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雨在下

“.......呼呼.....”

識喘息著，虛弱的從廢墟中爬起來，走向了那個躺在地上的身影。

“你來了......我可是一直在等你.....”

她躺在地上，笑著看著識，語速很慢。

“..........”

“說實話到了最後，我還是挺可憐你的。”

她看著識，語氣中帶著悲傷。

“我不需要你可憐。”

“是啊，一個記憶模糊，又失去......”

“閉嘴！”

“嗯....最後送你一句話吧。”

她忽的站了起來，走向識身後的方向。

“擁有了美好的東西，註定會被奪走，所以——一個人也挺好的。”

“你...在關心，我？”

“不，收到不如說是為你的未來感到惋惜，惡魔小姐。”

“你說誰是......”

識猛的轉過頭，卻什麼也沒看到。

啪嗒啪嗒。雨滴從天空中落下。

演出，完美的結束了。

識站在空蕩蕩的舞臺上，燈光沒有照在她的身上，觀眾席也沒有人為她鼓掌。

她的世界有些空蕩蕩的。

“一個人麼......”

她低垂著頭，慢慢的離開了。

誰也不會知道她去了哪裡，連識自已也不知道。

雨一直在下，將血液沖走。

土地將血液稀釋，便不會再見到痕跡了，也不會有人銘記。

————

我叫奧托·阿波卡利斯，是一名聖女貼身的藝術家。

我與聖女的相遇樸素無華，但是那一天她就像是從天而降的天使，是我人生中最重要的色彩。

房間內，金髮的男子拿著筆刷，在畫筆上作畫。

一個白髮的女子貓著腰，偷偷的來到男子的後方，將桌子上的顏料抱走了。

“嗯？卡蓮，又把我的畫筆拿走了。”

男子寵溺的看著女子，用畫筆的筆桿敲了敲她的腦袋。

“嘿嘿，奧托，你也別老呆在房間裡嘛～來，夕陽可別錯過啦。”

卡蓮笑著，拉著奧托的手，帶著他向著外面跑去。

“好。”

奧托反握住卡蓮的手，臉上出現了淡淡的笑容。

她是治癒了我的天使，溫熱的唇瓣輕觸在臉頰，讓我的心臟劇烈的跳動著。

甜美的笑容，讓人著迷。

我們一起看著日落，直到天黑之際。我們相吻，知道末日的來臨。我們對於彼此的愛，永不分離。

“卡蓮。”

“嗯，怎麼了，奧托？”

卡蓮很活潑，她將她的腿搭在我的腿上晃動著。眼睫毛微顫，眼裡的情緒，讓我著迷。

“如果我娶你，你願意答應我嗎，卡蓮？”

我問出了這個愚笨的問題，其實我們的心裡都明白這個問題的答案。

“哈哈。”

卡蓮花枝招展的笑著，一點也不像貝利利城裡的那些優雅的女子。但我喜歡她，無論她是什麼樣子的。

“奧托，你還說我笨呢。”

卡蓮伸出手，擦了擦她眼角笑出來的眼淚。

“好了，好了，不想回答就.......”

“好啊。”

卡蓮突然說出了這兩個字，我的話頓了頓。她是在回答我剛才的問題，還是答應什麼呢？

“還記得，我們小時候約定嗎？”

卡蓮看向還在落下的夕陽，聲音輕柔。

“嗯，你希望我在你的盾上刻上我小時候刻在石頭上的獅子。”

我笑著，回答著她的問題。

“那我的藝術家，知道這是什麼意思嗎？”

卡蓮調皮的對我吐了吐舌頭，身子靠在我的懷裡，我們一起看著日落的軌跡。

“什麼？”

“哼哼，貝利路城的卡斯蘭娜盾牌上的刻印，一生只能刻有一個圖案。而且呢～”

卡蓮突然不說話了，我有些焦急的低下頭去看她。

兩隻手捧住了我的臉頰，柔軟的唇瓣貼了上來。

輕笑一聲，我也做出了回應。

很久之後，我都不知道有多久了。卡蓮才分開，她擦了擦自已的嘴，笑著歪著腦袋。

“奧托！”

“我在！”

“哼哼，我要你在我的盾上刻字！”

卡蓮張揚的笑著，站起身子，用手指著奧托。她的容顏被夕陽渲染，如同天使，不，她就是天使。

“好啊，我只在你的盾牌上刻字，卡蓮。”

奧托的嘴角一刻可沒停止過，他跪在卡蓮的面前，在卡蓮的手上輕輕的落上一吻。

兩個人在夕陽下許下諾言，他們一生一世都會在一起，永遠不分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