女孩，卻也沒有出聲安慰，整棟樓裡都知道老陸家裡人的德行，個個胡攪蠻纏，重男輕女！有好心的揹著人悄默聲塞給女孩一顆糖，不想多停留沾上是非。
老太太對著老頭子目露精光：“按道理寄給四兒的信到了，你說四兒能聽不？”
老頭兒一直弓著的身子支愣了起來，拍著桌子怒道：“他敢！”
老太太嗚嗚嗚了起來，擦了擦沒有淚的眼角，帶著哭腔：“就怕人家娶了媳婦忘了娘，沒良心的東西，一點事兒都不答應，我就撞死在他面前，他媳婦兒就是賠錢貨，還生出來兩個賠錢貨。”
“別嚎了，周家光景不好過，他陸啟女兒配上最合適！這事不成也得成！”
老太太也不裝了，冷笑一聲：“哼，錢咱們收了，退回去沒門！”
“奶奶，做飯，我餓了！”男孩踢著球撞開門。
“好，乖孫兒洗洗手，呦呦呦，看你的小花臉兒，奶奶馬上做！”寵溺的輕戳了一下男孩的臉，哼著小曲兒去了廚房。
馮英家。
林軍有眼色的去了陸家。
馮英聽說了B市寄來的信的事，火氣蹭的就上來了：“這……也太不是東西了吧！我見過彪的，沒見過這麼賤的！”
噗嗤～愁容滿面的陳燕終於笑了出來。
“姐，不是我說你，你性子不軟就是太善良了，對待人跟狗要區別開！”
“是啊，我也想通了！長輩不仁小輩也可以不義，觸犯底線，休想再從我這撈到一分好處！”
“姐啊，陸政委不是愚孝的人，黨和人民幫你教育好了的，你就把心放肚子裡！”
有馮英在的時候，陸嘉棠多數不說話，短短一兩天的相處，她能看出來馮英有大智慧，事事想的通透！陳母的事馮英再熟悉不過，讓其來勸人也能說在點子上！
“好姐姐，想通了就別愁眉苦臉的了，糖糖被帶的都皺起了眉頭，好好的美人兒快成門神了！
你別說，以前我知道糖糖長的標緻，現在那倆大眼珠子滴溜溜的轉帶著靈氣，像剛睜眼的小狗兒，我做女人的，心都軟軟的。”
“英子姨，您這話誇我呢？”陸嘉棠佯裝生氣！
陸嘉棠生氣的樣子太可愛了，馮英伸手挑了挑她的下巴：“小妞兒，給爺笑一個！”
陳母心頭的煩惱消散了不少，用巴掌拍了馮英胳膊：“沒個正形的！”
陸啟故意坐在涼亭喝著茶，有一搭沒一搭的跟林軍聊天，心思全放在隔壁院子。不一會兒，隔壁傳來了笑罵聲，他才長舒了一口氣，不再關注隔壁。
林軍提議殺一盤，陸啟自然是奉陪
“老樣子，輸一盤一百個俯臥撐！”
“哥，咱年紀也不小了，差不多得了，五十個，要不然我不玩了！”一百個俯臥撐要了老命了，明天指定起不來！
“一百就一百，怎麼？要不安排你下部隊練幾天？”
“你公報私仇，一百就一百，我比你年輕！”
“呵！誰輸誰贏還不一定！”
林軍：大意了……明天要廢了！
“哥……”
“叫哥沒用！”
“怎麼娘們兒唧唧的，玩不玩一句話，不玩就撤！”動手收起了棋盤！
林軍連忙阻止：“玩，玩！嘿嘿！”
“將軍！在我手底下練了這麼久，半個小時都撐不住，嘖嘖嘖，小林啊，菜就練嘛！”
林軍：“……”他一臉菜色！真的要廢了！
“小林啊，哥哥給你計數！”
真倒了黴了！下什麼棋！去老李家看電視不舒服還是去老王家喝茶不痛快，跑到這上趕著受虐！
“100...99...98...97...90...97...90...97...”
“停停停，哥，你饒了我吧！”胳膊支著身體，嘴上求饒，他可不能趴下，趴下起不來被虐的更慘！
陸啟可不管他，繼續念：“96...95...9...95...”
林軍還能怎麼辦，自己數著，到點就停！他哥能把他怎麼樣！
“你們家陸政委在數啥呢？這麼大聲！”
三個人爬上牆頭就看見，陸政委站在涼亭下數數，地上林軍面紅耳赤的做俯臥撐，手抖成篩子了！
“嘁，醜人多作怪，咱們繼續做衣服去！”馮英瞧見自家丈夫的窘樣，懶得搭理，還是做衣服有意思！
“姐，明天的船票我託人買好了，咱們明天早上六點集合，爭取下午五點到家！”
“行！”
陸嘉棠：“……”起那麼早啊……病後一直在家休息，好多年沒專門六點起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