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麒國方面,還是由貴妃決定,由太子王晟,在驛站接待,事後具體事宜,再商榷。王晟接到這個旨意的時候,腦子是不清醒的,龍國太子來訪?這麼猖狂的嗎?就不怕被扣留在這裡了?

這種情況,需要考慮的因素可太多了。兩國邦交,太子私下來訪,這可真是破天荒第一次,哪國的太子,不是千金之軀,出入重重防護,就怕一個不小心,這倒好,羊入虎口一樣,如果不是猖狂,就是沒腦子。

但是當他手握秦明君個人書簡記錄時,腦袋裡的想法, 轉了不知道多少彎,驚呼‘神人也、、、’

以前太傅講解諸國勢力時,也曾說,龍國有一子,名定秦明君,出生即儲君,萬千寵愛於一身。

可沒講過,事後的成長經歷這麼豐富啊,一軍主帥,還是自已親手打造的。破天軍嗎,聽上去就很強的樣子。明明是個比自已還要小上幾歲的少年。

本來對於什麼接待的事務,王晟是沒有一絲興趣的。但是這個秦明君嗎嘛,倒是可以會會看了。

對於這裡連續的晴朗天氣,秦明君有些無奈,還好自已適應能力算好,不然,水土不服是必然的。

‘主子,你說的事情辦妥了。’

‘你看著幾分相似?’

‘六七分吧,不過動作儀態什麼的,只能從靈藥口中,或者在外打探。’

‘沒事,晃眼一看相似就行,要的就是心懷鬼胎之人,不能靜心就夠了。’

‘那大公子如何了。’

‘好很多了,靈藥公子果真醫術了得,不過那瘋病還是時不時的發作。甦醒的時間漸漸變長了,偶爾還能說上兩句話。’

嗯,找人好生看顧,剩下的,啟程,前往慶城。

一城之隔的距離,硬是被秦明君一行人整整走了十來天才到。但麒國內,人未到,探子訊息倒是先到了。

宣禾宮內,塗著蔻丹的手輕輕一抬,宮人紛紛退避而去,‘你是說,一行中,有一個身影。。。’

‘能確認嗎。’

底下人搖了搖頭。

‘娘娘,我們只是遠遠的跟著,途中換了好幾撥人假裝路過,才無意看到的,那龍太子一行,看著輕簡,但是就連車伕,都是練家子。’

哼,那是,沒有幾分手段,沒有幾個武藝高強的護衛,豈敢一人獨闖異國,要說這龍帝之子,確實是樣樣出眾,現在又要有一母同胞的弟弟或妹妹。還真是讓人稱羨。這個時候,這位太子還敢在外遊歷,當真是那龍國朝堂,已經被他掌握的牢固不破嗎。

本是誇讚人的話,但是這人換了個物件,不是自已兒子,確是別國太子,未來龍國的當家人,這就讓貴妃不怎麼高興了。

‘一切陰謀,都是有所圖,如果真是王洪回來了,還能請動龍國那位相幫、、、那事情,確實也該朝著壞處想了。’

一切,等著秦明君進城。

這邊杏芝快步而走,差點撞到門柱。‘娘娘、、、’

‘什麼、、、’

越妃慌亂的起身,袖擺掃落茶杯不得知。

‘怎麼可能,龍國太子一行出現了那人?他一介廢人,什麼時候和龍國太子交好了?能確定嗎?’

杏芝搖頭,只說這訊息,現在已是滿城風雨,當真的人居多。

不能慌,越妃穩了穩心緒,龍國太子又如何,難不成還能插手別國事務,指摘別國內宮。一切還不明瞭。

‘杏芝,再使些銀子,去探查清楚。’

在麒國到處人心各異的時候,秦明君一行終於到了慶城驛站。

‘主子,周圍探查之人勝多啊。’

輕抿茶杯,‘哦,看來這個引子拋得好啊,你看,這不就熱鬧起來了嗎,我費心搭的舞臺,要是沒有看客多可惜。’

‘明一,沒事就帶著他出去走走,咱們啊,馬上就要熱鬧起來了。’

