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以為臣妾就願意過這樣孤單冰冷的日子嗎?只有您懂得愛情,懂得生死相隨?你有沒有考慮到,這世上有太多的責任需要我們去承擔,要比生死相隨更重要千倍萬倍!”

“所以,只有你才能是皇后,才能養育出出類拔萃的嫡公主!”

“臣妾有責任在身,做不了楚楚可憐,讓您日夜牽掛的小嬌妻。臣妾也認了,自古情愛不能兩全,臣妾不奢求您的疼愛。臣妾能為您做的都做了,您可不要繼續沉迷下去了。”

“平兒能信你的故事嗎?”

“不會全信也不會不信,她自已會去找答案。不過臣妾與她的母女情分再也回不到從前了。皇上,對臣妾來說這份母女情分比你我的夫妻之情都要重要,您知道臣妾今天付出了什麼了嗎?”

皇上沉默了片刻,繼續說道:“朕知道該怎麼辦了,皇后放心便是!”

皇后並未多說什麼,給皇帝行了禮便出了漢正殿,帶著小皇子回鳳儀宮去了。

皇帝很快便恢復了早朝,前朝後宮逐漸恢復了平靜。張貴妃的喪儀簡簡單單,由皇后做主安置在了魏國妃陵。也就是說後漢國自始至終都沒有承認有張貴妃這個人的存在。

小皇子被賜名“劉祥”,記在了蕭淑妃的名下,由皇后撫養。完顏烈已經從劉南平手裡完全接管了軍務。劉南平參與了當日的早朝,因為要商議她的婚儀流程。劉南平心不在焉的聽禮部彙報,一切都由皇帝做主。

散朝之後,劉南平來到了尚書房。

“父皇,兒臣想去陪都。在大婚之前去拜祭我的生母。父皇不會不同意吧!”

“你既然知道了她的存在,理應去祭拜。朕告訴你地址,朕不便離京,你在她的墳前替朕上一柱香吧!”

聽到皇帝還想著她的生母,劉南平擎住了眼淚。

“父皇,您為什麼不給她名分!”

皇帝哽咽了,因為完顏如意才是他此生最愛,他對貴妃的好,完全因為他內心深處對完顏如意的愧疚。這個心底裡的秘密和虧欠一直被埋葬,現在卻被他們的女兒當場質問。

他該如何說起呢?他不想提及,但是現在又不得不找到一個合理的解釋。他的心真的很痛,就像一把插在胸口二十幾年的斷刃此刻要被拔出來一樣。

“當時的情況很複雜,各種原因糾結在一起。朕也是迫不得已!如果朕可以有選擇的權力,那麼我會跟你生母一起離開後漢,不當這個皇帝。可是那個時候我做不到!”

“如果我的生母是你的一生摯愛,那麼你就不應該不保護好她,讓她去死!”

“都是朕的錯!朕負了你娘!朕以為朕的心已經跟你孃親走了,這一輩子都不會再有鍾情的人了,誰料上天把張貴妃送到朕的身邊,她的眼睛跟你孃親太像了。朕把她當成了你孃親,可是上天跟朕只是開了一個玩笑,就把她也帶走了。朕的心在流血,平兒,父皇唯一的希望是你能好好的生活,有一個好的歸宿。將來當朕見到你孃親的時候好對她有一個交待。”

“自古皇家無真情!您能對我孃親有如此情誼,我想我娘也不會怪您的。父皇,如果當初有有能力選擇您會選皇位還是我孃親?”

皇帝久久未能回答劉南平,只是拿起桌案上的菸斗深吸了一口氣。

“父皇,您什麼時候開始吸這個的?兒臣記得你是一個十分自律的人啊!”

“自從貴妃歿了,就開始了!平兒父皇一把年紀了,年輕的時候錯過了太多太多,現在你皇兄已經能獨擋一面了。朕原打算你成親後,就傳位給太子,然後帶著貴妃去陪都過逍遙自在的晚年生活,可是人算不如天算。貴妃歿了,朕也越發的孤獨了,看到你朕心裡還能寬慰一些。你別逼父皇,父皇老了,該贖的罪父皇會去做的,你給朕一些時間好嗎?”

劉南平越發糊塗,皇后明明是說她的生母是難產血崩而亡的,為何她父皇一個勁的說贖罪的事?難道她的生母並非死於難產?一開始劉南平並不十分相信皇后的話。

後宮爭鬥在所難免,從皇后與張貴妃的博弈就能看出來,皇后不是一個能容得下妃子被專寵的人。即使劉南平的生母是皇后的族妹,她從小到大也未見皇后與鎮遠侯府有過親密的來往。所以劉南平起初是懷疑生母難產跟皇后脫不了關係。

可是現在,她父皇一而再再而三的迴避完顏如意的死因。又強調都是他的錯,他要贖罪。難道是她父皇的原因才造成完顏如意離世的?如果不是這樣,那麼她父皇登基之後為何不給她生母追封。鎮遠侯府庶女出身的燕王側妃被追封一個妃子的位分是並不過分的。

這樣不公正的對待,鎮遠侯府卻一點動靜都沒有,難道他們如此懼怕皇帝?他們是有什麼把柄在皇帝手上?還是他們根本就不在乎完顏如意的名分?不在乎的原因只能是根本就跟他們沒關係。

劉南平突然想到當初在山寨的時候,那位秦國的商戶,她是西域人士,他一眼就認出劉南平跟他的女兒長得很像。奇怪的是皇后也說完顏如意有一半的西域血統。到底誰的話是真話,誰的話是假話?完顏如意到底是誰的女兒?

與皇帝的交談,又爆出一系列的謎團。她該如何入手去查當年的事?到底該不該去查?如果查出來的真相是一個讓她承受不了的結局,她該如何去面對?

片刻之間劉南平思考得太多太多,她的心意告訴她無論如何都要先去生母墓前拜祭,才是作為女兒該做的。

她不再追問她父皇,她生母當年死亡的真相。而是禮貌的告辭以後,牽上小玉馬立刻離京了。

話說魏冉一行三人出使大周國。這一日是他們覲見大周國皇帝的日子。他們身穿後漢官服,頭戴官帽,跟在周國禮部侍郎身後,進了皇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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