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之魚最終在別墅蹭了一宿,第二天一早就回家了。

江詩蘊讓他多玩兩天,跟她一起回去,但他拒絕了。

回到家後安之魚收拾好東西就去學校報到了,學校離雲獲鎮需要坐一個小時的公交車,所以高中三年安之魚選擇住宿。

填住宿申請表的時候他在性別那欄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填了男omega,畢竟性別檢測的結果就是omega。

在abo的社會體系裡,生殖性別alpha、omega和bate可以和生理性別男、女共存,即有六種性別。

無論什麼物種都分三六九等,何況作為高階動物的人類。alpha是天生的社會主導者,omega也有對社會有傑出貢獻的人,不過那是極少數,大多數omega的預設價值都是繁衍後代,bate的價值則介於二者之間。

安之魚的媽媽就是一個bate。

安之魚聽吳阿姨說起過他的媽媽,一個很美的bate,她說那個時候安起也喝酒,但不會像後來那樣呈現瘋癲的模樣。

安起改變是從安之魚出生後。安之魚媽媽預產期那周安起不知道中了什麼邪,天天和一群狐朋狗友喝酒,導致安之魚的媽媽羊水破了打電話都叫不來他,後來被鄰居送去的醫院,她產後大出血,加上孕期膽戰心驚,羊水破的時候過度緊張,最後只看了一眼安之魚就離開了。

安起酒醒後發現妻子沒了,只留下一個襁褓嬰兒,他接受不了這個結果,消失不見了。

安之魚是被吳阿姨帶回家的,他的名字是媽媽生前取好的。他剛學會走路後安起回來了,他跟瘋了一樣從吳瓊家裡抱走安之魚,吳瓊也沒辦法,畢竟他是安之魚的生父。

那之後安起的精神狀態就不太穩定,經常聽到他家裡傳來大呼小叫的聲音,剛開始還經常聽到孩子的哭聲,時間長了就不常聽到了,吳瓊怕孩子出事經常去看他。

就這樣安之魚在怒吼聲、摔門聲、令人作嘔的酒臭味和半夜的吵鬧聲中長到了十五歲。

從他記事起就在擔驚受怕,睡覺的時候怕家門被突然開啟,那人在客廳胡言亂語;上學的時候怕他突然喝得醉醺醺的到學校里美其名曰給他送錢;更怕他跟別人起衝突鬧到家裡來……

他從小到大最大的願望就是能安安靜靜的生活,不想睡覺的繃著一根弦,聽到一點動靜心臟就漏一拍,很多次安之魚都覺得自己的精神狀態快要達到崩潰的臨界點了。

所以在得知安起死亡的那天,他說不上是什麼心情,好像只是個無關緊要的通知一樣,但他知道晚上睡覺再也不會害怕了。

……

安之魚被分到了一個omega和bate混合的宿舍,兩個bate兩個omega,雖然他只是個名義上的omega。

開學第一天的課間,萬晨遠給三年的網友安之魚發出了“同居”邀請。

他讓他爹地在學校附近給他租了個公寓,然後邀請安之魚跟他一起住。

“你爸爸同意嗎?”安之魚印象中萬晨遠的爸爸很寵他,特別怕他磕著碰著。

萬晨遠:“我們家我爹地做主,我爸都聽他的。”

萬晨遠的家庭是典型的男alpha和男omega的組合。安之魚小的時候很嚮往他家的家庭氛圍。

“可是我已經申請住校了,而且我沒有監護人不能跟你住外面。”

萬晨遠想到安之魚的父親,的確是還不如沒有。

“你跟老師反應一下情況嘛,這樣放長假你也不用回家了,你住校的話他萬一到學校鬧怎麼辦?”

“他死了。”安之魚平靜地說。

萬晨遠聽到安之魚的回答有些不可置信,雖然他覺得安起遲早會出事,但那畢竟是安之魚唯一的親人。

萬晨遠聽他爹地說過,安起是個浪子,所以安之魚媽媽離開後他就只有安起這麼一個親人了。

安之魚知道萬晨遠在擔心什麼,主動說:“我把他的骨灰扔進海里了,你不用擔心我,我現在很好。”

萬晨遠:“……”

他有那麼幾秒鐘是點害怕的,誰家omega敢徒手扔骨灰啊!還是個未成年的軟糯小omega……

不過他知道安之魚解脫了,他為他開心。

萬晨遠還想說什麼,但上課鈴聲響了,他和安之魚不在一個班,鈴響後就各自回了班級。

一週後。

高一新生開始為期十天的軍訓生活,由於生理原因,omega和bate一起訓,alpha單獨訓。

學校統一發了抑制貼和抑制劑,軍訓開始之前,學校專門組織全校新生重新學習了生理課,並普及了alpha和omega在公共場合出現特殊期會帶來的影響,還有一些各個性別之間的違法行為。

安之魚對這些沒多大感覺,因為老師說的那些特殊期的感受他體會不到。

軍訓結束之後,高一新生的軍訓收官之日和全校的開學典禮一起舉行。

期間有各個年級的學生代表上臺講話。

安之魚被曬得昏昏欲睡,直到聽見“池淮”二字才清醒過來。

他抬頭看向主席臺,然後問他前面的同學:“臺上那個是誰啊?”

“高三(6)班的池淮,是個alpha,聽說家裡很有錢,人又長得帥,學校裡有很多迷弟迷妹呢。”

安之魚想到那天的海景別墅,心道:家裡的確很有錢。

安之魚收回思緒,認真的聽臺上的人說話。

“……我希望同學們都能夠找到自己的方向,做一個快樂的人,不要太糾結某些事,如果不開心那就去吹吹海風,我們巡城的海這麼美,一定能把煩惱通通吹散的……”

安之魚聽著池淮說的話,想到了那晚。

他把安起的骨灰撒了之後,在岸邊站了幾分鐘,聽到不遠處音樂的聲響才回神。

他低著頭慢吞吞的走著,眼前突然出現一雙鞋,他抬頭看見池淮正看著他。

他沒什麼表情,淡淡地看著安之魚,安之魚有些侷促,怕他介意自己把骨灰帶進他們的別墅。

“吹夠了嗎?我們去聽音樂吧。”池淮突然開口。

安之魚不知道說什麼,只“嗯”了一聲,然後低著頭跟在池淮的身後。

越往前走,音樂聲越大,安之魚還是沒忍住,輕輕扯了一下池淮的衣角。

“你剛剛是不是都看見了?對不起,我不是故意……”

還沒說完就被池淮打斷了:“海風還沒把你的煩惱吹掉嗎?”

安之魚愣住了,一臉懵地眨著眼睛。

接著池淮輕輕彈了一下他的腦門,說:“我們去佔個好位置吧,陸澤銘他們幾個可是以為你跑這麼快是來佔位的。”

池淮什麼都沒說,但安之魚知道他都看見了,那一刻這個少年對他來說有一些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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