修整一日之後,王晟不請自來,秦明君看向明一,文書上沒寫清楚嗎?不是說了是路過,暗訪,歸於兩國邦交,遂遞上文書,現在怎麼這麒國太子還來了。

哼,這麒國貴妃,果然,大手筆啊,要麼不做聲,要麼派文臣,她倒好,直接派出了當朝太子。

朝窗外看去,街上依然人潮湧動,喧囂依舊,並未有什麼大排場,看來是私服到此,這讓秦明君的感官第一印象不錯,‘請進來吧。’

王晟進房間的時候,在門口止住了想要一同跟隨的貼身小廝,小廝明顯一愣,王晟也不多說,只是搖搖手說無妨,便自行入內了。

秦明君拿著茶杯,坐在太師椅上,一腳踩凳,見來人,絲毫沒有起身相迎之意。王晟也不惱,就那麼站在那裡,帶著如沐春風的笑。

王晟該是剛行弱冠之禮吧。那倒是三國太子中最大的了。一席青布小衫,銅冠束髮,這,,,怎麼看怎麼不像一國太子。雖是喬裝出行,但是這樣的,,,未免有些太、、、

一口飲盡杯中水,起身,雙方見禮,‘晟太子日理萬機之人,怎麼好麻煩您屈尊前來,明君初來貴國,本是該我前去拜訪的,奈何走走停停,這副身子不爭氣,實在對這裡酷暑難耐的氣候有些不適應。還請見諒。’

官方話語,毫無真摯感情可言。

可王晟的真誠,著實驚人‘那宣太醫,來給你診治診治?’

秦明君剛坐下的身子,差點僵在那裡,我氣色真的有問題?我隨口一說這麒國太子也信?

‘還是不勞煩了,隨行中有醫者,過幾日就好了,並無大礙。’

‘我看過你的竹書,相當精彩。太傅說,你當是各國儲君之典範。’

‘晟太子過謙了,明君只是做了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我猜了猜你此行的目的,但是我想告訴你,恐怕你要失望而歸了,大哥或許遭遇悽楚,但那,不是我母后所為。如果你以此籌謀,想要算得麒國什麼,或者母后、、、我也是會拼命將你留下的。’

‘哦。是嗎?’秦明君有些高興,願意思考的人,總是值得別人對他多一份尊重的。

‘那晟太子在其中,扮演什麼角色呢。’

這個便無可奉告了。

王晟起身,‘母后說你是暗訪到此,我想你是不願意被人過多打擾的,日後有事,你可差人到太子府去尋我。’作勢便要離去了。

‘明一,送殿下。’秦明君笑著說道。

看著離去的背影,這有意思了,王晟嗎。以前一直訊息都說是在貴妃庇護下長大的皇子,現在來看,那不過是他願意展示給眾人的樣貌罷了。‘暗一,讓人去細查下’

這麼篤定,王洪不是貴妃所謂?王洪,,,他剛才叫大哥,‘暗一,再讓人去查查當年王晟在皇后處養育,和王洪關係如何。’

秦明君細細琢磨著,好像發現了一條了不得的線索,開心起來。嗓子眼,好像也沒那麼幹燥了。

唯一不足的是宮裡的眼線沒安排進去,不然訊息不至於這麼緩慢,不過算了,還有時間,再說了,現在安插進去,日後,也是好行事的。

晚膳用了點麒國特色抓飯,味道還不錯,尤其烤肉突出,是和龍國完全不一樣的口感。遊走列國,也挺好的,美景美食,都能治癒心靈。

入夜,暗衛傳來訊息,晟太子從驛站離開後,去了農間果園,據說是他自已著手修建的,裡面種類繁多,大多都用來釀酒。

晟太子此人,不良嗜好基本沒有,作為一國太子,權力巔峰,但是從不弄權,平易近人,不好女色,自接任太子以來,勤學刻苦,為人謙遜,風評一致的好。

這朝堂,或許一開始是貴妃爭鬥而來,但是現在能把持朝政,也有很多晟太子的功勞。

秦明君聽著,這人,倒是有趣,和傳言,果真不太相同。

那和王洪的關係呢?

‘主子猜的沒錯,王晟是養在皇后處的,從小算是和王洪一起長大,那時貴妃的位份不高。’

哼,又是些血淚故事,所以嘛,要那麼大的後宮做什麼。

秦明君沉思,這麼看來,那貴妃和皇后發生點什麼,皇后出事,囚禁大皇子,是完全可能的啊,而且,靈藥也說了,那會貴妃一黨和皇后一黨總是針鋒相對。就連皇后秘密發喪,這裡面指不定都有貴妃手筆,怎麼王晟那麼肯定的說和貴妃無關呢?

