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追隨你的自由

“小於！不好了！快一點起來！”

茗光衝進來晃著於青的身子。

“唔.....怎麼了？”

於青揉著眼睛坐了起來，疑惑的看著茗光。

“呼呼，有人，有人死了！”

“啊？快，快帶我去！”

於青瞬間跳起來，套了一件外套，披著亂糟糟的頭髮跑了出去。

她跑到很快，一出房門就有陽光照射在臉上。看著底下大門口的騷亂，於青喘著氣，下樓梯。

早晨的樓梯間是陰暗的，但在出了大門後，陽光就會伴隨而來。

但好像有人找不到陽光了。

於青看到鮮血的時候徹底愣住了，渾身僵硬的站在原地，雙眼發直，緊盯著血紅的地面。

“怎..怎麼回事.....”

於青對著身旁的頭頭問。

“從頂樓跳下來的，已經沒救了，抱歉。”

頭頭難得露出這副模樣的說道。

“有....有留下什麼東西，確定身份嗎？”

於青甚至感覺自已的背後發涼，眼前的畫面有些模糊。

她的直覺告訴她，這個死人一定是那個科員。

“沒有，已經看不清楚臉了。這種事情以前經常發生的，你不用太在意，在你和茗光管理之後這樣的人很少了。

倒是你，後背都已經溼了。趕緊回去休息吧，這裡交給我。齊格飛那個小子也快醒了，你去看看吧。”

頭頭換了一個委婉的說法，他拍了拍於青的後背，然後有些驚訝的看著她。

“........”

於青無力的點了點頭，轉身離開了。

她不知道自已現在的心情應該是怎麼樣的，還心齊格飛醒來了？難道她死了？

墓碑和比賽的事情還未完結，又一件事壓在了她的背上，讓她感覺到一種很複雜的感覺。

似是高空中墜落，又似是人生的遊戲，高低起伏，一錯再錯，萬劫不復。

於青回到了房間門口，但是手卻停在了門把手前，猶豫了很久還是離開了。

她習慣性的來到了那個欄杆前，看著遠方的風景。這或許是她的消遣，也是生活中的一部分。

於青看向了角落裡的垃圾桶，目光被吸引，慢慢的走了過去。

看到堆滿的垃圾上的一個紙球，小心的開啟了。

紙上面寫著字，很很好看，端莊。但為什麼會有人將它丟進垃圾桶。

開頭的一個字便讓於青徹底呆滯住了。

【追逐自由卻失敗的人致給於青副部長：

抱歉。我知道也很清楚，您發現這個紙的時候，它或許在垃圾桶裡，或者廁所裡，燒成了灰燼，更有可能在下水道里被沖走等等，但這也不錯。

我並不希望您能看到，但如果您看到了，我想要拜託您一件事，請將我的骨灰撒到天空中，然後將這張紙送給我的父母。

父親，母親，我希望我下一輩子，不要遇見你們，但如果你們在最後為我悲痛，遵從我的遺願，我依舊還是會愛你們。

我並不知道自已追逐自已想要的東西這有什麼錯誤。我與朋友玩耍，這是玩物喪志。我去學校，這是浪費時間。我聽音樂，這是製造噪音。

我不想要成為你們的期望，我也不想要成為所謂的優等生。

憑什麼有能力的人的孩子就必需成為有能力的人？為什麼那些罪犯的孩子就會被別人唾棄？

我們都是一個人，不是隨便使喚的，聽話的動物。我們有自已想法，自已想要的目標。

還記得我親愛的妹妹嗎？她現在應該在被你們埋在後院裡，困在所謂的傳統裡。

還記得她最後是怎麼和你們說的嗎？

‘我差一點就碰到陽光了，可我的世界黯淡了。’

最後，為四歲的我發聲。我愛你們是我們的父母。】

————

明明今天應該是一個悲哀的日子，但卻晴空萬里。

於青站在剛剛建好的墓地裡，將一個盒子開啟，朝著太陽潑灑。

風帶走了她，去追逐自由。

注目了一會，於青蓋上蓋子。拿起毛巾，擦著英雄與追逐者的紀念墓碑。

石頭孤零零的立在墓地裡，沒有任何的遺物或者骨灰。因為他們為了自已或者世界奉獻出了一切。

“嗨，於青。”

齊格飛插著兜，走了過來。

“嗯。”

於青應了一聲，繼續擦著墓碑。

“沒事吧？”

“我很好。”

“可是我覺得你現在並不怎麼好。”

“.......嗯。”

“好了，還有毛巾嗎？”

“在右邊的第一個墓碑旁邊。”

“好。”

兩個忙碌的身影在墓地裡晃動著，溫暖的陽光照在兩人身上，微風吹起他們的頭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