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倆人趕最早班的船回家。

林皓揹著軍用旅行包,兩隻手提著水果,陸嘉嘉身穿時髦的黑色皮裙,搭配純白色蓬蓬袖襯衣,斜挎金色鏈條的格紋包,兩個人並排出現在門口,陳母三人正坐在涼亭擇菜。

“呦,城裡的小姑娘回來了!”馮英假裝不認識自家兒子,親密的拉過陸嘉嘉的手,林皓放下水果跟揹包。

陸嘉嘉羞澀擁抱馮英打招呼:“英子姨!好久不見!”鬆開後,依次擁抱媽媽跟妹妹。

“陳姨,糖糖,節日快樂!”林皓問候完母女兩人,也才向著自己的媽媽撲過去。

馮英一米八幾的好大兒喊著媽像一頭熊撞過來,動作敏捷閃過。

林皓傲嬌的哼一聲,一屁股坐在陸嘉嘉旁邊。

陸嘉嘉使喚林皓把旅行包放在桌子上,招呼馮英:“英子姨,我跟林皓挑了好多禮物,看看喜不喜歡。”

“謝謝姐姐。”陸嘉棠甜膩膩的貼著姐姐,感覺很安心,總感覺這一幕似曾相識。

看出來馮英不滿林皓兩年不回家,陸嘉嘉最先拿出為她挑選的禮物:“英子姨,喏,這個金項鍊是林皓精挑細選的,我幫您戴上。”容不得馮英鬧小脾氣,繞到她後面為她戴上。

“小皓眼光真不錯,款式不落俗套,做工也好。”陳母毫不吝嗇誇獎林皓,馮英嘴角暴露她的得意。

“媽,嘉嘉辛苦了好幾天,給你們買回來好多東西,嘉嘉,你都拿出來,讓我也長長見識。”

“用得著你說。”她對著林皓翻了個白眼,繼續從包裡掏東西。

“這個是大牌洗髮水跟同款護髮素,這個是S市硫磺皂專門洗澡的,這個是洗完澡塗的身體乳,這個是抹臉的……就是這些了,你們每人一套。”陸嘉嘉一件件介紹完口乾舌燥,林皓自然遞水,她也習以為常,作為過來人的馮母跟陳母琢磨出不一樣的味道。

馮英:“嘉嘉,辛苦你了,還是你最貼心。”

陳母:“小皓也是,假期路上人擠人,那麼重的包背了一路。”

“我經常健身,就這就一丟丟重。”

“嗷,還有給爸爸跟林叔叔帶的,他們人呢?”

“姐姐姐姐,我知道。今年30週年大閱兵,爸爸跟林叔叔去A市工作了。”陸嘉棠舉著手興奮自豪回答。

陸嘉嘉跟林皓震驚過後為自家父親感到驕傲。

此刻,是兩位母親最幸福的時刻,丈夫工作順遂,兒女健康快樂。

“姐姐姐,我跟你說,昨天媽媽跟英子姨滷的肉,用小火煨了一晚上,已經燉的軟爛脫骨,我帶你去吃。”挽著姐姐的胳膊一蹦一跳的去了廚房,走時不忘林皓:“小皓哥,快來呀!”

她獻寶似的一個個往外拿。

“姐姐姐,粘豆包也好吃,我昨天一口氣吃了四個,嘿嘿。”

“姐姐姐,媽媽做的綠豆糕,黑豆餅也好吃。”

“姐姐姐,這個這個,你一定要嚐嚐,炸地瓜丸子,英子姨往裡面倒了牛奶,巨香。”

“好!”她盯著忙前忙後,一聲聲“姐姐姐”叫著的妹妹,心都化了。

屋裡“姐姐姐”,屋外也“姐姐姐”。

“姐姐姐,咱倆是不是要做親家了?”

“姐姐姐,你說我買什麼給嘉嘉當見面禮?”

“姐姐姐,我要當婆婆啦。”

“姐姐姐,你怎麼不說話?”