關鍵是,秦明君看不出王晟在說謊,那,要麼就是貴妃行事,把王晟也騙了,要麼就是王晟偽裝的太好,讓人分辨不出真偽。

連王晟都聽著風聲而來,那暗害王洪之人,難道還忍得住,如果沒有,秦明君不得不想,只有王晟一人前來的驛站,王晟,就是那個背後之人,什麼又當又立,又不是不可以。人的心理,不管是出自於害怕,還是對自已傷害過的人的仇恨放不下,得知自已身邊有可能有個王洪的時候,兇手,是坐不住的。

這句話的印證,也沒讓秦明君等太久,事實如此,越妃是害怕的,害怕王洪得到龍國太子的相助,又驚恐王洪怎麼還活著,如果清醒,那麼自已做下的事情、、、

本是連夜趕到貴妃處,想尋得隻言片語的主意,但是貴妃聲稱頭疼,早早睡下了。這讓越妃昏了頭迷了智。連夜寫下書信,讓人夜探秦明君一行,務必探清同行之人是廢太子王洪與否。如果是,不必回稟,直接殺之,嫁禍給秦明君一行。

現在越妃唯一悔恨的是,當初就不應該留著那狗東西的命,應該直接讓他下去陪自已的孩兒,可她咽不下這口氣,她的孩兒,因為那賤人的緣故,出生就體弱多病,一個襁褓的嬰兒,就日日用藥。受了好多苦,遭了好多罪、、、

她又怎麼會,讓那罪婦之子那麼容易死去呢。

入夜,秦明君早早睡下了。揚言,誰要是擾了她的美夢,就砍了誰的狗頭。是以,一眾護衛,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現在就是來一隻蚊子,估計他們都得給它安個誅九族的大罪。

就在這種情況下,那個倒黴催的夜探驛站蒙面人,來了。

三人剛入驛站,正準備打手勢從二樓開始查探起。眼前瞬間迷煙、天網、套繩、、齊齊落下,大概是害怕不夠,直接從身後暴力的一人一悶棍,撂倒了,全程,愣是沒發出一點聲響。

保二,暗一,明一齊聚,輕輕嘆出一口氣,還好,還好,這是哪個不長眼的,偏偏今天來,暗一眼神一冷。一招手,幾個黑衣人出現瞬間把人扛走了。

小院,一直都是寂靜的小院。

城外,一間普通屋子的地道里,哀嚎聲就有點聲大如雷了。

暗三坐在上首,今夜,你們就得把十八輩祖宗都吐出來。蒙面人至今沒明白,怎麼突然就被擒了,自已三人這麼弱?明明前兩日才在比武裡勝了?今日這不過是再尋常的找人任務罷了。還沒開始就被擒了。

這就要說自家主子坑人了,但凡越妃要是說清楚,那驛站裡住的,是龍國太子,丁家就不會這麼直接派人夜探。武將裡,對秦明君的威名,可謂是如雷貫耳。就不提那最近風頭正盛的破天軍,就連一直跟隨身邊的親龍衛,武將中,誰人不知、、、

第二日,天剛亮,秦明君打簾而起。嘴裡打著哈欠,眼裡有些碎的眼花流轉。‘明一啊,你說,我是不是哪個方向錯了。不然今日我們去那晟太子的酒莊看看,弄兩瓶回來喝喝、、、’

明一打著水,寵溺的看著自家主子,‘主子這兩日就別想著喝酒了,受涼。’明君憤恨的看著明一‘管事婆,等我回龍國的,立馬把你嫁出去。’

明一笑笑,‘主子可捨不得,我這麼聰明伶俐。’

這丫頭,是吃準了我不會苛待下屬嗎。

感受到身體的變化,生為女子,真是太不方便了。

慵懶的下了床。

明一一邊給主子穿戴,一邊嘴裡說著,‘主子,方向沒有錯,昨夜有收穫,暗三去審了,估計很快就有好訊息了。’

真的?

‘婢子何時敢騙主子了。’

秦明君內心愉悅,白粥都多用了幾口。

‘主子昨晚,可有不適?’

‘昨晚?昨晚肚子不疼,睡得還算安穩。’

等等,昨晚是。。。月初?肚子不疼,自已,也沒有做那個困擾多年的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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