陳母:……

“姐……”

“你也跟陸嘉棠一樣皮緊了?”魔音貫耳陳母實在忍受不了,咬牙切齒。

“呵呵呵,我是說咱們下午下館子。”馮英一想到嘉嘉當她的兒媳婦,合不攏嘴。

陳母看透她的小九九,打算多薅一把羊毛。

“島上有什麼的好吃的,帶孩子們進城吃。”

馮英欣喜,陳母預設了,爽快回答:“那肯定的!”

又朝著屋子裡喊:“孩子們,少吃好,下午出島下館子。”

“嗷吼!英子姨萬歲!”陸嘉棠第一個歡呼。

他們只在碼頭吃過飯,萬一去新地方,沒吃上好的心情不爽,深思熟慮後選擇了碼頭邊四季人氣最旺的餐館。

餐館內。

圓形的木製桌子中間坐了個大鐵鍋,鍋內提前熬製的醬料炒香,老闆將現殺的整隻雞切成小塊放鍋裡煮,十分鐘後放入切好的土豆塊,最後青菜下鍋。

開啟蓋子,香氣撲鼻,即使兩臺老式風扇現場助力,十月份的天依舊炎熱難耐,四個人吃的大汗淋漓,老闆贈送的冰棒兒成了救命稻草。

吃飽喝足馮英問出心中苦惱已久的問題——為啥兩個孩子一年多沒有回家,尤其林皓電話都很少打。她泥腿子出身,就算嫁給林軍成為軍官太太,自卑被她在外人面前掩飾的完美,但自己的親生兒子……她怕了。

1977年全國恢復高考 ,陸嘉嘉和林皓攜手參加11月份的高考,次年陸嘉嘉被S市師範大學英語系錄取,林皓去了隔壁理工大學數學系,一年多的時間陸嘉嘉經常會寫信寄東西,但林皓很少聯絡家裡,馮母感到不安。

林皓難為情撓著腦袋始終解釋不出口。

陸嘉嘉著急上火,拍打林皓腦袋,幫著解釋。

“林皓這傻子丟了剛入學把生活費搞丟了,不敢打電話回來。”

最難說出口的已經被嘉嘉講出來了,林皓乾脆自暴自棄不顧母親錯愕的目光,把入學一年多的事通通講出來。

“第一年前半年我能活著,全靠我們嘉姐接濟,我琢磨也不能一直這樣啊!不久機會來了,我們宿舍有個富二代,那小子仗義借了不少錢給我,拿著這筆錢做了點小生意,結果禍福相依,前幾個月沒摸透行情全賠了,唉!”林皓遲遲不敢回憶血本無歸,揹著兄弟債務的挫敗。重溫那段時光,是嘉嘉一直在背後支援他。

馮母眼眶溼熱注視著熟悉又陌生的兒子,在她心裡兒子一直是樂天達觀、無憂無慮的小男孩,現在多了幾分成熟穩重的。陳母桌下的手在馮母腿上輕拍安慰,老姐妹之間無需多言。

“多虧了媽媽考慮周全,我的內衣內褲都縫了,裝了不少錢。”

“媽,我也要內褲縫兜兒,我也要塞錢。”

馮母溼潤的眼眶硬生生堵了回去,男孩子就應該被磨練。

“枯木逢春各位請看我鹹魚翻身,嘉姐智慧一語驚醒夢中人。

我兄弟不差錢,我仗著蝨子多了不怕咬的勇氣,又借了千把塊東山再起,這次有了嘉姐幫忙,成了!”林皓說的豪情壯志,馮母和陳母百感交集。

“我們倆在大學門口開了店,生意都交給了林皓,他分身乏術,寫信寄東西回家是我負責的!”

“是啊媽,雖然信是嘉嘉寫的,東西是嘉嘉挑選寄回來的,但我也算有份吧!”

陸嘉嘉每封信每通電話都代林皓問候,寄回家的東西也明確表示有林皓的心意,但當媽的還是期望兒子能主動聯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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